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方言可分為八大種,即北方方言、吳方言、贛方言、湘方言、粵方言、客家方言、閩北方言和閩南方言,其中最具國際性的是閩南方言,全球講這種方言的人口約有8000多萬,相當于4個澳洲人口的總和。研究其源流,盤點和運用閩南方言區的人脈資源,對于促進海峽西岸經濟區的全面繁榮,建設和諧社會,具有重要意義。
一
據閩南各地的族譜和潮州地方志的記載,除了當地的少數民族之外,閩南人大多來自中原(河南)地區,而潮汕人絕大部分是從閩南直接遷過去的,其源頭也是古代中原地區。
閩南地區位于閩越故地,秦漢時期的中原文化就已大量傳入這一地帶。據史書記載,中原地區的漢人,因征變、避亂、貶謫,曾分批南移入閩,至西晉末年,“五胡亂華”,“洛陽傾覆”,晉室東移,士族大量南遷避亂,其中有八大族姓入閩,他們是陳、林、黃、鄭、詹、丘、何、胡,這批人帶來了中原三世紀的河洛官音,被稱為“河洛話”。部分入閩士族沿古南安江聚居,為懷念故土,他們改南安江為晉江。由于這些中原移民是當地的統治階層,他們的語言遂成為主導語言。誠如中唐詩人張籍在《永嘉行》中所說:“北人避胡皆在南,南人至今能晉語”。指的就是西晉末年,北方大亂,大批士族南下,從此,中原的晉語在南方代代相傳。
閩南早在西晉太康三年(282年)于現代的泉州地區析建安郡地置晉安郡,治理這一地區;而漳州地區在南梁時設有龍溪縣和蘭水縣,兩縣漢人使用的是晉代中原官音,這是當時閩南地區統治者使用的語言,隨著中原士族的大量涌入,進一步強化了這一語言的主導地位,閩南話的白讀音體系在東晉至南朝時期基本形成。
唐總章二年(669年),汀漳一帶發生“蠻獠嘯亂”(指畬族先民),唐中央政府派遣中州人陳政、陳元光父子率領府兵“五十八家軍校”、5000多人前來平叛,并屯守閩南;唐永昌元年(689年)在潮、泉之間創置漳州,陳元光為首任刺史,其官兵均在漳泉各地落戶,他們帶來了中原先進的生產技術和文明,在沿海從事圍墾、煮鹽、興修水利、發展航海、開礦、種菜、燒瓷等,也帶來了七世紀河南光州一帶的漢語語音,形成了閩南話文讀音體系的基礎。
唐末,藩鎮作亂,中原再燃烽火。王潮、王審知率領河南光州、壽州農民起義軍轉戰入閩,深得民心,消滅了閩境內的軍閥,奪得福州,進并全閩五州之地,被后梁封為閩王。王氏兄弟率領的這支河南隊伍,與先前的陳政、陳元光父子所統領的府兵的后裔有地緣、語緣關系(二者均為河南光州武裝移民,前后相距二百多年),故很快地融入了閩地社會,并成為主導力量。王氏兄弟在閩統治數十年,保境安民,采取勸農桑、獎工商、辦海運、定賦稅、興辦文教、安撫南下流民等措施,使閩地出現社會安定、經濟繁榮的局面,一時稱盛,故中原漢人為避難而入閩者日多。閩王的活動中心在福州,這批中州人的定居,對閩東方言的形成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廈大的陳碧笙教授曾說:“閩東方言是閩南方言的一個分支”。這是有道理的,因為閩東方言形成較后,且語法結構與閩南方言完全一致,諸如“鬧熱”、“人客”“走路”(逃亡)等等,只是語音不同而已,他們之間互學方言極為容易。王氏兄弟帶來的這批隊伍,在閩東的講閩東方言,在閩南定居的則融入閩南方言區。
