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留白”的智慧

摘要：留白是藝術課堂教學的一種大智慧。本文從留白的形式、策略，以及在藝術課堂教學中如何留白這幾個方面談了自己的看法。

關鍵詞：留白；形式；策略；運用

留白的形式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師生的教學行為也應該如此。這種“不為”體現在藝術課堂教學中就是留白，具體有如下幾種形式：

教師、學生、教材是教學信息的主要來源，三者的共同經驗是教學的基礎和條件。(如圖，陰影部分是共同經驗。)課堂教學是以教材為主要信息媒體，師生經驗交流的過程。但是由于這三者的經驗是有差異的——既有共同的部分，也有不同的成分。教師對于教材的理解不等同于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也無法為學生所全部把握(A點是教師獨有的經驗，學生無法全然領悟)。對于這部分的經驗，教學是不可為的。

英國哲學家波蘭尼認為，“顯性知識可以說只是冰山的一角，而緘默的知識則是隱藏在冰山底部的大部分。緘默知識是智力資本，是給大樹提供營養(yǎng)的樹根，顯性知識不過是樹上的果實”。進而提出人的大部分知識是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如圖)。雖然現代教學手段日趨豐富，但是這一部分緘默知識還是處于無意識、下意識、潛意識狀態(tài)，或者是雖然有意識也無法傳達的境地。對于緘默知識是不能為的(例如學生在學習素描中形成的一些習慣、風格和趣味等等，只有通過學生的親身實踐來獲得)。

筆者認為大部分同學在學習中的注意力處于波浪起伏的狀態(tài)(如圖)，當課堂教學處于高潮時能夠融進集體意識，而在低谷時又脫離了群體的活動。查有梁在《大教育論》中認為，漲落現象是人類心理活動和外在行為的正常表現。心理學也認為人的認知不可能始終保持在高峰階段。這就要求我們正視學生知覺上的疲勞，把握小學生認知的特性，關注學生的生理和心理的協調發(fā)展……總之，把握住教學的必須為之處，合理處置教學的不需為之處，調控好課堂的節(jié)奏，在波浪形的認知活動中獲得最大的教學效益。

蘇霍姆林斯基說過，“……要青少年超越教學大綱的范圍，向著未知的遠方去探索的火光”。每個學生在從學習基礎到教學目的的旅途中，都有屬于自己的最佳路徑，至于這條路走到什么位置，采取怎樣的線路、方法，是老師所不能“框死”的(如圖)。教師所做的是通過一條經過證明的有效路徑的揭示，讓學生的學習行為開放起來。這種開放一方面表現在學習路徑的多元選擇上，另一方面表現在向教學目的的投射遠度上。教師不必代替學生選擇唯一的路徑，不必局限固定的教學目的，而要讓學生在你的課堂教學中獲得盡可能的解放。

那么針對這四種“不為”，我們應該采取怎樣的策略呢?

留白的策略

不可為處，從可為之處著手，促成學生認知從共性——個性的互化。對于不可為處，教師應該從可為處入手。首先從師生熟悉的共同經驗人手。達成對教材的初步把握；然后通過交流讓各自的經驗開放起來，在矛盾與沖突、爭鳴與驗證中讓對方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讓自己闖進對方的思想領域，使自己的眼界開闊起來，心胸舒展起來，并且多方面進行協調，一方面形成個性化的理解，另一方面達成群體意識，使共性認識和個性理解相互化合。

不能為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促成知識從顯性——隱性的內化。藝術教學的語言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心中的意象往往不能用顯性的形象來表現。《毛詩序》曰：“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乎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利用其他的藝術語言，往往可以化不能為為可為，起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效果。

不需為之處，錘煉成最優(yōu)的教學方法，促成教學從低效——高效的優(yōu)化。課堂教學是“黑”和“白”的互搏，只有正視課堂“不需為”的存在，才能珍視課堂“需為”的價值，從而有效地設計教學高潮，推動學生完成教學目標。

不必為處，開放而為之，促成教學結構從規(guī)約——開放的活化。孔子曰：“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這里面存在著一個規(guī)約和開放的策略。首先舉一之“一”必須有一定的普遍性，而后反三之“三”才有一定的闡釋和演繹的功能。

