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低矮的小木屋子
逆光闖入我的鏡頭
有一米純凈的陽光,和冷
斜斜從寬大的縫隙瀉入
三五條桌凳,黑板旁一捆柴草
殘冬的風刀,沒有正面和反面
兩個高個德國女孩彎腰鉆進來
孩子便不再說話
一個抽穗的季節,印著眼睛的眺望
他們有一半的人生,窩在山里
他們坐在那里,沒有人對著鏡頭發言
一個趕麂子的孩子,路過
有什么,開始在我體內蜿蜒
麂群遠了
車里的人沒有一點聲音
菜黑地小學
漸漸在山彎處,落了下去
大梅沙
這個下午,喘過了
泅到深處的人,回望的眼神也深
對南方海的念想,適合逆流而上
聲音的泡沫,支在沙灘
把陽光攤平,拉伸,烤直
我的血液是它分的一杯藍色金子
這個下午,喘過了
海水,剔凈骨頭
淤積在海灘里的纏繞,溢灑出來
漁人的歌子已經上路
拾到玉,是夜,便簪以月光
這個下午,喘過了
蟹香殷勤。海平線上的云
重新獲得風暴,把我遺忘。遺忘
在藍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