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心辦奧運

劉乃強

從今年3月開始，北京奧運會進入實質性階段，沖著中國來的各種勢力都開始行動。簡而言之，基本上這只是一場國際形象和話語權的博弈。

從今年3月開始，北京奧運會進入實質性階段，沖著中國來的各種勢力都開始行動。其中最活躍的是“藏獨”分子和“無國界記者”。藏獨分子于3月10日在全球發難，并在14日及之后于拉薩等地制造打、砸、搶、燒的事件。

3月24日希臘雅典，奧運火炬燃點，劉琪代表主辦的中國出席儀式并發表演說，“無國界記者”秘書長梅納德突然在他背后拉開一幅黑色的五環旗，表示對主辦國在處理西藏問題上的不滿，加上同時有兩人在觀眾席上叫喊，頓時形勢出現混亂。該組織警告，火炬每傳送一公里，將會出現問題，并且聲言會來港搞事。

要明白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我們不妨從藏獨說起。一言以蔽之，藏獨運動是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的產物。根據美國解密資料和有關人士的回憶錄等，我們知道自1956年起，CIA便不斷在西藏進行秘密顛覆工作，終于導致1959年的暴亂、達賴的出走和在印度的達蘭薩拉建立流亡政府。之后，CIA于美國科羅拉多州軍事基地內訓練藏獨游擊隊，在印度的協助之下'游擊活動至1974年中美復交和中印交好才正式結束。之后CIA通過代理組織繼續支持藏獨，1987年的西藏暴亂，也有CIA的影子。有網上數據顯示，自2001年9月開始，CIA與藏獨分子聯系再次加強。

另一方面，由于CIA丑聞太多，于1983年美國國務院成立了“國家民主基金”(NationalEndowment for Democracy,NED)，接替了CIA部分工作，并且公開化。根據NED網上資料，國際上許多藏獨組織，包括“國際西藏運動”、“西藏基金會”、“西藏訊息網絡”、“西藏文藝協會”、“西藏評論”、“西藏婦女協會”、“古處心(譯音)西藏運動”、“朗所(譯音)西藏青年運動”等等，長期都是由它所資助。而“西藏之音”短波電臺，更是由NED設立的。

至于“無國界記者”，它聲稱是一個沒有收取任何國家贊助的獨立NGO，但在不容否認的證據面前，梅納德終于在2005年承認他收了美國的金錢，并且索性在“無國界記者”網頁上公開宣布接受了美國、法國和一些西方國家的贊助，其中包括NED、“索羅斯基金會”和“自由古巴中心”。后者是美國秘密顛覆古巴的機構，直接由“美國國際發展事務處”(USAID)資助。去年1月，“無國界記者”接受臺灣“外交部”的半官方機構“臺灣民主基金會”頒發的“亞洲民主及人權獎”。“無國界記者”的中文網站，也是這家基金會資助的。

正因為如此，今年3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就已經高調斷絕了對它所舉辦的“在線自由表達日”的支持。

國際形象和話語權的博弈

從達賴集團，到其背后的反共反華勢力，其實心里都很清楚，不管他們怎么擾攘，西藏并不會因而獨立。原因很簡單，對中國政府和人民來說，國土完整，遠比奧運重要。就算在國內藏民中間，藏獨都沒有很大的市場；從網上所見，絕大部分中國人都不支持藏獨。要是我們因為少數藏獨分子騷亂一下，國際反華勢力趁機無事生非，便就此屈服退讓，那么豈不是鼓勵疆獨、臺獨等?

正因為中國太在意要辦好奧運，藉此向全世界顯示中國和平發展的風采。反北京奧運的目的，就是要藉此破壞中國的國際形象，要中國在傳媒面前丟臉。藏獨等行動只是有意制造麻煩，中國反應過軟，背后的支持勢力開心，甚至可以撈些油水；要是反應過硬，便把事情搞大，坐實中國殘酷不仁，讓中國吃不了'兜著走。現在中國已經騎虎難下，表面看來，十分被動。

但是我們要看透這一切都是虛招，簡而言之，基本上這只是一場國際形象和話語權的博弈。只要中方沉著不犯錯誤，并且做好境內防恐反恐工作，中國的實際損失是極其有限的。明乎此，我們心里就有一個底，可以持平常心，在底線之上，有很大的主動空間，能從容與之周旋。

