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騎上汗血馬,被它摔死也值!”這是中國汗血寶馬的神秘主人——張秭涵,第一次跨上汗血馬背前留下的話。
在中國歷史上,汗血寶馬代表著勇氣和力量,被稱為“龍之友”“龍之媒”。曾有不少文人墨客為之賦詩填詞,撰寫傳奇。唐代李白有《天馬歌》:“天馬出來月氏窟,背為虎紋龍翼骨,嘶青云,振綠發(fā),蘭筋權奇走滅沒。”宋代司馬光也有《天馬歌》:“大宛汗血古共知,青海龍種骨更奇,網絲舊畫昔嘗見,不意人間今見之。”
2007年9月底,北京燕龍國際馬業(yè)有限公司總經理張秭涵和北京御馬苑國際馬業(yè)公司董事長曲慶東,從國外引進了三匹汗血寶馬,在中國民間尚屬首次。此前,中國僅有兩匹汗血寶馬,分別是土庫曼斯坦總統(tǒng)作為國禮贈送給前任國家主席江澤民和現任國家主席胡錦濤的,可見其珍貴。
消息一出,立刻炸開了鍋。汗血寶馬在中華世紀壇展出當晚,華燈璀璨,古樂縈繞,500多位社會各界名流齊聚于此,就為一睹從萬里之外引進的珍稀馬種——汗血寶馬揚鬃奮蹄的驃悍雄姿。汗血寶馬的主人是何方神圣,此馬是否真如傳說般神奇?#8943;#8943;人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從汗血寶馬的主人身上,揭開這塵封數千年的神話真相。
輾轉九國買寶馬
據說,為了爭奪汗血馬種,中國漢代曾發(fā)生過兩次血戰(zhàn)。
《史記》記載,張騫出使西域歸來時說:“大宛多善馬,馬汗血。”(大宛,今天的土庫曼斯坦。)它日行千里,前脖部位流出的汗呈血色。為了得到它,漢武帝曾特意鑄造金馬,欲與汗血馬交換,結果被大宛國王拒絕。漢武帝大怒,兩次西征大宛國,并許諾“獲汗血馬來,作西極天馬歌”。
而在今天,獲得珍貴的汗血寶馬,又有著一段怎樣的經歷?
在北京燕龍國際馬業(yè)俱樂部,記者見到了汗血寶馬的神秘主人。穿著白色馬褲的張秭涵,一副專業(yè)騎手形象,英姿颯爽。而一旁年長些的“老大哥”曲慶東,則略顯穩(wěn)重,“馬讓張狂的人變得收斂,讓膽小懦弱的人得以自信,”曲慶東感嘆正是馬讓他儒雅起來。
“尋馬也是一種緣分,我們最初覺得能買到一匹馬,都是一種奢望。”他們稱,想擁有汗血寶馬源于一種“情結”。
七八年前,遠在長春的曲慶東,在建筑業(yè)已小有名氣。然而,偶然一次在旅游景點騎馬,卻改變了他的人生選擇。“和馬在一起,我浮躁的心開始收斂。從自己玩馬、養(yǎng)馬到建立開放性的俱樂部,工作和生活重心全變了,一切圍著馬轉。”而當時,遠在北京的張秭涵和曲慶東素不相識。“我最初是從事機械自動化行業(yè)的,做得比較順手,但是喜歡上騎馬以后,我的生意就處于‘休克’狀態(tài)。”對馬癡迷的張秭涵,放著老板不當,賠錢來到一家《馬業(yè)》雜志社打起了工。“我特別想從專業(yè)的角度了解這個行業(yè),一干就是一年多,現在馬業(yè)界的關系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積累的。”
談起兩人的相識,曲慶東顯得難為情。“那時候我剛開始騎馬,根本不懂馬,完全是想駕馭它,尋找馬背上的英雄感。我選了一匹賽馬,在陌生的荒野上狂奔,然后發(fā)現,那種感覺完全超越了我能夠承受的心理極限。馬的速度太快,相當于汽車五六十邁的速度時,我終于承受不了,自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摔成重傷。”就這樣,在病床上痛苦掙扎的曲慶東,看到了《馬業(yè)》雜志,看到了張秭涵的名字,從此他們開始熟悉起來。