留白，在藝術課堂教學中的運用

一、最后一道菜不放鹽的啟示——余味

在小說《美食家》中有這樣一段描寫，一位名廚在做最后一道湯的時候忘了放鹽，等他發(fā)覺以后拿了鹽奔進店堂時，人們已經把湯喝光，一致稱贊：在所有的菜中湯是第一!原因是食客們先前食用的鹽已經達到了飽和點，所以最后的無鹽之湯竟然達到了有鹽之鮮。在教學中合理把握空白點，也能達到無勝于有的效果。

例如我在上江蘇版二年級教材《畫感覺》時就是這樣處理的。我把整堂課設計為三個前后聯系的主題：感覺在我們心里，感覺是能畫的，感覺是可以交流的。

首先我讓學生品嘗糖果，然后出示不同色彩的畫面，讓學生說說哪種味覺對應哪種畫面，找找感覺的相通之處，接著我讓學生說說感覺可以通過哪些感官來獲得，最后使學生了解感覺在我們心里。在第一個環(huán)節(jié)的設計中，從生活延伸到教材，從“白”過渡到“黑”，了解感覺是相通的。

在第二個環(huán)節(jié)中，我向同學演示，不同的點可以表達不同的心情。接著我讓學生嘗試用不問的線條表示不同的聽覺，猜測不同形狀的畫面中作者所表達的心情、不同的色彩組合所傳達的不同感覺。最后讓學生達成共識，感覺是可以通過點、線、面、色來畫的。在這里，教師先手把手地教，然后放手讓學生嘗試，這種從“黑”到“白”的布局，真正地達成了知識從教師到學生的轉化。

在第三個環(huán)節(jié)中，我首先出示范作，讓學生猜猜作者的感覺，揭示感覺是可以交流的。然后讓學生用畫筆表達自己的感受，并在作業(yè)背面寫上畫題。最后讓學生相互交流——觀賞者猜測感覺，作畫者進行評價。在這種感覺的交流中，大家品味著同學的友誼、師生的情意，“信息交流中收獲快樂”的主題也在活動中凸顯出來。在這里，學生能夠綜合運用教師傳授的知識，表達自己的感覺。活動雖然結束了，但是同學們的友誼更深了，有些同學課后還讓小伙伴猜自己的感覺。在課堂結束時讓學生品嘗到勞動的樂趣，這種留白的處理與最后一道菜不放鹽的策略有異曲同工的妙處，讓學生感受到了課堂教學的余味。

二、看不見的馬韁繩的啟發(fā)——牽引

有這樣一個故事：一位書畫店的老板，有一次接待了一位顧客。顧客十分中意一幅畫，愿意出高價收購，條件是三天后來取畫。老板在欣賞這幅畫時，突然發(fā)現作者漏畫了拉馬的韁繩，于是就自己補畫了上去。三天過后，當顧客再看到這幅畫時卻提出要退貨，原因是自己看中的正是這條若隱還現的韁繩，這后補的一筆成了畫蛇之足了。在我們的課堂教學中也是如此，有時故作多情的解釋，還不如留一個讓學生關注的問題來得更有價值，因為后者是對學生學習的一種牽引。

例如我在教學江蘇版五年級美術教材《非洲雕刻》時，就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

師：欣賞書本圖畫，這些非洲雕刻作品同學們喜歡嗎?

生：喜歡。(齊聲)

學生的聲音懶散、拖沓，身體晃動，神情不以為意。這種體態(tài)語言的反常使我認識到，這不是出自學生真實的內心感受，必須營造合理的虛擬情景，喚醒學生說真話的要求。

師：如果大家擁有這樣的非洲雕刻，愿意用它來裝飾自己的家嗎?

生：不愿意!(幾個同學當下就喊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

師：為什么?

生：這些非洲雕刻太流氓(下流)了，別人來做客的話，會怎么想……

(同學們哄笑起來，那爆發(fā)的笑聲分明是學生內心想法沖破障礙后流露出的快感)

究竟有多少學生擁有這樣的觀點，我讓學生舉手表決，出乎意料，有大部分的同學都勇敢地舉起了小手。

師：那么，如果你發(fā)現這樣的藝術作品，你會怎樣處理?

