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
天,仿佛是要塌下來了……
今天早上,正當老古在晨檢時,“跳蚤”氣喘吁吁地來闖了進來。或許,他一路小跑,累了;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看見老古在教室里。所以,他沒有打報告就闖進了教室。
“出去!”老古厲聲喝道。
“跳蚤”被這突如其來的喝斥聲驚呆了,他站在座位旁,不知如何是好。
“出去!到德體處去說清楚!”老古再次喝斥道。
教室里的空氣凝固了,我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能聽到。
“你已經曠課五天了,夠得上自動退學了。”老天!老古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老師,我請了假的啊。”“跳蚤”的眼睛里噙滿了淚花。我可從來沒有看見過“跳蚤”流淚,就是那次他給我講他爸爸媽媽的故事時,他也沒有流淚。我分明感受到了“跳蚤”的委曲。
“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跳蚤’啊,你請的假我也信?”老古冷笑著說,“你自個兒走吧,別讓我叫人拖你出去啊。”
“跳蚤”咬了咬嘴唇,提著書包,低著頭,走出了教室。
“跳蚤”走時,從他身上掉下了一樣東西,或許,老古和同學們都沒有看清楚,但我看清楚了——
青紗!那是祭奠親人用的青紗!
我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我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上前撿起青紗,追了出去。
“跳蚤”走得很快,我追著他走了很遠,我不知道該對他說點什么。不知走了多久,他在一座新墳前停了下來。
“跳蚤”跪在墳前,小聲地抽泣著。我也只有陪著他流淚。我想,墳里躺著的,一定就是他那生病的爸爸了。如今,他沒了爸爸,老古又把他趕出了學校,他該怎么辦呢?
“跳蚤”一直跪在墳前不起,我也不敢說一句話。就這樣,一直到天黑。我想回家,可天太黑,路又遠,我一個人不敢走,就索性靜下心來,陪著“跳蚤”,也好讓他有個伴兒。
初冬的夜晚,已略微有了一點寒意。正當我感覺到冷,想家了的時候,一群打著手電筒的人向我們這邊走來。是爸爸媽媽、還有老古他們找來了。
他們先把“跳蚤”送回了家,他家里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奶奶在焦急地等著他。隨后,他們又把我帶回了家里。老古臨走時對我爸爸媽媽說:“好好勸說一下她吧,別誤了前程啊。明天我再去做那邊的工作。”
我沒有睡意,爸爸媽媽也一直在客廳里呆著,好像怕我會溜出去似的。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跳蚤”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明天,老古還要去對他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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