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的寫作者中,李洪君屬于是創(chuàng)作比較早的人。他經(jīng)歷過記憶深處的詩歌年代,追隨和聆聽過各種詩歌講座。這其中當然有過對詩歌的懷疑,對自己寫作的懷疑,在延綿的歲月中稍做停留的觀望和等待。這其中不乏他要生活真實的結(jié)構(gòu)。這也許是他為后期的寫作所做的,壘實性的不斷開始。他在幾年前出版的詩集,也足以證明了這一點。對于寫作的態(tài)度,李洪君屬于遠離喧嘩,沉實并獨自歷數(shù)生活本身意義的人。無論在他的詩集中還是在這組詩中,我們都能看到他自身品格所拓展出的,淳樸自然無做作的寫作風格。在當今詩壇風格云涌的今天,他所保留的傳統(tǒng)意義上的寫作方式,仍然讓他的詩歌在大場景大夢幻中毫無阻隔地穿行在空間里,使之看起來更具備詩性.他對生活所經(jīng)歷的敏感地深入的觸覺,更直接更看得見。
李洪君在用詩歌這種最能概括高度的寫作方式,文本地完成了他所要表達的,在靈光古影中的歷史,刀光劍影中的廝殺,溫婉的遞進似的敘述,來直抵荷花正開滿池塘的浪漫。在長著犄角的風景的奇特想象中,完成了他的歷游名勝山川后的,體驗似的寫作。“白鷗在江面掠開戰(zhàn)場/讓曾經(jīng)的廝殺/再次穿透千古/把無盡的憂思推向/運籌帷幄的營帳”。(《白帝城》)這種在詩中看得見的畫面,聽得見的聲音,讓這些語言的靜和動都產(chǎn)生了演繹的效果,不能不在你的腦海中打下影像的烙印。“大寧河匍匐在夜幕中/搖著巫山的夢/滿天都是眷戀/滿山都是燦爛”。(《巫山》)在這種特定的自然環(huán)境中,在情感交融的推動中,有激情和他的理性張揚,在無限的大的空間中,大的場景下的從容,任何技巧都是多余的。因而,你看不到他筆下忸怩的拘謹和玄奧。他的這種直接性和直覺性,也許更能感染讀者,產(chǎn)生互動般的彌漫。“此刻,細雨綿綿/梧桐樹后不再有奸詐/荷花正開滿池塘/染綠遠山”。(《曾國藩故里》)“站在大山之巔/遙望遠去的歷史/驚濤拍打著孤獨”。(《神女峰》)多年的思緒在尋覓/遙想惠安女不改的初衷/窮盡了半生靈感/找不到一種借口/但惠安/已永駐心中/誰放飛了一只蝴蝶/撥響心靈隱秘的古箏/扶搖我歌聲/飛往東海之濱/觸摸一陣陣飄滿古韻的海風”。(《惠安,長著犄角的風景》)
在他的詩中,李洪君用并不繁雜的寓意,讓場景帶你向前走。在無痕的生動中,同他一起體驗了生命中那些美好的時光。那些成就了詩的語言,心靈的語音的,外界所給予他的不可否定的記憶,和視覺上所為我們帶來的沖擊。他不是盲目性的,因而他有明確的目的性。這樣的寫作所要達到的預期效果,是需要時間對他的歷練和打磨。他所要的,正是他生命中永遠不會再回來的光陰。對于任何人來說,這都是殘酷而無奈的等待,這種回饋就變得尤其重要和有力量。我們在詩中所看到的大和包容,確切的定力,開放著的愛,他在行走中的感動,就使得任何寫作的技巧都會變得多余。李洪君所闡釋給我們的詩觀就是真誠,這也更接近于李洪君自身的本質(zhì)。因而他寫出這樣的詩歌是不矛盾的。李洪君用漫長的行走,用他心靈的潤澤,讓詩歌在他的生命中在時間中飛翔著。在他的詩中,純粹的更具詩意的的詞匯,讓我們在感受到陽光和對遠山期待的懷念中,看到了升華了的燦爛姿態(tài)。也正因為如此,才使他的詩歌更具詩意的神采。
李洪君的詩其實也是抒情和唯美的,他一定在寫作的同時,更注重詩歌最本質(zhì)的東西。無法讓人感動的詩歌,詩歌的寫作就要受到質(zhì)疑性的比較和否定。
我知道李洪君還是要向前走的,在龐大的無限的詩歌領域里,他同樣會用生命中的時光來換取,這又有什么呢?李洪君需要在詩歌寫作上的更多的變化,更細膩的敘述,在簡單意義上的,對詩歌更深刻的理解和更銳利的挺進。在直接中,留給我們最美妙的構(gòu)建。它是特殊的,全新的,無痕跡的強調(diào)和突然,甚至神秘。這種量能在我們謙卑的寫作中,是必要的。在我們所要的精神的表達里,理性的智慧和發(fā)揮尤為重要。因為詩歌的意義不是唯一而是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