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制度問責代替人治斥責

陜西榆林富了，老百姓卻很窮。在1月10日榆林市提高城鄉居民收入座談會上，一名財政局副局長一上來就講套話，還一問三不知。市長李金柱直斥：“我不需要你講大道理，要務實!一問三不知，老百姓白養活了你!”(1月12日《華商報》)

上級官員對一問三不知的下級官員予以斥責，一定程度上對其能起到警醒作用，也能教育在場的其他官員，這正是人們為李金柱的斥責叫好的原因所在。

同時也須看到，類似李市長的這種斥責，其實際作用也是有限的，因為斥責盡管讓被斥責者當時感到難堪，但是其作用難以延續長久。對于不少被斥責的官員來說，不久之后甚至會議結束后就可能會將上級的“教訓”忘記。為防止再次受到斥責，他們至多只會在下次匯報前準備得更為充分一些，以應對上級可能提出的各種提問。所以，希冀一句斥責即能讓其工作態度有大的改觀不現實。近些年來，伴隨著各地礦難不斷，國家安監總局局長李毅中的怒斥從未停止過，但是不少地方官員并未因此而抓緊安全管理工作，各地依然是礦難事故不斷出現。這足以證明上級官員斥責效用的有限乃至于蒼白無力。

換個角度看，如果是老百姓面對面地斥責“老百姓白養活了你”，效果可能會有所不同。也就是說，整頓吏治更為重要的，或許應是多為百姓或他們的利益代言人——人大代表搭建面對面質詢政府工作與政府官員的平臺，讓更多的類似于“老百姓白養活了你”這樣的嚴厲斥責直接從老百姓或人大代表的嘴里發出，并讓民眾考評或人大考核不過關的官員失去服務公眾的資格。

說到底，上級官員的斥責終歸只是一種人治思路，而制度問責才是獲得良好吏治的根本之道，這一點，想必包括李金柱市長在內的更多上級官員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