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年研制,華博士的新藥“人類的福音”終于開發出來了。他需要找一個人來試驗藥效。他挑中了乞丐比爾。
比爾是個30多歲、身強力壯的漢子。他原以為碰到了善心人,要賞他一頓吃喝。華博士卻對他說:“比爾,你知道你為什么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嗎?”
比爾懶洋洋地回答:“我懶惰,腦子笨,天生是個要飯的命。”
華博士說:“你答對了一半。人的基因決定了人的命運。因為基因不同,有的人聰明,有的人愚蠢,有的人漂亮,有的人丑陋,有的人野心勃勃,有的人不思進取,有的人長命百歲,有的人半道天折。現在,我研制了一種造福全人類的新藥‘人類的福音’,我決定由你來試藥。服下這副藥后,你的基因將發生變化,你將變得膽大無畏,雄心萬丈,生機無限……總之吧,你將嚇這個世界一大跳!”
比爾動了心,說:“那樣不會很累吧?我現在多舒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每天三個飽,處處倒。不過,反正老子爛命一條,就交給你試驗吧。”
比爾服下了三粒“人類的福音”,華博士又給了他3000塊錢,并信心百倍地說:“比爾,拿著這3000塊錢作你的啟動資金,去震驚世界吧!不要忘了,半年后回來一趟,向我報喜。”
第二天,華博士去老地方找比爾,比爾已經不見了。他向別的乞丐打聽,乞丐們說:“昨天比爾好像中邪了,哭了半天,然后吼了聲‘老子再也不當乞丐了’,就出走了。”
華博士絲毫不覺得奇怪,服過“人類的福音”后,他怎么可能繼續當乞丐呢?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比爾突然登門拜訪來了。與半年前相比,如今他可是鳥槍換炮,今非昔比了。比爾是駕駛著名牌小轎車來的。他衣著闊綽。手指上戴著鉆戒,脖子上掛著金項鏈,嘴里叼著粗大的雪茄煙,一副暴發戶的派頭。一進門,比爾就規規矩矩地給華博士鞠了三個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說:“謝謝您,華博士,沒有您就沒有我的今天,您對我真是恩同再造啊!”
華博士高興壞了,說:“快講講快講講,這半年來,你上哪兒去了?都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業?”
比爾說:“那天從你這兒走后,我先用你給的3000塊錢,置了身西服,然后闖進一戶人家,我逼著女主人講出她的存折密碼,把她20000多塊錢給取了,然后殺死了她。接著我上了去省城的火車,在火車軟臥包廂里,我用麻藥麻翻了一個大款,搶了他十幾萬現金。到省城后,我又綁架了一個孩子,敲了他爹500多萬。我感覺太累了,也該歇歇了,就去南方海邊度了幾個月的假。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我覺得國內太小,不夠我施展才華的。我已經和蛇頭聯系好,準備偷渡去歐洲大陸,然后劫幾架民航客機玩玩,弄點歐元花花。”
華博士聽得目瞪口呆。比爾一揚脖子,朝外喊道:“進來!”
兩個十七八歲的小乞丐聞聲畏畏縮縮蹭了進來。比爾哈哈笑著說:“華博士,我想好了,去歐洲大陸干,人生地不熟的,不能沒有幫手。我找了這倆家伙,你把上次給我吃的那藥,也給這倆小子吃點兒,然后他們和我一起去歐洲,去震驚全球。錢嘛,先謝您100萬。趕明兒我在歐洲發了財,再給您匯100萬歐元來。”
華博士答應著,取出藥給兩個小乞丐服下。之后,比爾扔下個裝滿錢的箱子,帶著倆乞丐出門上車,飛馳而去。
比爾一面開車,一面向倆乞丐介紹他的豐功偉績,他的未來規劃,直吹得天花亂墜。倆乞丐開始還默默聽著,但他們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越來越氣憤。忽然,他們不約而同地同時起身,制服了比爾,逼著他停車,然后把他拖出來,朝路邊的巡警喊著:“警察先生,這里有個江洋大盜,快來抓他呀!”
巡警聞聽,拔出手槍,跑了過來。
華博士早料到比爾將被那兩個小乞丐收拾掉。改造基因的藥物他已經研制出了很多種,其中有一一種是使人變得勇敢,還有一種是使人富有良知。他給那兩個小乞丐服下的,正是這兩種。而且他已經決定了,將來無論哪一種改造基因的藥物,都必須含有勇敢和良知這兩種成分。一個沒有良知的人,本事越大越混蛋。
(裘佳摘自《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