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只有人民

京珠高速公路，雨雪、冰凍、低溫、嚴寒，覆蓋了這條中國南北交通大動脈。

從京珠高速分流到廣西的車輛全堵在衡棗高速的“166—186”路段。2月1日這個風雪交加的子夜，長長20公里，近2萬輛車像一條巨大的“睡龍”，昏昏沉沉地躺在皚皚白雪的天地間。

十萬火急！京珠已不通，衡棗又阻斷！

公路告急！

交警告急！

電力、電信全告急！

駐地300多人的應急分隊已深夜破冰鏟雪，但長長的“睡龍”仍無半點前行的跡象。

寒風怒卷，飛雪漫天，大地冰封如鐵，千里關山難越……臥龍酣睡，天施淫威。

突然，棗木鋪的天橋上，有人群涌動，光束閃爍。

成群結隊的人從天橋空降；成扎結捆的草空投到路面；還有，從四面八方涌到這里的，拿鍬的、提鏟的、挑草的、扛鋤的……

從哪兒來的——天兵天將？

一、“182——186段”大斜坡，成了衡棗分流第一道“腸梗阻”。

高速天橋，空投天兵天將。

背景資料

●1月25日開始，京珠高速受阻，國家南北交通大動脈告急，3萬多輛車輛、8萬多人滯留，堵塞距離長達190多公里。

●1月29日，前任交通部長張春賢、現(xiàn)任的李盛霖向前來湖南指揮抗冰救災的溫家寶總理提出了繞道廣西的分流方案。溫總理高度贊賞，做出：“全力救助、確保暢通、繞道而行、沿途分流”的重大決策。

●然而此時，分流主戰(zhàn)場——永州，交通已陷入困境，多條公路干線被阻。衡棗高速的分流又給永州交通帶來了更大的壓力。尤其，衡棗高速182—186公里處，坡長路陡，路面結冰厚實，南下滾滾車流在此處阻斷、滯留。

一輪接一輪罕見的雨雪冰凍，路面結冰、高速封閉、交通中斷、停水停電。

1月31日深夜11點，久未來電的永州市珠山鎮(zhèn)東西坊村，一片寂靜。支書蔣文卻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鬧醒。

“什么……分流洪峰……堵車……這時候叫60個勞力上高速……”蔣支書拍拍自己的頭，是自己不清醒還是對方在說夢話，反正總覺得不對勁兒，不行，得搞清楚。

再問過鎮(zhèn)黨委書記兼鎮(zhèn)長龍賦云，才搞清。京珠高速大分流的“車輛洪峰”今晚卡在附近的棗木鋪段，上萬輛車堵在冰天雪地里不能動彈，“你們村就在高速路旁，迅速組織人馬、自備工具，在12點前趕到棗木鋪天橋”。

任務十萬火急！

打電話，先通知村委會成員，一叫十，十叫百；

電話不通的，叫黨員，挨門挨戶半夜擂門；

急急急！凌晨，寒冷的東西坊村黑燈瞎火，卻突然人群涌動。一時間，狗叫了，豬鬧了，雞跳了……

十分鐘后，14名60歲以下的黨員和非黨積極分子，到齊了；上了年紀的李老爹也來了；新婚不久的新郎也從熱被窩里起來了；就連蔣文自己家的所有男丁齊齊來了六個，有兒子、女婿、小舅子，還有借宿他家的遠房親戚……

天橋的集合點，待蔣文趕到，已是黑壓壓一片人群。“嗨！都來啦！”支書興奮的話并沒人回應。

“我的個老天哪，這怕有上萬輛車不？車上的人咋辦？”

“咋辦？等著、凍著。關鍵還有老人孩子呀，要過年了，這動不得，造孽哦……”

“我們干嘛的？馬上動起來！下！”

從天橋上，降下了天兵天將！

看清了，一條長長的大斜坡下，歪著兩臺加長貨車，堵住了后面長長的車隊。

“嗚——吱——”車屁股冒著濃濃的黑煙，加油聲聲嘶力竭。可是，車歪了斜了，原地打轉轉，就是上不去。

“這坡長加彎道，冰路太滑，車不可能上得去。先破冰、鏟路，再鋪稻草，我們學院搶險，都這么搞！”說話的是一個年青小伙子。

“哎？這不是蔣公子嗎？”龍書記一句話把一個小伙子推到前面。他叫蔣長林，蔣支書的大兒子，是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學院消防工程14隊學員，回來度假沒兩天。22歲的小伙子，是學校的優(yōu)等生。聽說大堵車，“蹦——”地從床上翻起來，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軍人的天職讓他遇警時只知道沖鋒。