早期的閩南方言可分為泉州音和漳州音,語調雖然有明顯的不同,但通話并無大礙。“五口通商”后,廈門港崛起,取代了泉州港和漳州月港的地位,漳、泉兩地的人民涌入這座新興的城市。廈門在明末鄭成功占據之前,只是個人煙稀少的小漁村,現在成為大城市,其居民結構主要來自漳、泉兩地,在人口的長期交融中,逐漸形成了有別于漳、泉兩地的廈門方言。該方言,漳泉兩地的民眾聽起來都很舒服、悅耳,是閩南話中的標準音。臺灣方言的形成過程與廈門類似,也是由漳泉兩地的民眾涌入開發,經過長期融合而形成,故臺語與廈門話的音調最接近,在臺灣的主要城市中尤其如此。
二
閩南話是流動性很強的方言,也是國際性語言。在通行閩南方言的地區分布著許多優良港灣,諸如:早期的泉州刺桐港、漳州月港,現代的廈門港、東山港、港尾漳州港、高雄港、基隆港、汕頭港、湛江港和海口等。這些通商海港為當地民眾與外界大量交流提供了有利條件,在漫長的歲月里,當地居民或為了事業的開拓、或因天災人禍、或為謀生而大批向世界各地遷徙。他們離鄉不離腔,形成了閩南方言的國際化,其地域分布之廣,是中國其他方言所無法比擬的。
在福建省內,除了本土的廈、漳、泉通行閩南話之外,其它各地區都有閩南話的分布。較集中的有龍巖、漳平,閩東沿海的霞浦、福鼎、寧德一帶近百萬人。省內講閩南話的人口有將近2000萬。祖籍是泉州、漳州的海外華僑約有1000多萬人。此外,浙江南部的蒼南、平陽、玉環、洞頭等地講閩南話的人口約有100多萬。
臺灣全島通行閩南話(泉籍人約占全臺人口44.8%、漳籍人占35.2%、廣東潮州和嘉應州人占15%),除極少數的高山族同胞外,約有2200萬人講閩南話,即使是客家人也會講閩南話,是閩南方言覆蓋率最高的省份。由臺灣移民到國外的也不在少數。
粵東的潮汕地區講閩南方言的人約有1000萬,由該地向海外移民及后裔約有2000萬(見《潮州》2004年第二期)。汕頭一帶的方言類似漳州音,而潮州話與泉州音較接近。粵東講閩南話的有12個縣(市):潮州、汕頭、澄海、饒平、南澳、普寧、惠來、潮陽、揭陽、海豐、陸豐、揭西。現在潮汕人所存各姓族譜多謂先世來自閩南各地。故有“福佬”之稱,其風俗習慣也與閩南無異。粵西的閩南話以海康為代表,包括雷州半島7個縣(市):湛江、海康、徐聞、遂溪、廉江、吳川、電白,總人口數百萬。
海南省的閩南話以文昌為代表,共有18個縣市:海口、文昌、瓊山、屯昌、瓊海、定安、萬寧、澄邁、昌江、東方、樂東、陸水、白沙、崖縣、保亨、瓊中、臨高和儋縣,共有數百萬之眾。由于遷移的年代較久遠,海南的閩南話與本土的閩南話差別較大,但離鄉不離腔,一曲《天烏烏》的閩南傳統歌謠,在海南也是家喻戶曉的,仍可喚起當地閩南移民特有的情懷。
在內陸省區也存在閩南方言島,譬如:江蘇的宜興、江西的上饒、廣西的平南和四川的一些地方,但人口不多,且受到當地語言的影響,變異較大。傳播在外的還有港澳地區近百萬的閩南人。
海外的閩南華僑主要分布在東南亞(“南洋”)一帶,如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泰國、緬甸、越南、柬埔寨、印度、錫蘭等,總人口接近2000萬,在這些國家的華人社區中,閩南話通行無阻。在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等國的唐人街或中國城中也盛行閩南話。
