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來歷

曾昭安

春秋時，晉國梗陽（今山西清源縣）有一樁案件，被告擔心輸掉官司，打算對正卿魏舒行賄，請他幫忙將官司打贏，魏舒“將許之”。

大夫閻明與叔褒得知這一消息后，十分震驚和不安，商定一起勸阻魏舒。閻明說：“魏大人向來清廉，美譽傳遍全國。如果這次接受了賄賂，他的名聲將毀于一旦，此事萬不可為。”說罷，二人便一同去拜見魏舒。

他們到魏府時，魏舒正在進餐，見二人來訪，便邀請他們一起用飯。席間，閻明以三聲嘆息引起了魏舒的注意。魏舒說：“人們常說，吃飯能夠忘憂，可你為何三次嘆氣呢？”閻明見時機已到，便深沉地說：“我是小人啊，心太貪。眼前有這么多的美食，可我仍擔心不夠吃，此為一嘆；吃的時候我又問自己，‘主人的賜食怎么可能不夠呢？我有什么可顧慮的！此為二嘆；現在主人進食完畢，我也該量腹而食，適可而止，不可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此為三嘆。”

魏舒聽了這番話，明白了閻明與叔褒的用意。于是，他辭絕了被告的賄賂。

閻明說的“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本是諷刺魏舒不可受賄之語。后經改造，南朝時作“以小人之慮，度君子之心”，用以指某些人以自己卑鄙的心理，度測品德高尚者的胸襟。此語隨語言的發展，最終成為如今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