生：我會把它摔得粉碎。我會把它扔掉……

學生真實的心靈世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認為，這樣的心理情感場對于教學是有阻礙作用的，必須讓理性占據主導的地位。

師：很巧合，當非洲雕刻首次在歐洲展出時，一些評論家對非洲藝術的價值進行了全盤否定。可是經歷了時間的檢驗，非洲藝術終于贏得了自己的地位，畢加索也說只有非洲和東方才存在著真正的藝術。讓我們嘗試去接近它，找一找非洲雕刻具有哪些價值?

生：有經濟價值(生笑)、有藝術價值、有歷史價值

[過程快進]

我將這些價值歸納為兩類(藝術價值、生活價值)，以合作交流的形式，感知非洲藝術充滿率真和力度，具有強烈的情感和神秘性的藝術特點；用歌舞虛擬模仿的方法，尋找非洲雕刻與非洲地理、人類特征、生活宗教、文化習俗的聯系：并通過非洲雕刻和現代藝術作品的比較，認識到它對世界現代文明產生的影響。知識的背景已經建立，突現問題答案的時機已經來臨，我看看手表，時間還有十幾分鐘。

師：剛才有些同學認為非洲雕刻很“流氓”，還有哪些同學堅持這樣的觀點?

(出乎意料，還有近一半的同學舉起了手，雙方形成了對立的觀點)

師：以理服人，比一比，哪一方能把對方說服?

生：非洲地區(qū)非常炎熱，所以不穿衣服，再說了，不是有些雕刻穿上了衣服，還很嚴實呢!

生(對方)：是啊，有衣服不穿，難道不是很流氓嗎?

師：看來對方辯友還挺厲害，真有些辯論家的味道!

生：(馬上說)有些雕刻穿上了衣服，就說明非洲雕刻不都是很流氓。

辯論有些陷入了“雞生蛋、蛋生雞”的循環(huán)論證了，必須讓學生跳出這個話題。

師：不穿衣服不一定就是流氓，還有其他理由嗎?

生：可能是當地人的習俗吧，他們以身體強健為美，所以雕刻赤身裸體的作品。

生：也可能是非洲人比較窮，沒有文化吧!

生(對方)：沒有文化，能用青銅來雕刻嗎?

師：具體作品要具體分析，有些非洲地區(qū)的文化、經濟是比較落后，還處于原始社會的狀態(tài)。

生：難道，喂奶也是一種流氓的行為嗎，請問對方，你不是吃奶長大的嗎?

生(對方)：可是這些赤身裸體的雕刻并不都是在喂奶呀?……

辯論反而使答案更加模糊了，雙方并沒有把對方說服，相反，我的立場也受到了動搖。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開放的、難以把握的空間，也許這種懸而未決的問題本身更具價值，我臨時決定放棄我的教學預期。

師：同學們很有見地，非洲藝術充滿了神奇，有許多有價值的方面等待我們去發(fā)現、挖掘。非洲雕刻是否流氓，這是個很有價值的問題，也許通過大家的研究，在將來會有一個激動人心的發(fā)現。

師：這堂課對大家有什么啟發(fā)?我們應該怎樣去欣賞一種文化藝術?

生：一種文化只有仔細觀察、認真分析才能發(fā)現它的價值。

生：我們在欣賞一種藝術時不能被自己的觀點、態(tài)度所左右，有時一種自己不喜歡的藝術中包含著豐富的文化意義，只有接受它才會慢慢地喜歡它。

生：藝術離不開生活，只有了解了非洲的生活環(huán)境，才能更準確地了解非洲藝術的特點……

“非洲雕刻是否流氓”，它的答案可能是無解的。價值可能是不大的，但是，針對這樣一個年齡段的孩子，這是一個現實存在的問題。所以，這個問題的價值可能就在于問題本身，把它作為一根牽動學生學習的韁繩，也許無解的空白更能給學生以啟示，學生的回答不正說明了這一點嗎?

三、小蝦游弋于虛空的啟發(fā)——互化

說到留白，我們往往會舉齊白石畫蝦的例子，那大片的空白讓人聯想是靜謐的淺水，這種白畫出了繪畫語言無法表達的形象。但是當我們關注那空白時不妨想想，究竟是什么造就了這片空白的神奇。是那小蝦透明的身子。彈跳的身姿，還有那在水中拂動的蝦須……可以說每一筆黑，齊白石都是當成白來處理的。聯系我們的課堂教學，根據學法來定教法，根據空白來落墨，把學與教結合起來，黑與白糅合起來，促成雙方的互化，提高教學的效益。

