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接:格子左左,真名左君,80后的上海姑娘。2001年畢業于上海工藝美校服裝設計系,2 007年畢業于上海大學美院數碼藝術系。2002年起為全國各地出版社的青春文學讀物繪制封面與插圖,在青年讀者中有很高的人氣。連續三年為Channel[v]“風夏音樂季”繪制海報和80秒手繪動畫。2007年在《海峽都市報》、《上海服飾》、《第一財經周刊》等媒體開辟漫畫專欄。2007年底出版個人繪本《眼角的那一朵云》(上海三聯書店)。2008年繪制《萌芽》雜志全年封面。博客在QQ安家后短短3個月內點擊已近百萬!現在99讀書人文化公司設計并授權品牌fanny benny兔子系列與格子左左唯美系列生活學習用品。
很美很吊詭
橘子酪(以下簡稱“橘”):認識格子這么久,覺得最羨慕你的就是你把自己最喜歡的興趣變成了工作,又能做出成就來,這是多少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事啊!
格子:那就謝謝老板吧,哈哈,他允許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從小就被診斷為一個十足的畫畫癮君子。那個時候,媽媽常常帶工廠的廢紙回來,我就在廢紙的背面畫。因為小時候家里樓層比較高,爸爸媽媽上班又不讓我自己出去玩,把我反鎖在家里,我只能和玩具玩兒,和自己說話。畫畫比較有創造力,爸媽回來后,看到我畫的畫會表揚我,這樣我就越畫越好了。人很需要鼓勵,據說國外有個試驗,就是對一個差生,不斷給予鼓勵,他就越來越好,最后變成了一個優等生。
橘:你的意思是否認自己是天才?
格子:是有人說我天才來著,可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而且可以繼續走下去,得益于我不停地畫。一定要說我是“天才”,那就只能是我自己定義的“天才”,就是想到就去做,執行能力強。我是很激動的人,看到有興趣的東西會馬上丟掉手邊的東西,馬上去做,然后又接許多CaSe,這樣產生大量的練習,于是就從量變到質變啦。
橘:感覺你的每一幅畫都有故事在里面哦,但這種故事又不是情節性的而是情緒性的。就像80后的小說一樣,情緒性好像是80后的特質了。
格子:我很怕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大家面前,這是不是你所說的特質呢?其實每幅畫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比較偏東方,喜歡含蓄安靜的表達,無論是忍受痛苦還是享受快樂,都應該很平靜??鋸?、概念化的東西我不擅長。我想不必為了流行而流行,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好了,才會成功。
橘:要說安靜,我又確實在你的畫作中看到一種“狂想”,這兩點放在一起看很詭異。
格子:你說對了,我有點喜歡詭異的感覺,這大約和我做過一段時間的宅女有關,宅女比較閉塞,人在家里,心在游走,好比寫字間里的旅行,我有時候會覺得房間里有許多個我,有的在畫畫,有的在看電視,有的在吃零食,還有的在發呆。但是我討厭迷失的狀態,希望能走出一條自己的路。最好能每天都創造一個東西,對大家有用,我不喜歡超過8小時的工作制,寬松的工作環境很重要。
橘:去年第一本個人繪本出來的時候,我也去莫干山路的東八時區看了簽售展,你的粉絲非常多。下一步怎么打算?
格子:下一本書是一本漫畫日志,編輯想定位為:一個小姑娘,本來害怕上班的,突然想上班了;本來害怕結婚的,突然又想結婚了,總之,執行能力強啦,哈哈,就是我啦!我是個體驗派,喜歡體驗各種各樣的生活,又很東方,所以我喜歡的體驗是自己可以掌握的體驗。
豐富的自我需要一個豐富的環境
橘:可是如果要通過體驗來繪畫,宅女的生活不是大敵么?