張秭涵說,自從進入中國馬業(yè)界這個圈子,大家就經常談論汗血寶馬。“可能是因為這種馬對于中國人來說意義太特殊了。我們開始也僅僅是收集圖片,看它的歷史資料,簡直可以說是一種瞻仰,從沒敢想過能擁有它。”
一次偶然的機會,張秭涵和曲慶東有幸接觸到了土庫曼斯坦總統(tǒng)贈送的兩匹汗血寶馬,他們的興奮難以言表。“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精良,身體結構很漂亮,精神狀態(tài)極佳,很敏感。專業(yè)術語叫‘捍威’,形容馬的氣質好、很高貴。”從那以后,再看圖片已不能滿足兩個人的欲望了,他們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但是,想從土庫曼斯坦購買汗血寶馬,幾乎是不可能的。它們在當地的地位非常高,勝似大熊貓,當地人視馬為親人,從不買賣,也嚴禁出口。“但我們覺得,這里面肯定還有數據可查,其他國家也有少量的汗血馬匹,但究竟在哪里呢,我們開始一一尋訪。比如聽說蘇聯解體前,歐洲貴族從前蘇聯運回過此馬,歐美應該也有一兩百匹。”
從蘇聯到歐美,張秭涵和曲慶東跑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我們具體去了多少個地方都記不清了,當時還都是旅游簽證去的,就15天,一下飛機就開始找馬,經歷了許許多多,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
曲慶東很得意地說,是他帶著三個“寶貝”輾轉九國,甚至動用了三次專機,才安全到家的。這些寶馬的尊貴之處還在于:每匹馬都有一個國際通用的“護照”。“護照”是植入馬脖子上的一塊小芯片。掃描后,寶馬的出生日期、名字、身高、體重等身體特征,甚至它祖輩五代的所有信息,都將全部顯現出來。
汗血寶馬的一天
終于等到了下午3點,這是汗血寶馬午休后固定的散步時間。也只有在此時,它們才對外一露芳容。
三匹寶馬曲線優(yōu)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輕快靈活。5歲的公馬阿利姆走在最前面,它通身純黑,額頭白蕊,四蹄雪白。一匹全身黑色的母馬安格莉時刻跟在它身后。這兩匹馬昂首挺胸,好似天生的一對。最后出場的是一匹金色母馬薩發(fā)莉,據說這種金色唯汗血馬獨有,光潔的皮毛閃耀著黃金般的質感,而其后腿對稱的兩塊白斑,則是傳說中的“馬生兩翼”。
曲慶東一邊溫柔地看著身邊的愛馬,一邊說他至今難忘的一個情景:“在國外,我們剛找到汗血寶馬時,對這種馬的脾性還不熟悉。張秭涵決定騎馬試試,大家心里都打鼓,不知道行不行。他竟然說了句——‘被它摔死也值!’就上去了。”
張秭涵也得意地笑了:“當地的調教方式與我們不同,所以我們也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所謂好馬必是烈馬,我騎上去以后,感覺馬有點鬧。我們所謂的騎,不是單純地跑兩圈,而是要去感覺它,尋找人和馬之間的溝通方式,互相感覺對方。”
對于張秭涵和曲慶東來說,那是難能可貴的一次體驗。因為三匹馬年齡尚小,回國后,他們自己都沒舍得再騎上去。“每個人喜歡馬的程度不一樣,我最好的休息方式就是和馬在一起,不一定要騎它,可能看著它們飲食、休息,都很享受。”
三匹汗血寶馬的“起居室”,位于整個馬棚南端采光最好的地方,地上鋪著干燥的鋸末和稻皮,每匹馬的房間大約16平方米,比普通馬房大出4平方米。“冬天快來了,我們正在考慮給房間裝空調。”張秭涵籌劃著。
