七零女子的原生態
在瓊瑤小說里長大的七零女人,若是愛上了一個男人,便會變得執迷不悟,也蠻下講理起來。不管那男人是否有妻室下管相愛是否有結果,定要默默地,死死地,像裹腳布般纏住他。
為了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她不計錢財,不要名分,也不管世俗倫理,越是不能愛,不該愛的,越要抓得緊。哪怕是做情人,也要做得奮不顧身。
在愛情中的七零女人,會變得異常堅強,她能忍受貧困,忍受孤獨,忍受嘲弄,只為等那半朝半夕的陪伴。
若站在這女人的立場來看,她的愛的確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可站在那些男人妻子的立場,遇上這樣頑強的情敵,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七零年代的我,年輕時也曾愛得這般絕烈。癡癡傻傻地去愛一個已婚男人,在情場孤獨拼殺了多年,結果還是輸給了他那“可愛”的黃臉婆。但日子的魅力,是推翻你認為的所有堅持,曾經那樣泥足深陷的我,居然也能夠全身而退。
你可以在情人中重生
那年,我二十一歲,敏感而渴望獨立。我帶著夢想與幻想,一個人奔赴到南方工作。輾轉了幾個不能解決溫飽問題的工作后,我徹底疲憊,到了走投無路的處境,是阿志“救”了我。那是一種救贖,在女子的情感萌發時期,總是很感激收留自己的男性。我最感激的那個男人,就是阿志。
阿志做外貿行業,嚴肅而謹慎,卻足足比我大了十六歲。他收留我在公司,他笑,你可以做我女兒了。我喜歡他笑容里的呆板與溫和,像一種小女子喜歡的安全感。他雖然大我很多,但在我眼里,他仍成為了讓我心醉的“黑馬王子”。這崇拜從開始,到最后。
我發現女子一生中,總要信仰一位成熟干練的男性,要有滄桑感,那樣,于單純的她,才不單薄,才能深究。
阿志的性格讓我著迷,他總是那么嚴肅,那么拘謹,從不碰我一下,與他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是我主動的。加班后他送我回小屋,我假裝去衛生間,然后裸露著走到他面前,他當即傻了,要走。我哭著抱著他,熱吻他,我脫他的褲子,與他赤裸著抱在一起。終于,他的熱情被點燃。事后,他就后悔了,我卻終日纏著他,要他親我,“逼”他上我的床。其實,我們在一起的三年時間里,只有三次性愛。因為,他不大行!
他說,你還不是女人。他對我沒興趣。其實,我知道,他愛我的身體,但他是個膽小的男人,他害怕我毀掉他的名聲。我說,我不會拖累你的。于是那夜,我們有了第二次,他持續的時間不久。他說,在床上,我不是個合格的男人。我說,我喜歡!
但一段時間后,謹慎的他,堅決地勸我離開他所在的城市。我求他不要趕走我,我決定要跟他一輩子,他暫時被我的眼淚說服了,他說,我可以給你愛,可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庭。
我答應了他。是卑微地答應。那時候,青春在我的身上,完全沒有體現出價值。
從那時起,我認為的幸福生活,就是待在他給我租的小房間里,煲好湯,把自己打扮漂亮,等他來看。他總是很忙,是故意的忙,我每晚站在窗前,看著那開滿紫薇花的巷子等待他出現時,常常等到手臂冰涼,雙腳麻痹。我的心,從歡喜到焦灼,從熱情到枯寂。我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耳邊滑過紫薇花落地的“簌簌”聲,那樣細微,那樣輕盈,卻又那樣觸目驚心。就像我的青春,在手中滑落。
而以為可以鎖住青春的我,全然不知。
終于有一天,我的夢被敲醒了,我的自尊醒悟過來。他的女人找到了我,帶著滿臉驕傲,和被雄性滋養得圓潤如珠的身體,來向我示威。她罵我是狐貍精,罵我是賤女人。霎時,我覺得我的愛與這個社會牽連上了,以前,我覺得我愛他,只與自己有關。
我哭著,當著她的面,去撥阿志的電話。可電話那頭,是一次次掛斷的聲音。我被狠狠地甩了幾個耳光,疼與卑微交織在一起!