例如我在教學教科版四年級藝術教材《輕歌曼舞櫻花謠》時，我以櫻花文化為主線設計了以下六個教學環(huán)節(jié)：

一、直觀導入，提取櫻花經驗

首先老師逐步出示日本地圖、富士山、櫻花、日本民間藝術作品，讓同學們猜一猜是哪個國家。然后老師問：“你喜歡這個國家嗎?你愿意學習這個國家的藝術嗎?”絕大部分同學表示不喜歡，理由是日本曾經侵略過我們國家，給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但是同學們愿意學習日本藝術，理由是日本的科學技術非常發(fā)達，有先進的文化知識。這一環(huán)節(jié)使學生避開了消極情緒的影響，明確了學習目的，喚醒了學習需要。這種“虛”的氛圍的渲染使得大部分同學一下子坐得特別端正，他們也許感受到了學習日本文化的意義所在。

二、鞏固舊知，進入櫻花世界

首先請同學們有感情地唱一唱《櫻花謠》，感受“輕歌”的特點。隨著音樂節(jié)拍跳起扇子舞，領略“曼舞”的風韻。這一環(huán)節(jié)采用學生熟悉的唱、舞的方式去進入櫻花世界，使之逐步沉醉于日本的民間藝術，初步感受了日本藝術的精神內涵，為下一步教學設置了良好的精神背景。

三、深入剖析，演繹櫻花精神

首先師生共畫浮世繪，了解浮士繪線條柔美、色彩鮮艷的特點。接著比較浮士繪和后期印象派藝術的異同，讓學生虛擬創(chuàng)造一種屬于自己的畫派，有些學生創(chuàng)造出了怪異畫派、超級畫派、恐怖畫派，拓展了學生的創(chuàng)造能力。這一環(huán)節(jié)我針對中年級學生的特點，對重點知識講清、講透、講會，并且指向學生的虛擬創(chuàng)造，把做實和做虛結合起來。

四、學生創(chuàng)作，櫻花傳遞友誼

首先老師歸納畫扇的方法，要求學生運用浮世繪的方法畫一幅扇面送給日本友人。這一環(huán)節(jié)設計了以畫交流的情境，埋下了櫻花的友誼種子。

五、作業(yè)點評，櫻花純潔心靈

首先提議讓學生用畫好的扇子表演歌舞，接著讓學生介紹自己的創(chuàng)作構思。一位同學說希望邀請日本小朋友一起去看夕陽的美景。一住同學說，希望日本朋友和我們通過乒乓球比賽締結友誼。隨后我要求學生通過網絡媒體，對日本朋友說一句話。有些同學說希望中日世代友好；有些同學說希望日本朋友能夠吸取歷史教訓；有些同學說相信吧，我們國家也會強大起采。這一環(huán)節(jié)教師采用綜合表演，相互交流的方式。為櫻花精神的最終凸現奠定了基礎。

六、拓展延伸，櫻花啟迪智慧

首先老師展示日本的民間藝術作品，了解整體的藝術特色。隨后讓學生了解他們熟悉的日本文化藝術，說說學了這堂課自己的收獲。有些學生說想不到日本的藝術這么美，有的學生說我最喜歡日本的卡通片。這一環(huán)節(jié)通過適度的延伸，整體了解了櫻花精神和櫻花文化，為學生形成中華之崛起所需要的博大胸襟種下了希望。

整節(jié)課的處理虛實相生，實處有虛，虛處襯實，前一個環(huán)節(jié)為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作準備，后一個環(huán)節(jié)為前一個環(huán)節(jié)作呼應，共同營造出一個清新柔美的櫻花境界。

四、驚蛇入草的智慧——自如

著名書法家林散之曾經提出過“驚蛇人草”的理論，認為草書的筆法就好像是進人草叢的蛇一樣，視草叢為無物，行筆之時也是優(yōu)游自如。一位富有經驗的老9幣也是一樣，往往能夠化解教學中出現的困難，找到合理的切入口，把課堂教學納入自己預設的軌道。