我們尤其要清醒的是，道理在我們這一邊。首先，廣大的人民和海外華人都是站在政府這一邊的，尤其是目睹藏獨勢力打、砸、搶、燒的行為，和西方媒體有意識和有默契地一面倒歪曲報道，硬指西藏有權獨立，中國暴力鎮壓，都顯得同仇敵愾，紛紛自發地把情況真相通過互聯網向全球發放，并且在討論區內跟支持藏獨和反華言論作前所未有的激烈和持續的辯論。有論者認為最近一連串國際反奧運事件，正在全球華人中間激發一股新民族主義的浪潮。在巴黎和倫敦，事實上五星旗海遠遠蓋過一兩面藏獨旗幟。在舊金山，華人自發組織過萬群眾沿途保護火炬。有這么強大的民意支持，中國政府內外都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現在看來，藏獨的到處搗亂，是在試探政府的耐性。在國內的藏獨分子不多，時間一拖長，便會再衰三竭，不成氣候。時間對我有利，因為過了9月，藏獨分子不管怎樣搞，都已經過了氣，甚至連西方媒體都不會理他們。另一方面，我們的武警和警察在“清晰和實時危險”(clear and present danger)這種國際認可的情況下，適宜及早依法使用包括放催淚彈、水炮等必要的暴力去驅散打、砸、搶、燒分子，捍衛人民生命和財產，維持治安和人民正常生活，并且把過程公開給國內外媒體采訪，而毋須開始時打不還手，讓暴徒胡作非為，到形勢失控時反而非開槍不可。只有不卑不亢地在陽光底下依法行事，才能統攝形勢，維護政府內外的權威。

其次，雖然開始時西方媒體故意誤導，但是經過民間的反擊行動，以及官方的新聞發布等，網上不斷增加對中方有利的有力證據和事實。在這個信息社會中，西藏曾是中國一部分的歷史，以及藏獨運動的背景、歷史及現況等，已經為越來越多的西方人士所了解。在西方，以和平的方式爭取權益，不管這權益是如何荒謬不合理，都是可以的。但使用暴力，打、砸、搶、燒，破壞國家安全和公眾利益，則是絕對不能容許的。藏獨分子這回一開始便在國內搞暴力事件，在西方國家一再搗亂，沖擊圣火，其同情者已經日趨下降。少數西方傳媒，甚至開始為錯誤報道而道歉。

保持平常心

中國要清楚向國際社會表明，奧運是屬于全世界的，起碼是屬于國際奧運委員會的成員國家的，奧運是一場國際性盛事，中國只不過是本屆的主辦單位。中國大不了只能盡力做好東道主的角色，本身單獨不可能保證奧運成功。奧運的成功，是世界各國的共同責任。要是國際社會袖手旁觀，讓少數極端分子一再鬧事，甚至支持他們的話，出現什么問題，責任不在中方。其次，國際社會一旦讓這些人的不法搗亂、要挾勒索行為得逞的話，以后每一屆奧運都會沒完沒了地出事。4年之后，下屆主辦城市倫敦便會首當其沖，煩不勝煩。

中國要持平常之心，不過分在意奧運的成敗，并且全部扛在自己肩膀上。以火炬接力為例，溫家寶總理說得對，“圣火是屬于全人類的”。保衛工作的第一責任應該是當地國家，出事蒙羞的，也首先是當地政府，而不是中國。因此，當國際奧運委員會聲稱不會考慮取消今次國際接力，只考慮今后還搞不搞，西方國家便馬上改口譴責鬧事者。

中國更需要正告一些人，最近科索沃單方面宣布獨立，已經開了一個很危險的先例，形勢還在發展中。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承認達賴集團的流亡政府。如過分縱容藏獨分子搞事，將會對當前脆弱的國際秩序作進一步沖擊，后果難料，更未必有利他們的全球戰略利益。

到今天，這場國際輿論仗，中方雖然還未能說是勝利，但起碼已經穩住了陣腳。在政府層面上，到筆者執筆時，只有英國和數個前東歐國家表示不出席北京奧運開幕式，世界主要國家的元首都表態支持，全球205個奧委會成員國家和地區委員，一致參加京奧。我們因此更要沉住氣，更要持平常心。

中國政府在今后幾個月內，對內要堅持維持國家安全和公眾利益，在外則要堅持維護國際秩序，不卑不亢，光明磊落，依法行事。政府如果能在所有有關的言行當中，都清晰地突出這兩點，便自然地搶占了有關問題的道德制高點，重新取回話語權，贏得國際輿論。我們甚至可以據此訂定條件，高調地與聲稱和平和不贊成獨立的達賴接觸，要求他言行一致，和我們一起譴責少數暴力的藏獨分子，呼吁他們放下屠刀，放棄獨立要求。這樣做將反客為主，把達賴致于完全被動的地位：如他拒絕，則公開表演自打嘴巴；如他同意，那少數暴力藏獨分子便成了過街老鼠。再進一步，如暴力藏獨分子接受這共同呼吁，那便化干戈為玉帛，皆大歡喜；但要是他們不聽達賴的話，受挑戰的就是這個活佛的政治和宗教地位。這樣一來，矛頭都轉向藏獨分子，達賴需要努力贏取他的談判資格。不管結果如何，中方都立于不敗之地。虛的問題解決了，便可集中精力在8月做好東道主的角色。

至于一些人所提出的繼續推進各項改革，檢討自己的民族宗教政策，修正錯誤等等，這只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書生之見。不過這是怎樣說都不會錯的套話，高調地擺出來，多少也有助改善中國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