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文學社(十三四年前,我們天橋區的一些朋友成立了一個文學社,活動地點是在當時的文化館)的幾個舊人居然又有了湊在一起的機會,是為一位老詩人過生日。大家的興致很高,我卻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回家后很久睡不著覺,想當年,我們的話題中還常常談到未來;還常能在山間寂靜的午后,躺在秋天的草地上看天上的白云;還能拿出幾個晚上,什么都不做,只琢磨一首詩怎樣才能寫得更好?,F在想來,那時候大家對文學懂得未必那么多,卻是自己最關心、最喜歡做的事。今天,沒有人會聚在一起談論文學了,卻也弄不明白自己真正喜歡什么了,掙錢嗎?好像也沒聽說誰發了財。偶爾的一見,彼此都覺得老了,而且感嘆,時間過得那么快。我有時甚至懶得說什么,頗有些知堂先生“中年意趣窗前草”的淡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