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慣了青稞釀的酒（外二首）

喝慣了青稞釀的酒 日子就短了

短到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年又一年

一晃都四十好幾的人了

電話的那頭 一直內向的梁積林

說這話的時候 激情得

差點從電話線里鉆過來

我也很想鉆過去和他敘敘舊

這是十一月霜降河西 青稞歸倉

青稞酒喝多了也不傷人

不像有些酒是勾對出來的

喝少點也傷人——

電話的那頭他還說

如果有機會讓我去山丹

——他請我喝青稞酒

我清楚青稞的生長過程

也清楚青稞釀酒的工藝流程

就像清楚青稞部落沒有酋長

清楚幸福是一種感覺 而

痛苦是另外一種感覺

五月在一首詩里

五月在一首詩里

我把五月反復歌唱

歌唱青草鋪就的路朝向遠方

歌唱樹們的葉子在風中婆娑的舞動

歌唱一只蝴蝶的舞姿是多么自由

歌唱蜂群駐腳花朵

歌唱草原、牛群、馬群和池塘

以及生我養我的甘肅

在歌聲上堆積歌聲

今夜 你可以觸摸到那歌聲的汁液

那汁液包含著鳥鳴

包含著五月所包含的一切

五月在一首詩里

我把五月反復歌唱

像我反復歌唱的三件事

親情 愛情 友情

春天 等待一個電話

想到春天的時候 春天就來了

像你想起的一個朋友

遙遠的問候 足以

讓你感動的流下淚來

一個午夜 春的氣息彌漫而來

風的柔情讓月光拉長了你的影子

而這時 另一個影子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晃動

像隨風而動的樹枝

春天了 草長鶯飛

像我的思念

是這個季節的疼

春天了 我在等待一個電話

那電話是我永遠的牽掛

像近一段時間

我無心去干任何事情

只想讓靈魂靜下來

一心一意地等你的電話

就像我此時傻傻地坐著

一直坐到天明

甚至把春天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