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主角:李健
“百姓眼中的河北”攝影大賽風光組一等獎得主。
獲獎作品:《走向樓蘭的古城——開陽堡》組圖。
主角心語:透過鏡頭流轉、述說……讓攝影成為快樂的補充!
我于80年代初走入石油企業,90年代末隨買斷的潮流進入商海,近10年的創業中攝影成為唯一的精神休閑莊園,在這寂靜的莊園里尋找夢境中的迷離世界,心靈的停靠地。

今年五一假期游走古城開陽堡。開陽堡為張家口市陽原縣浮圖講鄉的一個村落,有明確記載始自戰國時期,西漢、東漢時稱為東安陽縣,歷史上為縣級治所,唐代初期是開陽堡最繁華鼎盛的時期。古時開陽周圍有大片森林,水源豐富,由于森林被無節制砍伐,生態資源受到嚴重破壞,使開陽堡西十幾里變成了沙漠,官衙遷徙、商賈不通,開陽堡走向蕭條、敗落。現在看到的開陽堡為唐代重修,村上有50余戶人家,當地人講,每年春季,風沙彌漫,很多建筑瀕臨坍塌。
鏡頭里的開陽定格了,但現實中的古堡卻漸行漸遠。莫非,曾經的樓蘭即是它的運數?
對于古城,我們是不速之客。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很奇怪,認為外來的和尚哪怕是傻和尚也比自家的方丈會念經,因而埋沒了身邊的賢良;認為奇美的風景常在于險遠,因而忽略了對眼前美好事情的關注,甚至太近的視野里出現了盲點。就如我,萬萬不曾想到,就在我的身邊,張家口陽原縣境內,竟有一座戰國時代的古城——開陽堡。
夏末秋初,空氣中彌漫著悶熱,石頭砌成的城門和城墻憨厚而不會客套地將我們迎進古城。
站在搖搖欲墜的城樓,整個村莊盡收眼底。村里人依然住著土坯房,屋頂被雨水沖刷得斑駁不堪。縱橫交錯的道路上積淤著泥水,婦女們閑散地在街上聊天,完全沒有生活的壓力感和緊迫感。這時,一位老者突兀地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他一襲黑衣,身材瘦弱,脊上背一大捆棘條,興許是回家做筐,抑或是燒柴用。總之,那棘條很新很潮,其體積之大重量之沉幾乎超過他的負荷。老人本已佝僂的腰壓得更彎了,但堅韌的毅力支撐著他一步一步負重蹣跚而行,這熟悉的動作,親切的形象,讓我不由得聯想起我的外公。這是一個北方農民的雕像。
從城門往里,有左右兩排配殿,正對城門有一排廟宇現都已荒蕪廢棄。只有中間圍成的一塊空地上聚集著羊群,正是剪羊毛的季節,那些羊一個挨一個乖巧地閉上眼睛,等待主人剪刀的清理。

居門樓正上方的城樓是唐朝前后修建的,說它是城樓已很牽強,因為只剩下三面墻和幾根石柱,前臉已不知去向,干脆赤裸示人,淘氣的孩子在里邊打仗玩,一塊古老的石碑橫在地上,拂去厚厚的塵土依稀可辨,這里當時叫開陽堡鎮,隸屬宣化府。據當地的老人講這里才是陽原的發祥地,是開創陽原的地方,是太陽升起的地方!
開陽堡人樸實而好客,我們走進一戶人家,主人熱情大方,雖然家里顯眼的就是一盤土炕和一盤爐灶,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更別說電器了,但主人卻非要留我們吃他親手做的豆腐、豆腐腦和豆腐干,我們好言推辭,心里卻熱乎乎的,仿佛回到了久別的老家。
要離開開陽堡,我們停車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古戲臺,看結構似有百年的滄桑,如今撲面的腥臊膻味以及滿地的羊糞讓你明確地意識到,這里已變成了一個羊圈,文明與進步在這里顯得刻薄且吝嗇,不肯對這個古老的小山村多一點點施予。
回首夕陽中的開陽堡,唯有古老用他執著不朽的光明,為我們敞開了時空的隧道。側耳傾聽,白云蒼狗的變幻是歷史往來的低語,但卻在我記憶深處永恒。
(責編: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