“上陣父子兵啊，好！”龍書記話沒說完，“來……晚了……”另一個小伙子氣喘吁吁地趕過來。

“你家離高速路兩公里多，這么快就趕到了。”蔣支書說著，抬腕看表，“40分鐘，你跑的啊？”

“哪跑得動哦，盡是坡，我坐土飛機，快呢！”說話的叫秦艷平，是村里的年輕黨員，說話時手里還提著一塊膠皮。

“走，干啦——”一聲吆喝如一聲軍令，大斜坡上就響起“乒乒乓乓”的破冰聲。

舉鍬的，鐵鍬也頻頻破口；揮鎬的，鎬尖上冒著火花。也難怪，路面積雪結冰，冰凍平均厚度達45毫米，最厚處60毫米。

“哦，看呢，又來好多人嘍！”順著村民的喊聲，只見一隊隊的人馬上來了。

永州市公路局局長蔣仕民調集著鏟車、平地機，帶領著100多名公路職工趕來了；陳建民和聊美村支書除自發(fā)組織130名群眾鏟冰除雪來了；田心村支書周智月和李惠鑾副支書組織該村50多名群眾鋪草推車來了；51歲的村支書蔣友軍帶著蔣志成等50多名村民推著車、拿著鍬破冰開路來了；還有不知名、也不知出自哪單位的人馬，一起啊，匯聚大斜坡——

這就是一場除冰通路的人民戰(zhàn)爭！

雪還在下，汗卻在流。

衣濕透了，寒風一吹會凍成冰，再干，讓熱汗融冰；鞋進水了，倒出來活動一下，再干，腳就不是冰！

500米的斜坡彎道上，有三五成群搬運冰塊的，有幾十人集中破一段路的。到處都能看到繁忙的參戰(zhàn)村民，熱火朝天的場景誰都說——是在撼天動地！

一米，兩米……一段，兩段……

一段段路冰鏟除了，兵分的幾組，很快會合了。

一條半公里的新路展現(xiàn)在大家眼前。

第一輛小車加大油門，沖上去了；

第二輛加長大貨車沖坡失敗，原地受阻。

“拿稻草來！”兵娃子蔣長林說了一聲。頃刻間，有的抱草，有的鋪路，更多的人上天橋，把早已儲備、堆成山的稻草，源源不斷地從天橋上——扔下。

一條厚厚“地毯”般的草路鋪遠了。

“村民們，我們上！推，也要把車推上去！”

領頭的那臺加長貨車旁，足有二三十人。后面，八九臺車一字排在斜坡上，一輛接一輛的車旁都有幾十個人在守候。

一條壯觀的冰雪車龍；一場動人的推車景觀。

“一二——推——嘍吼！”

“一二——推——嘍吼！”

推車的號子聲、鐵器的撞擊聲、鏟車的轟鳴聲、堅冰的破碎聲響成一片，成了寂靜的銀白世界里最動人的交響曲！

冰雪路，同舟渡。

“側面的，站穩(wěn)！后面的，挺住！”村民們注意到，這個五十開外的“老”民警，總是滿身雪花，歪著腰身（受傷了）在疏導交通。前面，為騰出一條車道，他苦口婆心地與互不相讓的兩名司機做工作，好一陣子，兩輛車才服從指揮停到既定的位置。后來，人們知道，他是永州交警支隊政委，叫劉祖民。

“大家注意安全！還有十米……五米……”隨著劉政委的呼喊，幾十個村民一鼓作氣：腳頂?shù)摹⒓缈傅模е馈⒈┲睢?/p>

“上去嘍！”“通嘍——”

凌晨五點，一陣歡呼聲劃破寒冷的夜空。

對通車早已不抱希望的司機們，此時正在熟睡。村民們挨車挨個地去敲窗叫醒。

“通啦？” “能走啦？”

“通啦！走吧——”

一輛輛車緩慢越過大斜坡。沉睡了一夜的“巨龍”蘇醒了、活躍了，啟程了……

引申思索

這是一場冰雪中史無前例的硬仗和苦仗！

當冰雪災害驟然降臨時，湖南幾乎變成了大冰塊，一下子被凝固了，而且來得猛、強度大、時間長。

在三湘大地的皚皚白雪中，眾志成城抗冰災的動人場景和感人故事隨處可見。他們以湖南人吃得苦、霸得蠻、扎硬寨、打死仗的群體性格向雪魔宣戰(zhàn)！

一次次搶險，廣大干部群眾迎難而上、不畏艱辛，克服難以想象的困難，忍受難以承受的勞累；一處處危難，黨政軍警各方力量與人民群眾的力量匯集在一起，多么壯美、多么強大！破冰、通路、鋪草、推車……京珠高速大救援、衡棗路上大分流都是其中一個側影。

事實證明，只要有人民群眾，再多的難我們能扛，再大的坎我們能過!