汗血寶馬的一天,是從凌晨4點前后開始的。養(yǎng)護人按時送去早餐,飯菜中不僅有它們最愛吃的苜蓿草,還加入了維生素、鈣、磷等多種營養(yǎng)素。曲慶東說,為了避免水土不服,目前汗血寶馬所吃的飼料,還是隨專機一起運回來的,可以供它們食用一年。“它們現在一天吃四頓飯,晚上9點還有夜宵。中午要午休,每天外出活動兩次。”
張秭涵特意為三匹馬配備了一個十多名員工組成的飼養(yǎng)小組。每天,養(yǎng)護人會在活動完畢后給它們“洗澡”,用毛刷為它們按摩,護理皮膚。“有時洗澡時會加些洗發(fā)香波,但不能常用,因為對馬來說,這些香波刺激性太強。”據說,該馬場每個月為這三匹馬所花費的飼養(yǎng)成本約10萬元人民幣,是一般馬匹的5倍。
目前三匹汗血寶馬正在學習漢語。“吁——”“駕——”“慢——”這些中國馬很熟悉的口令,它們卻完全聽不懂,這可難壞了教練。教練只能用一句漢語、一句“洋話”、外加國際馬術標準肢體語言來教育它,希望可以在4個月到半年的時間里讓他們聽懂漢語指令。
對于這三匹汗血寶馬的打算,張秭涵說,一匹馬定居在北京,另一匹由曲慶東帶回他在長春的馬業(yè)公司,再選擇一匹馬拿來拍賣,款項捐給中國奧運馬術選手。如果拍賣資金充裕,也留一部分資助給殘障兒童繼續(xù)馬術治療。近年內我們不會考慮這幾匹馬的繁育問題,因為引進它們的主要用途是參觀展覽。
最早聽說張秭涵,并不是因為汗血寶馬,而是他義務幫助殘障兒童進行馬術治療。據說,馬術治療在國外已經開展了半個世紀,特別是在美國,專門為殘障人士設立的馬術中心有近千所,而在中國尚為首例。
資料證明,馬術能從人的本性出發(fā),開發(fā)患者潛在的情感和功能,對人的平衡、力量、協調性都有積極的作用。人類和馬匹有與生俱來的親和性和默契感,患者與馬在一起,可以相互感知。在人與馬的互動中,患者可以忘記殘障和病痛,主動投入,不知不覺地完善各種功能,達到康復的目的。
在張秭涵看來,中國的馬文化有千年的歷史,然而現在中國馬業(yè)和國外的差距卻非常大,作為個人雖然不能推動什么,但身為一個愛馬者,希望能從自己開始做。
(摘自《金陵晚報》)
汗血寶馬之謎
流汗如血
傳說中汗血寶馬頸部上方流下的汗如鮮血,但包括被采訪者,都未見過。有動物專家猜測:汗血寶馬毛細血管非常發(fā)達,在高速奔跑后,隨著血液溫度升高,可能會有少量紅色血漿從細小的毛孔中滲出。但也有專家對“汗血”現象進行考察后卻認為,“汗血”是受到寄生蟲的影響。
對此,學者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寄生蟲說”很難成立。如果是寄生蟲引起,那它為什么不隨時流汗如血,而偏在疾速奔跑之后流?也有人說,馬汗一般是白色的,呈泡沫狀,不可能像血一樣。總之,汗血寶馬是否“流汗如血”至今仍是謎。
日行千里
據記載,汗血馬能夠日行4000公里。許多專家對此質疑,認為“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只是傳說。一般的馬只能日行150公里左右,最多日行200多公里。
現在速度最快的純血馬,1分鐘能跑1000米,但這樣的速度只能在賽馬場堅持一兩分鐘,時間一長,馬就可能累死。汗血馬奔跑速度較快,跑完1000米僅需1分零5秒,但也無法長時間保持高速。
絕跡之謎
據說,漢武帝當時引進的汗血寶馬有公有母,理論上可以進行繁殖。但也有人說,汗血寶馬雖然速度較快,但體形纖細,在古代冷兵器時代,大將騎馬作戰(zhàn)更愿意選擇粗壯的馬匹。而且,我國古代作戰(zhàn)用的馬匹多數被閹割,使一些優(yōu)秀的戰(zhàn)馬失去了繁殖后代的能力,這可能也是汗血寶馬在古代中國消失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