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以中歐國家為例,探討了社會環境對檔案工作者。理和身份的影響,強調檔案工作者有責任對心理和身份及社會環境加強了解,從而避免檔案工作落后于社會進步給檔案工作本身帶來傷害。
關鍵詞:心理 身份 檔案 社會
國際檔案文獻很少涉及“心理和身份”的課題,事實上這個課題一直被忽視。但是,由于心理與身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我們這個專業的發展,因此我們必須分析它們。
檔案工作者的心理是什么?它是一個專業、文化和道德上的價值觀,是檔案工作者這個團體思考問題的方式,是在專業上決定這個團體內部個體行為與反應的基本框架。從社會歷史的觀點來看,心理是一種結構,它的起源和發展發生在意識和時間的更深層次上,比單個事件更深,它的評估時間至少10到20年。由于改變緩慢,所以應該把它作為一個植根于過去的歷史結構來考慮。顯然,今天的環境也能夠形成一種心理,但是其真正發揮作用肯定要到10至20年以后。因此我們毫不奇怪,積極而有影響的檔案工作者真正理解檔案工作(獲得檔案工作合格證書)或者擁有他們最初的也可能是最強烈的經歷通常要等待一個或者更多的10年。即使檔案工作者與檔案工作的發展與時俱進,這種時間差導致的價值觀以及專業哲學也不可避免地影響檔案工作者。
由于心理和身份的交叉,所以毫不奇怪兩者經常被混淆。身份意味著鑒別,是更精確的自我鑒別。我們可以定義身份為這個團體的專業、文化和道德上的價值觀(這也是心理的一部分),也可以定義為這個角色在社會生活中承擔的任務和發揮的作用。身份是團體覺悟和凝聚力的基礎,而且它反作用于心理的形成,因此非常重要。由于身份和心理是共生的關系,因此其發展演變同樣緩慢,而且也有一個類似的滯后階段。
形成檔案工作者心理和身份的最重要的因素是檔案工作者過去、現在所見證和經歷的那些社會和文化模式。普通的道德行為規范和檔案機構的微文化所起的作用同樣重要。普通模式主要通過家庭、學校、日常環境和媒體相互溝通。檔案微文化的重要性來源于檔案工作者專業的社會化。下面將看到這種微文化是如何在實踐中發揮作用的。
在匈牙利,所謂的“歷史學家——檔案工作者”心理總是把科學(歷史)研究作為其主要職責。這種心理的根源可以追溯到19世紀,當時奧匈帝國的檔案教育是在維也納的奧地利歷史研究院中進行的,檔案館的領導人多數是著名的歷史學家。那時的檔案工作者認為他們主要的職責就是利用檔案材料來研究作為歷史學家所關心的問題。這種模式直到1918年帝國瓦解依然存在,而且,除了匈牙利,奧地利、捷克和斯洛伐克的同行們也有類似的觀點。令人好奇的是在社會主義時期,匈牙利的國家檔案管理中心設法打破了這種心理,它讓檔案工作者遠離書寫歷史(wiiting history)。迫使檔案工作者去控制代理機構,整理挑選記錄,并且編制檢索工具。1968年以后,政策的軟化使得檔案系統被分化,檔案工作者的嚴密控制已經降低了不少。70年代。過去的規范被重新建立起來,檔案工作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像一個歷史學家一樣開展工作,隨后檢索工具的編制也越來越少,專業期刊上幾乎見不到有關檔案的課題研究。不僅如此,由于體制的原因,同其他的中歐國家一樣,職業道德的墮落在匈牙利的檔案館也不可避免。
“復位”的同時環境也開始發生了改變:移交的檔案數量及受控的代理機構急劇增多,用戶的數量也成倍地增加,80年代信息時代來臨了,最重要的是,90年代檔案館的社會作用也發生了改變。檔案工作者的意愿、新環境及用戶需求之間的隔閡更加明顯。但是,可能由于信息社會的壓力,心理改變的跡象只是在近幾年才顯示出來。也許這種改變最好的指示器就是如今專業期刊上真正的檔案研究數量已經增長。我認為今天在匈牙利“歷史學家——檔案工作者”的心理已經不再占據統治地位。