二、棗木鋪收費站跨塌，成了衡棗分流第二道“腸梗阻”。

周邊群眾，挑擔挎籃大救援。

背景資料：

●京珠高速公路滯留車輛繞道衡棗，開辟南下“第二通道”，卻沒想到分流接二連三受阻。2月1日18時，棗木鋪收費站突然坍塌，往來的數(shù)千臺車輛被堵塞長達40多公里。

●分流工作緊急之中重新部署，京珠高速不再向衡棗高速分流，以減輕衡棗交通壓力，疏導現(xiàn)場滯留車輛，為救援工作騰出場地。

●正值春運高峰，棗木鋪收費站處于湖南與廣西交界處，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通被阻路段保通行。在一線指揮抗冰災的省市領導立即趕住事發(fā)地點，并火速調集現(xiàn)場值守和就近的公安、武警、消防部隊、民兵應急分隊、醫(yī)務人員和當?shù)厝罕姽?00多人，提供物資，安定受困人群。但是，熱湯、熱飯遠遠滿足不了滯留司乘人員的需求。援兵來了……

“棗木鋪收費站垮塌啦！車又堵啦！”

公路兩旁的附近群眾紛紛涌向衡棗高速和322國道。

一個剛上路的村民被一女乘客叫住：“大哥，救救我的孩子吧，從京珠路上堵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8天沒有吃過一頓飯了，天天的餅干、面包、礦泉水，我孩子的眼睛已患上雪盲，我的眼睛看什么顏色也不正了。太冷了，缺鹽啊……”

一位司機也從車內探出頭來：“這下一堵啊，還不知堵到啥時候。麻煩你了，老弟，能不能給我們弄點鹽開水來？”

他們還真找對人了。被問的村民叫蔣擁軍，家就住在附近，按說，做點飯也沒啥，可是，天寒地凍的，做好了，送上來都不易。

“大哥，是挺難為你們的……”

“不不不，出門在外，誰不遇點難哪。放心，我做，做好了就給你們送來。”

蔣擁軍一路回走，一路拉上幾個村民，說：“……做點好事積點德，車不是堵在咱家門口嗎？”

“做點好事積點德”、“家門口，我們不幫誰來幫”，一時間，這些熱乎乎的話語在公路兩旁的群眾中傳開了。

灶背村、棗木鋪、枧頭村、伐家村、圳頭村、東西坊村等駐地7個鄉(xiāng)的村民，擺開了后援的戰(zhàn)場。架鍋的、挖菜的、燒火的，足有幾十戶人家忙開了，為滯留的司乘人員送飯送湯，成了家家過年前的重頭家務。

蔣擁軍在家做了幾頓，發(fā)動全家推車、挑擔地往公路上送。幾次因路滑，湯也灑了，菜了潑了。他干脆把四口大鍋架到了公路旁，頂著飄雪，燒著煤火，一家人洗的洗菜、切的切肉，妻子兒女全上陣了。這頓白菜燒臘肉，下頓酸菜雞蛋湯，做好了就送，送完了再做。

白雪皚皚的路上，走來一對攙扶著的老人，男的提鼎鍋、女的挎竹籃。

“蔣老兄，你扶好老婆哦，老骨頭老腿，摔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會！自家門前，熟門熟路，再說，這是做好事，老天不會摔我們。”

“做了點什么咯，鼎鍋都提來了，像提個古董。”

“這鼎鍋保溫呢，酸菜蘿卜湯，去寒呢！”

送飯的老人名叫蔣玉祥，62歲了，每天和老婆一道送飯，送的趟數(shù)不多，每趟也提不了多少，就是想看看那些難在路上的人們。

“蔣大爺，到我們這兒來，你的酸菜湯喝著就是熱乎。”一臺滯留的中巴車上，探出一個乘客沖老人喊道。

“我就是給你們做點點暖身子的。”