以上屬閩南語系的人口總數在8000萬以上,其中福建、臺灣、廣東、海南、內陸其它地區和港澳共有5000多萬,海外各地有3000多萬,移民他地的人口是閩南本土的3倍多。
由于閩南地區地少人稠、背山面海,自古以來,沿海居民“以海為田”、駕舟踏浪如履平地,向四周沿海地區發展。在我國漫長的海岸線上,約有三分之一的沿海居民操閩南話。一般地說,本土閩南人向海外或沿海地區發展、開拓者,是主動行為,而向內陸遷徙則是迫于無奈。閩南的俗話說:“番客、番客,無一千也八百”,“番客”指的是華僑,被視為“大款”;還有“臺灣鐳淹腳目”,“鐳”是錢的意思。可見,當時能向海外發展是令人稱羨之事,(只有“文革”那個年代才談“海外”色變),自明代以來,閩南人就已開始大量地向南洋遷徙、到臺灣開拓,或向沿海其它地區發展,而向內陸遷移的原因是清初的“遷界”。
明清之交,清軍與南明的鄭成功軍隊在閩南、潮州一帶激烈征戰,清軍經常陷于被動挨打之境,鄭成功的海軍更占有絕對優勢,清廷遂實行慘絕人寰的“遷界”,將沿海寬度約三十里的人民內遷,以斷絕鄭成功軍的補給,越界者斬,界內則燒光、搶光、殺光,實行堅壁清野。改革開放后,有廣東電白的人來漳州方志委尋根,筆者問其緣由,方知其先世是清代“遷界”時移去的。當年的“遷界”,對沿海民眾而言,無異于一場大浩劫,幾乎家家破產,哀鴻遍野,因饑餓、貧病而死于半途者不計其數,生者則身心備受折磨。以閩南人的秉性和民風而言,歷史上向海外或沿海發展的是正途,符合其生存發展規律,反映了閩南人的意志和價值取向;而向內陸遷徙的,多是不正常的,上述內陸地區的一些閩南方言島很可能就是由清代那場“遷界”浩劫所產生的。
三
閩南話是中原古漢語中的“活化石”。據我國隋代陸法言所著的韻書——《切韻》可知,閩南方言與隋唐中原的標準音韻基本吻合,《切韻》一書中的中原音韻有8種聲調,分別是:陰平、陽平、陰上、陽上、陰去、陽去、陰入、陽入,而當代普通話只保留陰平與陽平,陰入與陽入二聲已徹底消失。但在閩南方言中仍保留著7種聲調,只有陰入和陽入合并為入聲。清代音韻學家錢大昕曾指出:“古無輕唇音,古無舌上音”。輕唇音即b、p、m、f四種聲母,舌上音即為 zh、ch、sh、r四種卷舌音,閩南人的輕唇音都歸入d、t、n、l,也沒有zh、ch、sh、r四種卷舌音.從以上兩個特點可進一步理解:為什么現代人用閩南話讀唐詩十分抻韻!我們在閩南的日常用語中也能聽到古代文言文中才有的詞句韻味。
由于閩南人大多來源于唐代及之前的中原地區,加上武夷山脈和戴云山脈等山系的重重阻隔,其方言完整地保留了“五胡亂華”之前的中原古音,其中不乏春秋戰國和秦漢時期的中州雅言。譬如:“鼎”是古漢語和閩南語、閩東語的日常用語,閩南、閩東人講“用鼎炒菜”,而不會用方言說:“用鍋炒菜”。“做生理”(做生意)也是閩南人的日常用語,在《五代史平話.周史》中有“居民不安生理,劉知遠憂之”句。又如:干飯,閩南語叫“食奔 ”,“ 食奔”見《詩經#8226;大雅#8226;泂酌》:“泂酌彼行潦,挹彼注茲,可以食奔食喜 ”。稀飯,閩南語叫“糜”,《說文》:“黃帝初教作糜”。洗米水,閩南詞語叫“潘”,《禮#8226;內則》:“面垢,火覃 潘清面貴”,等等。