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惑之
中國改革30周年,按古人的話說我們已進入“而立”之年。如何由“而立”邁向“不惑”,這將是國家面臨的一個戰略問題。因此,總結中國改革的成功與不足,就成了國人最關心的事情。最近,拜讀了“10位經濟學家關于改革的思考”,發人深省,受益匪淺,很受鼓舞。
中國經濟改革30年的成就,有目共睹,讓人欣慰!應記者提問、并限制每人只能講感到最為滿意或最為成功的“三件事”,三位著名經濟學家給出的答案也不盡相同。吳敬璉教授概括為:1984年“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1993年“關于建立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和1997年確定的“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實施。厲以寧教授認為,“家庭聯產承包制”、“國有企業股份制改革”和“民營經濟的興起”。有“民間學者”之稱的茅于軾教授認為,“財富的增加、自由的擴大和對內對外的開放”。
學者多理性思維,高屋建瓴,讓人折服!我們“草民”也有自己的感悟,那就是家家戶戶的“衣食住行”,今非昔比,“鳥槍換炮”;心情舒暢,“位卑不敢忘國憂”的老百姓,“吃飽喝足后罵貪官”,也不會再有“書記”怒目說你“反黨”。
“知不足而后思進取”。秉承“思想自由,學術獨立”的原則,我們的經濟學家也分別對改革的不足放言“三點意見”。厲教授認為,“第一個不足之處是城鄉二元化體制基本上沒有觸動;第二個問題,國有企業改革過程中,行業壟斷很明顯;第三個問題,社會保障制度推行得極慢。”吳教授贊同厲教授的觀點,“社會保障體制的建立太遲緩了。我看不是財政困難,而是有的部門從自己的權力和利益著眼太多,所以就愿意維護舊體制,使新的體制遲遲不能實現。”說到市場經濟的“法治建設”,吳教授一臉凝重,“市場經濟如果不是建立在法治的基礎上,它就會變成一個混亂的市場經濟,甚至不能叫做市場經濟。市場關系的核心是交易主體的自主決策和自由交換,如果交換是由行政機關或其他行政權力在那里起支配作用,根本不能叫市場經濟。十五大正式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是1997年的事情,現在已經是2008年了,改革進度實在太慢!”茅于軾先生認為,“為什么法治不能堅持?因為有人不在法治約束之內,超越了法律,破壞了法治。”“第二個問題是輿論監督。我們的媒體還不能夠發揮輿論的正常作用。第三個問題是地方政府的趨利化。”吳老對此則有更深刻的看法,“為什么只是說地方政府存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問題呢?中央的某些部門有更大的責任。”關鍵是要按市場經濟要求做好提供“公共產品”的工作,而不是“進行自利和尋租”。吳教授語重心長地對“企業家”說出了一種隱憂:“總是很擔心我們的企業家,不是站在整個民族的立場或企業家整體的立場上做事,而是去順應扭曲了的環境,說得不好聽就叫同流合污。”有些企業家篤信“關系是第一生產力”。吳老告誡,“勾結官府是中國歷來做生意的人的一條秘訣,但是這絕不是我們現代企業家的安身立命之本。”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古人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當是我們的原則。
老百姓之所以享受著改革成果卻還有“吃肉罵娘”的“牢騷”,那是因為對市場經濟的衍生物——腐敗,實在是看不下去。時下盛行的“因權而貴”的“權貴資本主義”現象,沖淡了改革的成果。“權貴資本主義”保護的是“精英”或“財富階層”即“利益集團”的既得利益,于是造成貧富差距的擴大,甚至于使許多改革沒辦法推行下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一些干部缺乏宗旨意識、大局意識、憂患意識、責任意識,作風漂浮、管理松弛、工作不扎實,有的甚至對群眾呼聲和疾苦置若罔聞,對關系群眾生命安全這樣的重大問題麻木不仁。”這番話,切中時弊,入木三分,“把脈”十分準確。剩下的就是“對癥下藥”、“治病救人”了,那就是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首先要從中央政治局常委同志做起”,須知“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