車上的人“謝謝”、“謝謝”連成一片，蔣奶奶開口了：“莫說謝嘍，不是堵車，你們哪里會到這鄉(xiāng)下吃頓飯？天遠地遠的，我們哪里會認識？”

“是啊是啊，既然到了我們家，這家也是你們家……”

一車人用暖洋洋的目光看著兩位老人離去。但他們的視野中，又有成群結隊的人來了。推車的、挑擔的、提鍋的、挎籃的，那浩浩蕩蕩的陣勢是一股勢不可擋的暖流，能融冰化雪、能暖透人心！

“媽媽，出太陽啦！雪會化了嗎？”一小女孩在路邊，對車上的媽媽說。

“對！雪會化、冰會化，我們就快回家了。”

是啊，留下的會走，離開的還會再來——

走來走去，走不出一個中華大家！

引申思索

有人曾說：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zhàn)役的勝利是靠老百姓用手推車推出來的。

在山東，三大戰(zhàn)役期間，全省共出動支前民工50萬人次，參加支前的小推車18000輛，籌備糧食7000萬公斤。僅章丘縣就組織了2000余人的挑夫隊及11萬余臨時民工。

今天的衡棗分流，大救援、大分流、大破冰的“三大戰(zhàn)役”不也是一場人民戰(zhàn)爭嗎？

推車、挑擔、挎籃送飯的壯觀景象，人民群眾配合主力、支援前線的義舉，體現(xiàn)了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深明大義、不講價錢、守望相助、默默奉獻的情操。更體現(xiàn)了在災難面前風雨同舟、生死相依、共赴危難的團結精神。

正如溫家寶總理的深情感嘆：“真正讓我感動的是——人民”！

三、進入廣西再遇車禍，成了衡棗分流第三道“腸梗阻”。

跨省救援，中華大家一家親。

背景材料

●棗木鋪收費站跨塌后，駐地的永州市委市政府組織人員迅速疏通這一要塞，安頓司乘人員，僅13個小時，鏟冰除雪，開出車道，終于車流又緩緩前行，衡棗高速恢復通行。

●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1月29日專程來湘后，2月1日下午，又再次親臨湖南部署抗災工作；

●2月5日，京珠高速衡棗分流車隊到達廣西，正遇胡錦濤總書記到桂林視察災情，部分司乘人員受到總書記的慰問和鼓勵；

●2月21日，湖南省委書記張春賢指出：“抗冰救災成績顯著，在極為艱難的情況下，不惜一切代價實現(xiàn)了保交通、保供電、保民生的目標。通過大救援、大分流、大除冰，京珠高速湖南段2月3日開始恢復正常通行。”

棗木鋪疏通了，車流再次緩緩前行。

可是，不到一小時，車流又停了——怎么回事？

原來，剛過黃沙河收費站、進入廣西境內的車流中，一輛大貨車壞在路中間，緩慢的車隊幾乎停滯。

大分流第三次受阻！

衡棗高速終點的棗木鋪是一個特殊的地段，與廣西的黃沙河收費站前后不到20公里，兩站是湘桂兩省進出交接的結點。永州的珠山鎮(zhèn)和廣西的黃沙河鎮(zhèn)，更是一步能跨過兩省界碑。分流的車隊長龍過黃沙河不到一半，就全線卡住。

再次緊急集合！

重新上路救援！

永州市委書記曾慶炎、市長龔武生，將準備撤離的人員重新組織上路。

“京珠高速通了，滯留車輛疏散了，對全局影響很大，可以振奮精神。”溫總理的話響在耳邊，還有，我們的省委書記張春賢代表湖南人民表了硬態(tài)：“請總理放心！”

我們不也在張書記面前立下軍令狀：“兩天之內，一定讓滯留車輛疏散。”

兩天時間就快到了！集結號再次吹響！

就近的零陵區(qū)委區(qū)政府、珠山鎮(zhèn)鎮(zhèn)委鎮(zhèn)政府以及部隊官兵、當?shù)厝罕姡俅紊下妨恕Ｋ统缘摹⑺秃鹊模浇拇迕裼址祷貋砹耍凰蜕w的、送藥品，新增200多人的大隊伍又開上來了；疲憊已久的司乘人員再次受阻，情緒波動，救援人員耐心做工作；過年時間越來越近，歸家心切的客人急躁難耐，溫暖撒滿全程。

永州移動通信公司救援隊來了！總經理李冀鑒于棗木鋪基站滯留人員依然很多，還有省、市各級指揮人員和新增的救助隊伍，決定對此地再次進行擴容。他們通過實施載頻擴容和半速率技術，將棗木鋪基站的通話能力提高了3倍。