與現代漢語相比,閩南語中詞序倒置的不少,但與古漢語相同。如:“熱鬧”,閩南語叫“鬧熱”,唐代白居易的《雪中晏起偶詠所懷》詩曰:“紅塵鬧熱白云冷”;客人,閩南人叫“人客”,杜甫的《感懷》詩曰:“問知人客姓,誦得老夫詩”。又如:“雞鴨吃人有補”,這句話除了閩南和閩東方言區的人看得懂之外,其他地方的人恐怕不知所云,它的意思是“人吃雞鴨對身體有滋補作用。”再如:“有人搶我”,直譯成閩南話,就是“有人給我搶”,意思完全顛倒了。諸如此類的句子,比比皆是。現代的中原人學閩南語感到非常難,有的在閩南住了半輩子還沒有學會,但閩南語卻是中原古代語言中經典的華夏原始版。
據說廈大的語言學家黃典誠生前曾特意到河南洛陽、固始等地考察,尋覓閩南語源頭的蹤跡,治學嚴謹的他卻一無所獲。究其原因,還須從中州古代的歷史演變來解讀。西晉滅亡后,北方成為胡人掌控的地區,歷經東晉十六國(317—420年)和南北朝(420—589年)的亂相,隋統一了中國。其后是唐朝,但大唐式微之后,進入五代十國,又開始“中原逐鹿”,百姓紛紛避難,誠如《客家研究導論》所言:“穎、淮、汝三水間留余未徙的東晉遺民,至是亦渡江南下汀、漳,依王潮兄弟”。從東晉到五代十國(317—960年),北方漢人南下移民和語言的變遷是一個漸進的歷史過程,由于中國古代的先進文明與燦爛的文化,使入侵的西北少數民族從姓氏、服飾、文字到行為規范都極力模仿,并逐漸完全融入到華夏文明的大熔爐中,以致難于分辨。唯獨離鄉不離腔的語言和相對應的中國古代文字,可知閩南語的來龍去脈。
閩南語的另一個特點是開放性。在長期的對外交流中,閩南方言吸收了大量的外來語。譬如:閩南語中的“澀文”(肥皂soap)、“五卡具”指騎樓下的人行道(“卡具”即尺,閩南口音,源自印尼)、“洞角”(手杖)、“焦票”(氈帽)等等,都已轉變成閩南方言中的日常用語。閩南日常用語中的“鐳”(錢),顯然來自荷蘭語的duit,解放前的銅錢,就叫“銅鐳”,“鐳”的講法在閩南已有好幾百年了。“鐳”也是印尼的銅幣名,120鐳等于1盾。印尼原是荷蘭的殖民地,也是明清時期閩南人到南洋移民和貿易最多、最頻繁的地區之一。這些外來語反映了閩南方言區過去數百年間對外開放、對外開拓的程度。
四
閩南方言區自古以來就是英雄輩出之地。當地有句民間諺語:“打得贏的是英雄,能跑的也是英雄”,這一帶二者兼而有之。陳政、陳元光和后來的王潮、王審知率領的河南武裝是能征善戰的勁旅,他們先后落籍并治理閩南;另一方面,中州士族為避亂謀生而大批涌入。臺灣的情況與閩南有點類似。潮汕、雷州半島和海南島也都是移民地區。“人挪活,樹挪死”,“能跑的”見識與際遇更多,經受的磨煉更大,而機會往往與成功同在,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可能再創輝煌。由“打得贏”和“能跑的”人組成的閩南方言區創造過非凡的歷史,在社會的各個領域均有一流的杰出人物,各領風騷,令世人刮目相看。
清康熙帝曾撰聯贊揚他的政敵鄭成功:
四鎮多二心,兩島屯師,敢向東南爭半壁;
諸王無寸土,一隅抗志,方知海外有孤忠。