格子:是啊,但我不是一直“宅”的。對于生活我從來不逃避,喜歡迎上去。初中畢業,我沒有選擇去讀高中,而是中專,因為家里人希望我能早點出道賺錢,我自己也很喜歡,所以還是非常開心。我這個專業(服裝設計)是四年招生一次,考的人不多,因為沒有裝潢設計吃香,我是第一志愿考進來的,好像是第六名。后來這個專業取消掉了,我是關門弟子了,呵呵。但這個專業很實用,實習是專門去服裝廠打版。我曾參加過中華杯服裝大賽,人選決賽,后來因為期中考試,老師沒讓我參加決賽,一晃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橘:呀,真是非??上?,不然現在我們結識的應該是服裝設計師格子了。
格子:我有點迷信蝴蝶效應,所以需要選擇的時候會比較緊張。當時沒有參加比賽,現在想來比較可惜,可能那個時候家長老師怕情緒波動影響我的考試。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市場和比賽也不太規范,他們怕我受到傷害。我挺喜歡服裝設計,現在你看我的畫,也可以看出來,我常常給女孩子們畫許多很漂亮的衣服。
橘:這大概可以算作一種移情。
格子:2001年畢業后,我面臨人生的選擇,當時如果工作的話,要么是做個打版工,要么是做一些拷貝走點樣的設計,學院派的路又走不通,市場不需要一個中專畢業卻有自己要求的設計師,做一名有自己想法的中國設計師在當時是很艱難的。
橘:所以選擇繼續求學?
格子(笑):我遇到了一個好老師,這是中專的一個老師,他姓管,上大畢業的,教我們水粉和素描。一開始我挺討厭這個老師的,因為我在班里是個好同學,常常得90多分,可是到他那里卻得到的多是70多分。我有些想不通。后來我想明白了,可能我的作品和他喜歡的風格路數有些不同。他比較隨和,他會說蘇派繪畫好,但是歐洲文藝復興時候的作品也不錯,他不唯蘇,比較多元化,他上課的時候常常和我們說許多繪畫流派的典故,很有意思。我常把速寫當漫畫畫,比較散淡,他開始覺得不好,后來也能容忍我這樣一種天性,呵呵。他常說,繪畫就和做人一樣,也用師傅帶徒弟的方法來教我們。他鼓勵我考大學,不收我學費,本來我們中專學費貴,我曾想過去麥當勞打工賺補習費,不過因為我長得比較幼稚,麥當勞錯把我當成童工了,不肯收我。后來他知道這件事情,就和我說他家少一幅壁畫,讓我幫他畫幅壁畫,還讓我做他的助教,讓我給同學們改畫,這樣給我些工資,可以讓我繼續我的夢想。他說一定要上大學,他非常相信大學的正規教育,他說無論如何,這樣我可以再畫上4年。
后來我考上了上大,第一本書的稿子就是在大學畫的,不過我的文化課一直不好,因為基礎差,惡性循環,最典型的就是英文,呵呵,我畢業的時候四級還沒考出來。而且大學的學費貴,我一直想靠自己的力量來完成學業,也常在外面打工賺錢,畫插畫,開小店,給圖書畫封面,做影像,這些我都做過。大學更像一個學生自學的場所,大學的老師都非常有個性,很有感染力,如果你多問,老師會很樂意給你指導,不管你的作品有多稚嫩。
橘:你接觸社會非常早呢,自己有沒有覺得?
格子:我要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寫《我愛陽光》的許佳,雖然我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總共才見過一面,但我覺得認識她是我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也許就是蝴蝶效應吧。許佳是個到處玩兒的人,她到過許多地方實習、工作,比如《旅游者》、《東方早報》,她自己還寫書出書,認識許多圈子里的朋友,比如徐敏霞、小飯就都是她介紹我認識的。先是興趣引導了我,然后引領我認識許多人,也許就是你說的豐富的環境產生了一個豐富的自我。我是獅子座,花錢沒節制,能過得很富裕,也能熬,每天三頓方便面,等下一個case來了,生活又改天換地。
從被教到傳道
橘:據說不要看格子剛大學畢業,卻已經是一個小老師了?
格子:對,我在東華大學“蘋果教室”教數碼插圖繪畫,學成了可以考“蘋果”公司授權的插畫師資格;教寫實畫法,我有三種繪畫風格:油畫的寫實、漫畫的吊詭、Q型的搞笑(《第一財經周刊》、《上海服飾》上專欄的風格)。我常常處于一種切換的狀態,可能人有多重性格吧。你比較喜歡Q版啊,呵呵,那個比較自嘲,個人生活的點滴,我常想,快樂很少能記錄下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記憶力越來越差,所以需要趕緊記錄下來,給大家看,更是給自己看。
橘:你的學生年齡不比你小多少吧?