市民政局的救援隊來了！

王陽寶、陳澤民、羅建南、孫文波將隊伍組成2個組，緊急分配救災衣被和食品，挨車挨個地發(fā)放給滯留司乘人員；還有一支不知名的志愿者隊伍，救助車輛難行，他們就在溜滑的冰雪路上步行，有人摔傷了，有人忙著忘了吃飯……

來了，來了，又來了——

家住棗木鋪的陳喜元、枧頭村18歲卿湘平、卿湘湘兄妹倆都住在廣西界碑邊，送盒飯、送熱茶，還帶動廣西的群眾。

這天，村民蔣建華挑著一擔、提著一筐，跟上來的還有老婆、孩子，有挑碗的、拿高壓鍋的。一到高速公路，就被在困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辣椒炒肉！高壓鍋米飯！海帶姜湯！”一下子，乘客們把他兩籮筐的食物全包銷了。蔣建華是養(yǎng)豬專業(yè)戶、計生專干，又是參加過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老退伍軍人，家住高速路旁，為破冰鋪路，他奉獻了家里的全部稻草。當時，為送草方便，交警臨時剪開高速護網，為他家開了一道方便之門。眼下，為司乘人員做菜送飯，他又首當其沖。

服務對象，哪分湖南、廣西？

一排過年的臘肉吃完了，只剩一串掛肉的空草繩在空中搖晃；幾壇準備回娘家過年的腌菜，底朝天只留空空幾個瓦罐；才殺的豬準備給兒子結婚擺酒席的，吃得一點不剩！

此情此景，感動和帶動了路旁又一批老百姓，他們不斷加入救援隊伍，熱情的村民們送茶水、姜湯、毛毯、糯米酒、雞蛋……熱情溫暖了陌生的過客。

誰說“人定勝天”是不現(xiàn)實的口號，在這場抗冰的人民戰(zhàn)爭面前，你看看這支宏大的隊伍：哪里有險情，哪里就有迷彩服在飄動；哪里有惡仗，哪里就有金色盾牌。——部隊官兵、人民武警挑重擔、沖在前；腰桿不彎，斗志不減，愈戰(zhàn)愈勇，人民群眾是這場人民戰(zhàn)爭的主力軍；

更重要的，黨中央在關心我們，各部門在支持我們，兄弟省市在幫助鼓勵我們。風雨中，我們不是孤軍奮戰(zhàn)；冰雪中，黨中央和全國人民與我們在一起！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民心向背決勝負，天塌地陷眾人扛。

大分流的最終勝利還會遠嗎？

2月3日，三度堵塞的衡棗高速車流最終啟動：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來了；滯留三天的車流動起來了；還有溫暖感動的細節(jié)跟上來了——

車燈亮起來，留個笑；車窗搖下來，揮個手；汽笛鳴起來，致個謝。

一度長達40公里的車龍不見了，一度被困的3萬人，帶著笑容，回家了。

“快回家過個好年！一路平安！”

“辛苦你們啦，再見！”

有數(shù)據顯示：衡棗高速分流23837臺車輛，送走30189名滯留人員。

引申思索

《地道戰(zhàn)》里，一個高家莊就能把鬼子打敗？現(xiàn)在想起來，高家莊的組織是嚴密的，上有主力部隊、區(qū)小隊、武工隊、分區(qū)主力團。村長、村支書、民兵隊長，還有各游擊小組、各村的配合支援，在鬼子進村時能處亂不驚。他們不是孤立的，他們是個整體，這簡直是一個抗日群體的縮影！

冰天雪地里，共和國總理來到滯留的司機中，為大家解釋車流受阻的原因；為疏通道路，讓滯留人員早日回家，省委書記、省長的嗓子喊啞了，仍在一線督戰(zhàn)；人民軍隊、公安干警始終奮戰(zhàn)在最苦、最累、最險的地段，其中有2000多人被凍病凍傷，沒有一個人休息，沒有一個人離開崗位；還有，與兄弟省市緊急協(xié)商，跨省合作；還有，13名唐山農民兄弟自籌資金、自帶工具，于除夕之日驅車千里，前來支援……

人們說，這是上到總書記、下到村支書、左有干部群眾、右有子弟兵的愛心大接力；這是近有家鄉(xiāng)百姓、遠有祖國各地的全民族——大互助！

責任編輯蔣建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