那女人得意地走了。
我買了一瓶安眠藥,沖動地吃了一半,然后乖乖地平躺在床上,看窗外,紫薇花開得那么艷麗。在意識模糊的一剎那,我突然害怕起來,心中想的不是阿志帶給我的痛,而是恐懼死亡。慶幸,我沒死,阿志又一次救了我。在我蘇醒后,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我愛你,也不是對不起,而是——我們之間結束了!
是的,我也不可能再去愛他,他給我回憶的價值,只剩下了對自己的深省。這些已逝的日子與傷痛給我的教訓,不是知道了名分的重要,而是讓我更了解自己了,以前,我被孤獨與感激驅使著,不知道什么叫追求。現在,我懂得了自己想要的:要完整地擁有一個女人應當得到的一切,特別是完整地擁有自己的男人。
一個光明女人的固守
遇見勇,是另一個結,也是另一個重生。
勇是個溫吞睿智的新式男人,律師職業,與他相識很多年了,這個男人像朋友,像父親一樣照顧著我,我認為他是我的藍顏,卻不料,一次醉酒后,他上了我的床。
勇說,我是他的第二個女人。
他在大學里認識妻子,結婚后仍深愛著她,即使她不能生育。他從來不去風月場所,也不主動跟女人說話,他說我很像他的妻子,豐腴而溫柔。當初,是我的熱情將他打動,一個外表冷漠的男人,內心是狂熱的。
他覺得虧欠了我,所以不管何時,我一個電話,他便會開著車子,迅速出現在我面前為我導航。我可以隨便對他發脾氣,罵他,打他,把眼淚抹在他的肩膀上。他從來都不會抱怨,他只是將我摟進他一米八三、一百公斤的巨大懷抱里,拍著我的背說,親愛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不知道在他生命里,我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但在他身上,我享受到了真正擁有一個人的感覺,是自由而放松的!而正是擁有的時候,情感才會聯系到肉體,肉體才會謹慎。
自從那一天酒后失態,我再也不肯讓他碰我。他偶爾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入我的衣內,也會招來我的一頓呵斥。因為,我說過,我要完整地擁有一個女人應當得到的一切,特別是完整地擁有一個男人。
我坦然接受勇的愛護,但我不會接受他的身體。
我經營著我自己的情感,我會公開約會別的男人,那一群群在午夜里眼神空洞的男子中,必有屬于我的一個。勇的愛護,讓我增加了挑剔的分量,我會用他的愛去衡量別人對我的好。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勇是不了解我想法的,他愛我的年輕與輕佻,他以為我會依附他的盛名,他將一把車鑰匙放入我手心,深情地對我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這男人,對我再好些,也不過用我生個孩子。
這于我,純粹是無稽之談,我冷笑著問,為何要與你生孩子呢?你既不是我愛人,也算不得我男友,我們只是有過一次身體之親。
他神情黯淡下來。從此以后,再不敢跟我談天長地久。
情人是戲說的泡沫
大多時候,我能確認女人對孤單的理解,可以認為是沒有愛!
離開勇的日子,我卻體會到了真正的自由。沒人對你有目的的好。是愜意的孤單。有時候孤獨可以是寂寞,也可以是自由。
我在年輕的尾巴上,釋放著自己,驕傲地活著,一個有理想的女人,總會如此。我穿職業套裝,將頭發高高束起,我變得淡然而慈悲。于是,在那個冬日暖陽的午后,一個皮膚光潔的年輕男人對我說,我可以愛你嗎?
我問,你是說用你自己的全部嗎?如果是,那么我接受,我只要一個完整的人。
我們的相處比預期中要甜蜜,出雙入對不再是相愛的標準,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我。
我終于擁有了一份見光的愛,現在,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人的親吻,并接受他的求婚。我把他帶到所有親人面前炫耀,是的,是炫耀,一份遲來的愛,更讓人珍惜。
做過妻子的人才懂得女人的不易,身為人妻的我,在與愛人相處中,懂得了妻子的敏感與恐慌,更懂得了“情人”的來者不善。
情人得到的也許有愛,但那更多的是由寂寞引發,那種愛里,遠不會有在陽光下自由戀愛的自豪感。
我突然開始后悔,在我最美麗的時候,不該把青春放在被叫做“老公”而不是老公的人身上。
經歷過,才知道什么叫值得。
也許每個女人,意念里,都做過別人的情人,可情人于妻子而言,實在是單薄而貶義的詞。于男人,也只是一種泡沫式的戲說。每個決心要做情人的女子,請在男人那里尋求公平,然后,再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