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十年最大的附加值,莫過于中華民族開始有了寬容、平和的“大國風度”。
《財富》道歉與彭定康示好
在熱熱鬧鬧的香港回歸十周年慶典活動的相關報道中,有兩則“表態”顯得異乎尋常。
一是赫赫有名的《財富》雜志,十年前曾發表過一篇題為《香港之死》的重頭文章,預言香港前景不妙。如今,則對此公開認錯、鄭重致歉。
二是被不無嘲弄地稱作“末代港督”的彭定康,在接受鳳凰衛視專訪中也明確表示:事實證明香港是個穩定繁榮的社會,“一國兩制”在香港很有成效。
能不能推定或判斷當年《財富》撰文預言“香港繁榮不再”是出自一種惡意呢?倘若按斗爭哲學或者慣常的意識形態對立思維,這當然是很順理成章的。親眼見證昔日日不落帝國的旗幟在東方明珠降落,彭定康內心“非常傷感”。這套用以前的語匯來“剖析”,大概亦應歸于“帝國主義決不甘心自己退出歷史舞臺”以及“他們人還在,心不死”之類。但是,這么一個曾被魯平痛斥為“千古罪人”的人、被一度認定是“歷史的攪局者”的人,為何又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對今日之香港給出極為肯定的評價呢?中國人是否也該依然以“君子”之腹去測度他只是出自“小人”的無奈,甚至認為他很有“表演天賦”呢?
摒棄弱國心態
還是寬容一點兒好!
對立之弦繃得太緊,誰也輕松不了。容忍別人的不同立場,盡量少一些“麥芒對針尖”式的慣性思維,有利于雙方的發展,也有利于實現這人世間的和諧。和諧,并不等于只有一種色彩、一個聲音,也不意味著凡事必須同出一種立場、一個出發點。這大千世界,紛紜繁復,連靜靜生長的花草樹木都萬千姿態,何況活生生的人?誰能絕對地統治誰、統一誰啊?以此來看,對當年的《財富》撰文、當年的彭定康,或許都應是可理解的。慶幸的是,中國,作為一個發展中的大國,已開始學會寬緩處事、平和處世,不再動輒口誅筆伐,不再一觸即跳了(這是典型的弱國心態),而是埋頭搞自己的“一國兩制”,搞自己的“發展是硬道理”……一搞就是十年——扎扎實實的十年、心無旁騖的十年、充滿探索和管理創新的十年,終于搞出了一個世所公認的“繼續繁榮”,搞出了一個讓往昔的對立面們紛紛轉化的新局面。這實在是一件喜出望外的大好事。可以說,香港回歸十年,其最大的附加值,莫過于中華民族開始有了“大國風度”的真正回歸!
風度的價值
事物間的對立,往往并非是完全水火不相容的對立;而人為的過于尖銳的對立,反倒會強化對立。試想,如果我們對《財富》撰文和彭定康們耿耿于懷,老揪住不放,動用各種輿論力量今批明斗,劍拔弩張它十年,不依不饒它十年,能是個什么結果?且不說這么分散精力,確實難保繁榮;即使保有繁榮,在老被挨批挨斗的氛圍下,別人還有什么心情來認個錯、道個歉。或者像彭定康那樣頗有風度地說上一句:“沒有任何事情能改變我對中國發展的興趣,非常相信中國的經濟變化對全世界都有好處”呢?
看來,風度也是值得管理的。風度具有很強的感染性。它能夠推動人們去積極尋找或者開發出對立物之間的非對立性,甚至會不無驚異地發現對立外觀下的同一共性。在看似對立的言行深處,可能存在著某種共同的更有價值的人類情懷。它在相當程度上決定著我們做人做事的風度及其管理。這種人類情懷約束著、鼓舞著、激勵著人們向善向好,希望屬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方土地都向往著創造著或者保持著美好的面貌(比如香港)。這種人類情懷高于任何意識形態之間的是非紛爭,因此,盡管視角不同,但一旦看見事物之發展確實是向善向好的,便會毅然捐棄前嫌,心悅誠服。這是否原本就是一種只有出自內心的良善、出自高貴至尊的風度方能體會得到的和諧?但愿如此!管理
(本文作者系國資委研究中心主任)
責任編輯:菩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