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佛羅里達州的一個小鎮上,生活著一個叫羅斯·蓋伊的獨居老人。高齡81歲。蓋伊老人喜歡在晚餐后,攜同布魯一起出門散步。布魯是一條兩歲半的小狗。九個多月前,老人從街邊雪地里把它撿回來,現在,他們已經親密無間了。
這天傍晚,下起了毛毛雨。老人從柜子里找到一把傘,他照例要出去散步。小狗布魯嗚咽著,磨磨蹭蹭抬頭去望灰白色的天空,似乎在提醒老人,這倒霉的天氣。直到老人走進雨里,它這才無可奈何地跟上,影子似的粘著他走。
蓋伊老人一路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跟布魯說話。就這樣,他們來到運河邊。雨密集起來,洋洋灑灑落在河里,擊起朵朵漣漪。被雨打濕的河畔小徑,泥濘難行了;老人感到力不從心,不由煩躁起來。
“噢,布魯,看來你是對的,這該死的天氣!我想我們該回家了……”老人話音未落,突然腳下一滑,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栽倒在地!老人著實摔得不輕,泥水里的臉血肉模糊,雙臂疼痛難忍,繼而便失去了知覺。小狗布魯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Yjb6NzjHsvHii798JmcKy+m6biQtS7J/7dcwqiGkmTk=況驚呆了,它吠叫著,去撕咬蓋伊的衣服,試圖讓他站起來。老人俯臥在河畔呻吟,鼻梁骨摔斷了,雙臂齊肩部脫臼,他絲毫動彈不得。
“噢,真該死,救命啊!有人嗎?噢,我的上帝啊……”蓋伊老人大聲呼救,希望有人可以幫助他。可是,運河邊原本行人稀少,雨天的傍晚,更無人跡。老人絕望地持續喊叫,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布魯,該死的笨蛋!守著我管什么用,快去叫人,快去啊!”老人突然沖小狗喊。可是,一向聽話的布魯此刻不聽使喚了,只見它虎視眈眈盯著河面,眼里交織著恐懼與野性。平靜的河面上,翻起一陣水的響動,一只短吻鱷浮出水面,它擺動巨尾,齜牙咧嘴爬上岸來。
短吻鱷是一種兇猛的食肉類鱷魚,極具攻擊性。蓋伊老人的呼喊,以及流入河中的血腥味把它招引上岸。此刻,短吻鱷逼視著老人,迅速向他靠近。說時遲,那時快,布魯閃電般一躍,夾在老人和鱷魚之間。它并未狂吠,只是掀起它的嘴唇,漏出尖利的牙,低低地怒吼。短吻鱷的牙齒更具殺傷力,但它猶豫了,雙方僵持了約莫半分鐘,鱷魚突然繞開小狗,快速爬向老人,對準老人的腿,一口咬下去。
求生的本能讓老人忍痛滾開去,鱷魚撲了個空。這時,布魯臨空撲向鱷魚,跳到它頭上,一口咬住短吻鱷的眼皮。鱷魚瘋狂地擺動巨尾和腦袋,試圖把小狗從身上拋下。于是,一只兩歲半的小狗與一只短吻鱷的戰爭開始了。短吻鱷兇猛,憤怒,瘋狂,小狗靈巧,執著,勇敢。小狗布魯最終撕裂了鱷魚的眼皮,還咬瞎了它一只眼睛。短吻鱷不敢再戀戰,終于逃回河里……
從短吻鱷口中救下了主人,布魯已遍體鱗傷。它這才跑回鎮子,叫了人來,把老人抬回去。
其實,短吻鱷不僅因為疼痛才敗下陣來,更因為小狗布魯的氣勢。這氣勢可以叫智慧,也可以叫膽識。然而,驅動這智慧與膽識的力量,是一種發自靈性純粹的情誼;一種正在人群中流散的溫暖情愫;一種與背叛,狹隘相對立的原始情感元素。
動物救人的故事屢見不鮮。可是,2004年4月,小狗布魯卻有幸榮獲了美國“海因茨寵物獎組織”授予的“年度小狗”獎。應該說,人類要向人類之外的生靈學習的地方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