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臺灣（二） 臺北野柳尋石記

臺灣的山都很年輕，然而變化很多；臺灣的海都很古老，因而孕育出海邊奇特的景觀。

野柳是臺灣的驕傲，它像伸出去海面的修長手臂，攏住千百種面貌各異的地質景觀和古生物化石；它也是和平之手，讓世人得以精心欣賞臺灣之美。連戰先生的大陸行，就挑選中臺灣已故畫家楊三郎的畫作《野柳奇巖》、《野柳風景》等，作為禮物送給大陸同胞。

晨光中的野柳

臺北市郊外無數風景區之中，只有野柳才是我最常牽掛著重游的地方。每次有機會去臺灣，我總像一位虔誠的訪客，在僅有的短暫時間內擠出空閑尋它前去。去的次數多了，自然地發覺了這片地質奇觀的某些規律來，根據石頭的排列順序和面向，肯定了野柳最美的時光不是夕陽，而在晨曦。站在呼嘯聲詭異猖狂的海風中，看著天空被染成粉紅，海里浮起光的波浪，調皮地向我拋著媚眼。這個清晨是艷美的，我確信。

在清晨幾乎無人的海岸上逛來逛去。也許是那時的光線并沒我預期中的那樣好，腳下是斑斕的地表，光線變化更能讓它們的紋路更清晰，野柳的奇巖怪石是在海底堆積而成的，因此也掩埋了許多海底生物化石，海膽，還有海星、牡蠣殼的生痕化石，足以見證“凡走過必留痕跡”這句話。

清晨的地質公園不是游客的天堂，只有附近的居民比我更早到達，他們站在浪頭洶涌的礁石上，靜靜地沉浸在美妙的等待之中。漁民、店家，忙忙碌碌之余，不忘來這里看個日出，這樣的心情，或者只有野柳人才會有。

越過那條紅色警戒線

“早，”我向一位年輕的小伙子道早安。

他站在仙女鞋旁邊的一塊巖石上，通常這是一塊被管制的區域。

“常來這里釣魚嗎？”我問。

“每天都來。”

“我也可以下去嗎？”

“可以，不過你下來要小心點。到八點半就有人來管制了。”他接著說。

“嗯。”我邊回答他的話，邊手忙腳亂地往下爬之前。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那條代表危險的紅色警戒線，這樣的經驗讓我驚喜萬分。鼓足勇氣躍過被海水灌滿的深坑，雙腿顫抖地站上仙女鞋鞋跟的頂端，這是我從未超越過的視界——站在這個角度，地球石、花生石、仙女鞋、海象石、燭臺石……都意外地排在一條隱形的直線上，猶如神秘宇宙，讓人不能琢磨。

“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可以下到這里來。”回頭道謝之時，才發覺剛才那位年輕人已不知去向。大概換地方去釣魚了，我想。

瞄了一下手上的腕表，離8：30還有大概一小時，速度快一些的話，完全可以一邊尋找，一邊拍攝，彌補前幾次從未謀面的燭臺石和豆腐巖。

尋石路徑

尋找燭臺石，自然避開往日走過的所有路徑，沿著陡峭的石壁往偏僻的方向找去，燭臺石在最北端石壁之下，臨海而立。往常我總是挑中間端的女王頭開始觀賞，自然很難遇見它了。越靠近它，越覺得大自然力量的奇妙。燭臺石的形像極其罕見，只有野柳這種有特殊巖層和地理氣候，才能逐漸形成修長的圓錐狀的燭臺，以及燭火融化內槽的環狀紋理。據說女王頭消失后，人們有把燭臺石供上野柳地標的用心。

再前行就是女王頭了。她位于一群形像模棱兩可的蕈狀巖海蝕平臺上，如果不以略低的姿態仰望，它就如其他100多個蕈狀巖那般普通無奇。只有下步道，站在專供女王頭的觀景臺上，才形象地看出她高仰的頭顱。四千年來，她一直佇立在荒涼的海岸上。如果用遙遠的地質年代來計算她的年齡，她只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她原本如周遭的蕈狀巖一樣平凡，為何得到造物主的垂青？專家推測，在1962和1963年之間，巖層頂部結核上的節理斷裂，讓它原本似香菇頭的外形褪去。從那一年起，女王的形象越來越逼真，也從此成為了野柳的代表。遺憾是，今天的她已到垂暮之年，風力作用和人們的愛撫，使女王頭頸圍最細部分只剩下約139厘米，預計再過十余年，她便會消失于蕓蕓石群之中。很難想象，海水退潮后，那些五顏六色的貝殼和海膽不能再在女王優美的頸脖下纏繞成項鏈，它們將會多么失落。

慶幸地質公園內還有很多的巖石群，姜石、冰淇淋石、溶蝕盤、鯉魚石、燭臺石等，第二區的女王頭、仙女鞋、豆腐巖、龍頭石等；第三區分為山線與海線不同景觀，山線以燈塔附近景觀為主，海線則有情人洞、廿四孝石、蝕壺穴、海狗石等。這些巖石就像有生命似的經歷了成長，壯年和凋零的周期。大自然已用了幾千萬年的時間雕琢，直到今天仍然沒有停止，野柳的地景是生動的，永遠生生不息。■

背包行

交通：野柳靠近基隆， 屬臺北縣萬里鄉野柳村， 行北部濱海公路(2號省道)可達，從臺北站到野柳車程約90分鐘，乘坐淡水客運、國光客運或基隆客運都可以抵達，票價約95元（折合人民幣約20元）。

住宿：推薦金山青年活動中心，地址金山鄉青年路1號；萬里翡翠灣福華飯店和 喜凱亞溫泉酒店也不錯。

美食：海鮮店分布以野柳港、東澳港一帶最多，龍蝦、九孔、海菜、海瓜子、清蒸石斑；小吃如脆炸海菜，石花凍等都值得品嘗，。

手信：野柳特產街、風景區入口處和海洋世界旁的攤販可以買到當地的特產吻仔魚干、魷魚干、鱈魚干。

行走路線：從臺北—野柳—基隆一線，可以走2到3天，游覽臺北縣的鄞山寺、麟山鼻、十八王公廟、漢民祠、承天禪寺、駱駝潭、石門洞，泡金山溫泉等，前往基隆途中欣賞蘇澳港、清水斷崖、太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