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市泡沫必須擠干凈
(2008年第21期《陣痛中的民生突圍》)
美國金融危機的總禍根是高房價,是房地產泡沫。中國必須汲取美國的沉痛教訓,把金融風險消滅在萌芽中。對此,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一是“紙里包火”、“打止痛針”的觀點。即,拿中國經濟、銀行、百姓做“人質”,拋出房價下跌經濟滑坡論、銀行先死論、百姓負資產論、農民工失業論等,要挾政府救助房地產,目的在于維護高房價,維護自己的暴利,根本不考慮造成金融風險的后患。一些地方政府和開發商結成強勢利益集團,使得這股力量還相當強大。
二是釜底抽薪的觀點。即:吸取美國教訓,既然禍起高房價,兇手是房地產泡沫,就要徹底消除高房價,使住房價格回歸理性,向真實價值靠攏。
后一種觀點是長遠和負責任的觀點。這就要求,必須回到基本面來,首先保證住房是用來居住的消費品屬性,而不是用來投機的。中國有限的土地資源,決定了只能先保證其居住的消費屬性,然后再考慮其他附屬作用。
因此,各級政府不能把經濟發展過分寄托在樓市上。在我國當前宏觀調控政策轉向以保增長為主時,應該適度放松經濟調控政策,但是,房地產調控政策不應包括在內,第二套住房貸款首付款比例以及利率政策不能有絲毫松動。否則。就是鼓勵投機,助長泡沫,危害民生問題。
(余豐慧)
知識生產應是公民權利
(2008年第21期《臺社,異議思想二十年》)
在現有歷史和政治格局下,大陸和臺灣互為彼此提供了一個審視與反思本體的鏡像。這其中,在政治民主實踐與公民社會的發育上,臺灣社會可視作此方面的“先行者”。先行者的成敗得失,都值得大陸方面認真地反思與借鑒。
在中國政治傳統中,知識分子與國家權力的關系在三級間跳擺,合作、反抗、失語。相應的知識生產,特別是思想生產,總被看作是政治事業,導致持批判立場的獨立知識團體很難在社會中長久生存下去,更遑論以知識生產的方式,獨立地、持續地參與社會變革的深耕工作。

而臺社自臺灣社會1988年“解嚴”以來的獨立生存實踐,對華人世界中的獨立知識團體來說,無疑開拓了參與社會變革的可能空間,更重要的是證明了一個獨立的知識團體存在的價值——基于批判和反思立場上的異議。
異議不僅是作為態度上的簡單反對,還是對高蹈的理論的修正,是對流行概念和話語的祛魅,而這一切都扎根于對歷史縱深和現實社會演進的思想深耕和現實調研。對一個社會來說,異議的存在,不僅是補充了一種對社會現實的解釋力,還意味著社會演進多了一個選擇方向上的維度,和多了一套社會偏離健康軌道行駛時的剎車裝置。
異議的價值就在于它不是對主流話語的一味附會,而是“求是”的獨立思索與探求,是一種知識生產上的創新努力。給異議思想提供容身之地,實際上就是承認獨立的進行知識生產應該是公民的一項權利。而目前兩岸格局中,不論是大陸還是臺灣,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一系列改革都有待破局,當今世界局勢也處在大變革的起點上,任何壟斷知識生產,壟斷對歷史和社會現實的解釋的行為,都是在扼殺著有可能解決現實問題的方案。多事之秋,更應呵護“智力激蕩”。
(程國)
多重博弈下的社會生態失衡
(2008年第20期《新奶粉事件暴露食品安監癥結》)
頻繁的食品安全漏洞已迫使我們不能將其中的癥結僅僅歸為政府管理水平的落后或企業社會道德的缺失。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社會生態結構依然維持著“兩強一弱”的格局。如果按社會主體來進行劃分,社會結構可以看作是一場由政府、企業、公民所組成的三角博弈。在以市場經濟為導向的社會結構中,“政府-企業”是一對天然的利益同盟。政府既能夠利用其政治權力制定政策,規范企業市場行為,同時也可以通過制度外的尋租行為來實現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企業通過商業資本影響政策制定,公民則利用手中選票來約束政府行為。一旦民意對政府權限的制約失效,權力和資本就會在某些市場領域產生“強強聯合”的沖動,由此形成的“官商勾結”必然會嚴重擠占大部分的公民生存空間。雖然理論上公民的消費選擇對企業的產品質量有一定的約束力,但在信息不對稱、政企“關系密切”的某些領域,公民注定仍將成為社會生態結構失衡的受害方。
除上述三者的復雜關系,政府內部存在著的政治博弈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社會失衡的局面。筆者注意到,近年來關于中央和地方政府輿論形象的民調數據反差巨大。似乎一旦出現重大事件,中央總是習慣一生地先和地方劃清界限,再處理地方“相關責任人員”,這一規律在諸如上海社保案、煤礦礦難、松花江污染等事故的相關處理中都有所體現。政治系統的這一縱向裂痕使得中央為改善公民地位的政策總是得不到地方的長期有效支持。從攔截毆打上訪者到暴力鎮壓群體性公民訴求行為,包括奶粉事件背后奶牛村村民為自救而進行的“危機公關”努力被地方屏蔽,中央賦予公民權利的政治努力不斷遭到來自地方的反彈。為此,如何有效調整中央和地方的關系將是公民權利能否得到提高和保證的另一關鍵。
(鮑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