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過:高三是滴眼淚,流下后就是成熟。
記得剛進入高三的第一節課,班主任張老師就說:“同學們,眉毛上的汗水與眉毛下的淚水,你必須選擇一種。”
張老師是個很幽默的老師,經常是開玩笑地給我們上課,但是這堂課他說話的神情最嚴肅了,張老師“轉型”得真快啊!不知道是我自己多想,還是其他的原因,我真的發現所有的任課老師都變了,“高考”、“緊張”之類的詞語經常掛在他們的嘴邊,張老師按照成績的名次挨個找學生談心,基本每天一個,當找到我談心時,已經快到9月底了,那時我知道,我已經人在高三了。
第一次月考后,張老師對我爸爸說,我基本是個“邊緣人”,徘徊在大學的邊緣。老爸老媽很緊張,把我當做“危險人物”,每天他們都要唾沫橫飛地給我做思想輔導報告。
我覺得很煩,有時候我在耳朵里塞上兩個小棉花球,減小進入耳朵的分貝。
我和小山是好友,老同桌,成績也差不多。張老師又把我和小山請去談了很久,鼓勵我們要意氣風發,要斗志昂揚。從辦公室出來,我給小山下了戰書,下次月考一定要超過他,如果誰輸了誰就請客,進入高三,總是覺得忽然有個直接的、很巨大的目標擺在了我們面前,我們就把彼此當成了對手,旗鼓相當的對手,這樣大家都有動力。
我對小山說:“今天的球踢不踢?”小山說:“當然要踢,球場可以激發我的斗志。”我倆都是學校足球隊的,每周都要踢上一場。球踢到一半,我被罰下了場,小山疑惑地看著我,因為連續幾次踢球我都提前下場。我對小山扮了鬼臉,偷偷溜出了教室。第二次月考,我的成績提升得比較快,超過了小山,張老師報我名次的時候,眼神特別溫柔。小山顯得很傷心,有點怨恨地看著我,我說:“嫉妒了吧?你也該體會一下被我打敗的感覺了!”小山說:“哦,我明白了,你每次踢球都提前下場,是為了想超過我。你這個狡猾的東西……”我說:“你錯了,這只是表面,我認真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呢!本來你輸了要請客的,我今天高興還是我請算了。”在“水煮屋”里,小山吃得特別多,簡直是“山吃海喝”,吃完后,他打著飽嗝笑瞇瞇地看著我從錢包里拿錢付賬時痛心的樣子。
我倆來到沿河大堤上,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望著天空。天上白云悠悠,偶爾有幾只不知名的鳥兒飛過。有些小孩子在家長的陪伴下放著風箏,風箏在天空中輕舞飛揚。小山說:“人啊,真不想長大,小時候老是要依賴爸媽,連放學都要他們來接。現在你看我們放學后可以自由地吃東西,還可以到這里來看風景,你感覺現在自由嗎?我爸媽天天要我考大學,每天的思想工作把我都煩死了。”我不說話,只是看著天,有一只風箏的線斷了,它在天空中飛了一會兒,就掉進了河里。我回答說:“我們有點像風箏,線在爸媽和老師的手中,雖然不太自由,但是可以在天空中輕舞飛揚。”
回到家,每天都一樣,媽媽端給我一杯熱騰騰的牛奶,然后開始嘮嗑,爸爸也從書房里走出來。媽媽說;“這次月考怎么樣啊?”我說:“還行,進步了不少。”媽媽說:“兒子,你一定行的。”
晚上,我關上房門開始復習。家里的電視機沒有開,靜悄悄的。11點了,媽媽端了一碗雞湯進來。我說:“媽,你怎么還沒有睡啊?爸爸睡了嗎?”媽媽說:“沒呢,這是你爸爸親手為你煲的湯。你現在是個戰士,我和你爸是你堅實的后方。”媽媽出去了,我的眼睛有點濕潤。
我覺得高三有故事,但是故事很平淡。平淡的日子里,我們被濃濃的師生情、親情、同學間的友情包圍著。有了愛,我們的翅膀其實并不沉重,在高三的天空,我們飛翔的舞姿那么曼妙、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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