格子:其實這是個技術性的培訓班,學生來自方方面面,有小有大,有財會,有學生,有白領,有藍領,有金領,總之,大家有的是抱著一種想改變自己生活狀態的心態來的,有的是憑興趣來的。這個證書也很實用,拿到證書就可以找工作,許多做財會的,完全沒有基礎,但是也來學。我剛開始教書的時候比較發怵,記得我給學生開電腦的時候,大家都把我當學員,還議論老師怎么還沒來,臨到下課的時候,我還一心虛地管一個年紀看上去比我大的人叫老師,和他說“老師再見”,十分狼狽。不過幸好我事前做過一份認真的PPT,我個人覺得比較完美,我一把PPT打開,開始講課,大家怪異的眼神就消失了,我想實力是最好的證明。教書很快樂,我和同學們相處得很好,常把自己的單子分給他們做。
橘:做很多工作,接很多單子,你覺得在很用力地生活么?
格子:現在我在外面還開了兩個專欄,又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時間很緊張,接完這個班,我就沒有再教學生了,教書屬于玩票的性質吧,我用短期教書賺的錢給自己買了臺筆記本電腦,粉紅色的,很好看。以前報考過東華大學,居然初試都沒有過,這次能在東華教書,也算償了夙愿。我希望有一天我靠我的努力混出名了,沒有人看我是不是名校畢業的,沒有人看我英文過沒過四級,笑。
一、寫在前面的話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見過很多成功人士,比如大科學家,政治家,企業家,考古學家,醫學家,我每次都會提一個問題:今天的職業是您兒時的夢想嗎?大部分答案都是否定的。有的甚至還南轅北轍。按照自己兒時的夢想,理想,一路順風順水走過來的人,太少了,也許只有楊振寧、李政道等幾個人。
人生的變數太多,這是很多過來人都知道的。在接二連三的變化中,很多人就把夢想遺落在路上了。比如我采訪關中麥客,就是在農忙季節替人收割麥子的農民,他們干的是最重的體力活,干一個夏季,只掙些買茶葉的錢。有一個麥客突然對我說,其實他小時候的理想是當文學家。而當時我只是在問他們一天干幾個小時,能掙多少錢,為什么只能睡在屋檐下面?這個年過四十的麥客在微弱的燈光中看著攝像機,突然澎湃起兒時的記憶,他幾乎是很激動地突然告訴我們,他的理想其實并不是當麥客而是當文學家。
我一直記得這個采訪,并且有些心酸。
有很多很多人,因為人生的種種原因(有客觀的,有主觀的,有社會的,也有自己的),而失落了兒時的夢想。
也有些人,在人生的變故中,不斷調整自己的理想,艱苦又頑強走過一個個人生的街口,也許轉彎,也許回頭,也許改變,而最終成功。因為對有理想的人來說,成功是終極理想。或者有人迂回往返,殊路同歸。
今天想跟大家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故事。主人公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她曾經是全國模特大賽的季軍。
二、亦舒小說的女主角
她叫劉利,籍貫是四川省的眉山縣。
現在的孩子似乎很少知道前輩明星了。他們現在搖頭晃腦地沉醉在周杰倫的歌聲里(我也是)。但是問問你們的爸爸媽媽,也許他們知道陳娟紅、瞿穎?我說的這個劉利,就是那一屆中國模特-大賽的季軍,名排在陳娟紅、瞿穎之后。她的名聲不如陳娟紅和瞿穎,因為她們兩位成名后在國內影視圈發展,而劉利消失在媒體的閃光燈外。多年后,當她從美國紐約回國,人們驚異地看到,這個模特出身的女孩,搖身一變,成了美國華爾街的經理人,一個國際白領麗人。
其實,劉利從小的理想是當作家,她酷愛文學,打小就在街上的書攤上租書看。亦舒就是她那個時候迷上的作家。她說,亦舒的書深深影響了她少年的心,甚至影響她日后的人生。而她走出的人生之路,亦像極亦舒小說的主人公。她們漂亮,她們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