其實,民族英雄鄭成功何只敢向東南爭半壁江山,他以金廈兩個彈丸之島為基地,在背有清軍強敵壓境的情況下,跨海東征,打敗了當時西方最強大的稱雄海上的荷蘭“無敵”艦隊,以威武之師、文明之師迫使荷蘭的臺灣總督揆一口服心服地投降,收復了臺灣。荷蘭當時擁有遼闊的印尼群島,實力不在清王朝之下。從歷史上看,這是中國乃至亞洲第一次打敗西方殖民列強。
閩南方言區是個屢出政要之地。16世紀開基馬六甲的“漳州國王”鄭芳揚是當地的首任“甲必丹”,負責管理馬來西亞的馬六甲華人事務。鄭芳揚是龍溪人,經考證,其祖籍在今龍海市榜山鎮。菲律賓前總統科#8226;阿基諾,祖籍在龍海市鴻漸村,其族姓許,閩南話“許”的諧音為“科”。菲律賓“國父”扶西.黎剎祖籍在晉江;新加坡前總統黃金輝的祖籍在龍海;臺灣朝野政黨的主要領導人的祖籍地大多出自漳州。其他地區也屢見閩南籍政要。
閩南方言區也是文化之邦,這里的木偶戲、錦歌、潮劇、書畫、燈謎、斗雞、土樓、花卉、茶葉、飲食等文化,享譽天下;以林語堂為代表的一批閩南文化巨匠,極大地推動了華夏文明向世界的傳播。
在教育方面,華僑回鄉興辦教育是這里的一大特色。陳嘉庚傾巨資興辦集美學區和廈門大學,而個人生活卻極為儉樸,其損家興學的義舉,驚天動地,萬古流芳。潮州人李嘉誠也建有汕頭大學。他們體現了閩南方言區的人“既有北方人的豪爽,又有南方人的細膩”,其細膩和精明,為的是大義與民眾。
婦女界的風云人物也不少。出生于云霄的“鑒湖女俠”秋瑾是同盟會的鐵血反清志士;原籍海南文昌縣的宋氏三姐妹在現代史上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在體育方面,漳州歸僑吳傳玉在1953年的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舉行的國際運動會上得仰泳比賽第一名,榮獲了新中國成立后的首枚國際體育比賽金牌。廈門的郭躍華多次在世界乒壇上獲得男子單打冠軍;吉星鵬在悉尼奧運會羽毛球男子單打賽中奪魁。2004年在雅典奧運會上,龍海的陳忠和率領中國女排摘金,再次展現女排的拼搏精神;臺灣運動員也在跆拳道方面贏得兩枚金牌。這些,反映了閩南方言區地靈人杰、心靈手巧,在競技體育方面同樣具有世界一流水平。
在工商貿易方面,由于閩南方言區的海岸線長,分布著許多優良港灣,其外向型經濟的特點和優勢十分突出。這種天然環境,在歷史的長河中,養育了大量的工商貿易人才,在對外交流中,不斷地向外開拓、發展。而今,在海外講閩南語的華僑有3000多萬人,他們大多從事工商業,被喻為“東方的猶太人”,其中不乏富可敵國者,在全球華人的財富排行榜中,名列前茅者均來自閩南方言區。譬如:十九世紀的臺灣巨富林維源家族(龍溪人)、現代香港的李嘉誠(潮州人)……等。此外,在農業、工業、建筑業、科技和信息產業等方面,閩南方言區也都有上乘表現。限于篇幅,不予細述。
種好梧桐樹,引來金鳳凰。做好海峽西岸的軟硬投資環境建設,吸引全球、尤其是具有閩南人脈關系的海外投資者來閩南本土開發,投資建設各項事業,實現雙贏,對于全面繁榮海峽西岸經濟區、推動其經濟大起飛,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將起到巨大的作用。
參考文獻::
《福建省志》、《泉州市志》、《漳州市志》、《潮州市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