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收到羅紅照片的同時,四川經歷了一場浩劫,本來約好的喝茶,聊天通通被取消,羅紅推掉所有的事情回到故鄉,開始了另一場探險。這位曾經與地球三個極點親密接觸的獨行客,從未屈服于恐懼。《戶外探險》曾經多次采用過他的圖片、文字,羅紅作為一個攝影者和探險人已經用他的執著感染了編輯部的所有人,而這次,我們祝他和所有四川人民被上天福佑。
據說,地球有三極:北極,南極和珠穆朗瑪峰。珠峰我在很多年前就去過了,但是沒有登頂,只爬到了五千多米處。今年六月五日,我去了北極,拍了幾張很漂亮的北極熊。之后,我就開始計劃去南極。
十月五日我從北京國際機場出發,飛往巴黎,在巴黎戴高樂國際機場轉機飛往智利最南端的城市蓬塔阿雷納斯。前后一共飛了差不多30個小時,在世界地圖上把巴黎和智利蓬塔兩點連一條直線,幾乎就是地圖的對角線。飛機坐得太久,渾身骨頭都難受,到達蓬塔后住進了一家小酒店,見到床,立馬就撲了上去——這輩子從來沒覺得床有這么舒服!
接下來,就是等好天氣飛往南極愛國者丘陵營地。風很大,飛機起不了飛。
一等就等了三天,到,11月10日,才得以起飛。飛機是蘇制的大型運輸機伊爾76這是個大家伙能裝下三輛坦克,這次卻只裝了我們一行三個人,坐上去空蕩蕩的,讓人心里發毛。
飛行員也是前蘇聯的飛行員。據說美國飛行員都不愿意飛,因為去南極太危險。這次南極之行,我和代理公司也簽了兩次生死狀。第一次簽,沒得覺得有什么,第二次簽時,心里開始打鼓了,看來真的很危險。
下午5點左右,到達了南極愛國者營地。在愛國者營地休整,并等待好天氣,準備飛往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南極帝企鵝基地。早上起來跑步時,我喊出了口號,“鍛煉身體,拍好企鵝!”
第一天因為太興奮連續工作了12個小時,結果倒下了,渾身無力頭暈,惡心,什么都不想吃。代理公司給我們配備的安全專家說,這是缺氧了。拍照的時候,在取景之后,按下快門時,就要屏住呼吸,因為工作時間太長,導致了缺氧。
第二天,我在帳蓬里整整睡了一天。什么都不想吃,只喝一點橙汁。后來,見到帶來食物里有方便面,覺得這東西還有點胃口,于是泡了一碗來吃,這才勉強維持住點體力。躺在帳蓬里,我就在想,這趟,還能不能回去呢?沒有人是天生的勇敢者,在生死關頭,還是要害怕的。
同行的安全專家看到我的情況比較嚴重,就安慰我說,沒事的,如果明天還不能起床,就返回愛國者基地吧。但我這一趟就白來了,顆粒無收,難道,就這么打道回府?
晚上強迫自己吃了很多巧克力,補充身體的熱量。第三天早上終于起來了,拖著裝了設置的小拖車(我叫它“叫花子車”),在雪地里走半個小時去接近企鵝群。雪很深走起來很艱難,但是此刻堅已經沒有什么力量能夠阻擋我 因為我內心有著強大的精神動力:一定要把最美的,最稀有的企鵝拍好,帶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