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代的我。最高理想是當一名軍人,那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紅旗掛兩邊的戎裝曾讓我魂牽夢繞。那首《人民軍隊忠于黨》的歌曲幾十年后的今天我幾乎還能倒背如流,以至在為八一電影制片廠選擇參加南昌慶祝建軍80周年軍事題材影片展映開幕式晚會合唱曲目時,我建議他們一定要唱這首歌。此地不唱,更待何時!如今時過境遷,軍人夢隨風飄逝,我成了一名電影工作者。但是冥冥之中,我似乎和軍人有著不解的情緣,不是嗎,一年之中我和南昌三次牽手。南昌是軍隊的發祥地,是軍旗升起的地方,牽手南昌,就觸摸到了軍隊的真諦。
這三次牽手讓我一喜,一驚,一佳話。
一喜,要回放到2007年初的瀟瀟春雨中,在距第一次來南昌20年后,我踏上了這座英雄的城市。此番是來參加張剛導演逝世一周年座談會。緬懷之余,我們登巍巍滕王閣,觀浩浩贛江水,遐想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輪美奐,觀賞那鱗次櫛比的高樓、秋水怡人的音樂噴泉……洋溢著幸福笑臉的男女老少,讓我分明聽到了南昌改革開放的雄偉步伐,感受到了南昌日新月異的巨大變化,就像市委書記的名字一樣欣欣向榮。和同行交談中,問及以后是否可以共同開展一些活動,我脫口而出: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題材啊,今年是建軍80周年,南昌是打響第一槍的地方,我們可以搞軍事題材影片回顧展啊!此念一出,雙方一拍即合。現在想來,這可以理解為職業使然,在商言商,搞電影就要吆喝電影嘛!或者是心底軍人情結的一次爆發?抑或兩者的結合?回到北京,我便開始了籌備工作。
春天過后初夏來臨,第二次來南昌的我,似乎從怯生生的外鄉人初步找到了南昌人的感覺,因為這里已經有了熟悉的朋友。我們和有關部門商討著慶祝八一的各項活動安排,大家相談甚歡。接下來,我們參觀了南昌電視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個參觀過程中,驚喜、驚嘆、羨慕之情油然而生。一個市級電視臺,擁有如此恢宏的大樓,開闊的演播大廳,毗鄰贛江的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這在市級電視臺中是絕無僅有的。這一個念頭涌出:南昌人有著如此的氣魄,怎能不打響第一槍,怎能不成為軍隊的誕生地呢?此為一驚也。
務虛半年,終成正果。八一前夕。田華、陶玉玲、翟俊杰、宋春麗、盧奇、黃梅瑩、金鑫、孔祥玉、岳紅、祝新運以及巫剛等,我們一起登上了開往南昌的班機。他們之中有著名的22位大明星,有將軍,有電影百年評出的電影藝術家,有電影金雞獎得主,有三任八一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團長,有扮演偉人的特型演員,真是群星燦爛,熠熠生輝。
飛機在平穩地飛行。忽然頭等艙的一位男士走到了陶玉玲面前,他一定要和陶老師交換座位,原來他認出了這是“二妹子”。陶老師當然不肯,但在男士一臉的誠懇和我的勸說下,陶老師坐到了頭等艙。帶著敬佩的心情我和該男士交談起來,天下竟有這樣的奇事,他竟然是我們此次活動入住大酒店的投資人和董事長。這一換座佳話既讓我看到了德藝雙馨的藝術家在人民心中的份量,也讓我感受到了贛江水對人的陶冶和滋養,即便陳先生不是南昌人,但在這片紅土地上生活,也深受滋染。
抵達南昌的當晚,藝術家們在接受了南昌電視臺采訪后又進行彩排。已經是夜里10點多鐘,田華老師給我打電話,說能否讓18日來南昌的中國文聯副主席楊志今幫她把演出服帶來?原來她以為只是一般的聯歡,所以沒帶演出服,彩排時看到大家都穿軍裝,這位老兵感到心里不安。我連忙往北京打電話,輾轉一番,終于聯系好了,第二天當我去機場接文聯領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田華的服裝交給了我。晚8點,影展開幕式晚會在南昌電視臺演播大廳如期舉行,當八一廠的老中青藝術家身穿軍裝,在莊嚴的軍禮中唱起《人民軍隊忠于黨》,當田華一頭銀發、一身戎裝,朗誦著《黨的女兒》,我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動,一種神圣的情感在升騰:一位79歲的著名電影藝術家,一位功成名就的部隊文藝工作者,為了慶祝自己的節日,為了對軍隊誕生地的一份敬仰,為了對英雄的南昌人民的一份尊重,她對自己是這樣的認真苛求。這是軍隊的魅力,是南昌的魅力!
你是軍人嗎?你應該到南昌來,這是一次尋根,是一種洗禮,是一種朝拜。這里有人民軍隊割不斷的血脈,這里有永遠的“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