匈牙利案例表明檔案工作者心理的改變是緩慢的,即使在不利的政治和社會條件下,一種古老的模式也可以存活相當長的時間。由于“波長”的不同,我不得不強調一點:快速的政治變革對心理的影響不是很大。
每個團體(和個人)都非常看重社會的評價,因為這是對其行為或者服務的反應和承認。社會的主要代表是政府當局(立法、中央和地方政府),因為它可以強加它的觀點。
檔案館和檔案工作者的財政狀況是最重要的社會判斷之一。這種關系清晰可見:如果社會認為這個職業重要,它將對其發展和現行工作給予足夠的投資。檔案職員也將得到適當的薪水。如果社會看輕檔案工作,一方面這種負面的觀點表現為可憐的財政投入,另一方面我們可以認為社會的民主功能可能出現了麻煩。
現代檔案館只能在民主的社會里才能實現,主要原因在于檔案記錄的法律價值。專制社會里是沒有法律安全的,政府可以隨時頒布法律或者宣布國有化而沒有任何補償,這就意味著數百萬合約的交易以及其他證明所有權的文件一夜之間就可以成為一張廢紙。
任何事情和任何人都不可以(即使檔案工作者也不行)強迫別人向檔案館移交他們在發揮作用或者履行職責過程中創造的記錄。大多數情況下私人記錄和公共記錄并沒有明確的區分,因此,許多重要的公共記錄都沒有保管在檔案館中。
長期以來,這樣的一種身份已經給檔案館和檔案工作者帶來了嚴重的后果。雙面的檔案館其中一面已經遭受了傷害:最近和當前被創造的記錄及其相關工作的價值被貶低了,古老記錄與當代記錄之間的價值連貫性被中斷。政府和公眾觀念中,檔案館不是法律安全的資源庫,而僅僅是歷史文件的庫房,這也意味著他們在社會中的聲望在逐漸減弱。
中歐國家政權民主化以后,上面提到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快速的改變。為了補償過去那些因為國有化、充公、誹謗、關押、死刑等受到傷害的人們,新的議會通過了一系列的賠償法律。公民只要能夠證明他們遭受了類似的傷害,他們可以收到財政或者財產的賠償,而證明他們權力的文件最有可能就保存在檔案館中。檔案的法律價值終于被恢復了。在匈牙利,我目睹了成百上千的人民訪問或者給檔案館寫信尋求信息和文件拷貝。同以往相比較,檔案工作者也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自己相當與眾不同的、更加重要的作用。
檔案記錄法律價值的重建自動增加了檔案館的社會聲望。數字材料可以證明這一點:過去12年新建的檔案建筑比之前60年建造的還要多:現在檔案事業的一般投資來源也比民主化改變之前增多了不少。
但是,無論是在中歐還是在匈牙利,把檔案工作者的社會地位理想化都是不明智的。據我所知,在整個中歐地區檔案工作者的工資都是偏低的,這個很好地說明了仍然有很多事情要我們去做,
即使處于自己的最大利益之中,每個檔案團體都有去了解自己、了解周圍環境、了解影響系統等一些情況的道德義務。我已經觀察了檔案館在國際舞臺上四分之一世紀的變化,在這個過程中,我目睹了一些國家快速發展了,一些國家則表現為停滯不前甚至衰退。我的閱歷證明了發展、停滯或者衰退的跡象很早就表現在檔案社團的思想中。留意一下檔案團體會議上的辯論、閱讀一些專業雜志上的文章、看看國際機構之間的行動就足以證明這一切。如果一個團體明了社會影響的作用。對自身充分了解,那么當危機發生時它就能夠更容易地應對,否則,正如我們所知道的,危機可能波及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