例如我在教學教科版五年級藝術教材《對著鏡子笑起來》，是這樣解決教學困難、游走于課堂教學過程的。

首先，我讓一位情緒低落的學生照鏡子，對自己說一句贊美自己的話。突然從旁邊冒出一個聲音：“那太神經了，簡直是自戀。”同學們都“暴”笑起來。我轉向這位學生，他縮緊了脖子。我問他：“你這幾天哭過嗎?”旁邊同學檢舉揭發(fā)：“他昨天就哭了，和同學打架了。”我面向全體學生：“那么大家會怎樣安慰他?”“我會說，男子漢拿出自己的勇氣來，再哭老師會知道了!”一位同學說。“那么當時你又是怎樣想的?”我轉過頭來問他：“不會一直哭下去吧。”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又說：“把你當時的想法對著鏡子說出來吧。”他憋紅了臉：“我是好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笑得說不下去了。我揭示了課題《對著鏡子笑起來》，對同學們說：“鏡子中有一個真實的我，讓我們對著鏡子笑起來吧!”

接著，我讓學生做照鏡子的游戲。一位同學照鏡子，另一位同學模仿鏡子，要求學生動作一致、反應迅速。一組學生在表演時，一位學生向對方伸出了拳頭，另一位同學也把拳頭落到了對方身上，眼看沖突就要爆發(fā)。這時我說“鏡子要打破了，你的拳頭都伸到鏡子里面去了!”同學們都笑了起來，兩位同學也莞爾一笑，矛盾瞬間煙消云散。接著我向同學提問，“你向鏡子問好，鏡子也向你鞠躬；你向鏡子拔出拳頭，鏡子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那么，我們怎樣照鏡子才是智慧的?”同學們受到了啟發(fā)，一致認為，對著鏡子笑起來，讓微笑伴隨我們快樂地成長，才是一種智慧的行為。

在教學重點的解決中，我首先讓學生觀察笑時五官的變化，歸納出畫人笑“眉開眼彎嘴上翹”的表情。接著讓學生表演各種各樣的笑，有的學生表演的是捧腹大笑，有的是眉開眼笑，有的是皮笑肉不笑……同學們沉浸在笑的世界里，畫出了自己內心中最燦爛的笑。接著，我讓學生評選出班級中最美麗的微笑，用整面黑板展示學生各種各樣的笑，頓時教室中笑語盎然了。最后我在笑聲中告別……直到我離開教室很遠，同學們的歡笑聲還是那樣具有穿透力。

整節(jié)課，教師和學生達到了默契的程度，每一個障礙都轉化為教學的一個有力武器，教師舉重若輕，在一個個教學的契機中歡呼奔跑。整節(jié)課雖然遇到了很多意外，但是教師或躲避、或擊潰、或轉化，串聯起了整個教學過程。

五、唯見江心秋月自的停頓——休止

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描寫道：“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此時音樂雖然已經停止，但是聽者內心卻是澎湃洶涌，經過了音樂洗禮的不僅是心靈，還有那雙俗世蒙蔽的眼睛。那種音樂開啟的生命力量，在空白處卻分外耀眼起來，那就是空白的力量。

例如一位老師在上教科版五年級藝術教材《音樂之聲》時，是這樣設計教學過程的。首先讓學生欣賞上校對孩子們演唱《雪絨花》這首歌的情節(jié)，讓學生感受家庭濃濃的親情，體會歌曲歡快的情緒，然后引導學生用這樣的感情演唱歌曲。在本課的結尾部分，她讓學生繼續(xù)欣賞故事片：上校決定離開自己的祖國，臨別之時決定演唱《雪絨花》表達自己對祖國的熱愛，可是剛唱個開頭就難過得唱不下去了，瑪利亞跑上舞臺，和上校共同演唱這首歌曲。低沉的歌聲打動了本國所有的觀眾，他們情不自禁地放聲高歌，歌聲沖破了納粹營造的壓抑氣氛，讓這些侵略者惴惴不安。影片放到這里，這位教師提議：“讓我們和上校共同歌唱吧。”同學們的聲音加入了影片的歌聲，傳達了雪絨花無比堅強的信念，唱出了人們追求和平的勇氣，表達了奧地利人民戰(zhàn)勝困難的決心，他們用不同于開頭的演唱方式傳達了自己的感情。同學們的情緒是那樣的激動，連下課的鈴聲也不能打斷他們的歌聲。課堂雖然到此結束了，但是這顆跳動的愛國之心卻留在了學生胸膛，那種戛然而止的方式，比單調的說教更有感染力。

恰當的課堂休止，往往能夠起到余音繞耳的效果，讓剎那的課堂空白在每個學生的心靈中開放出智慧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