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生辰綱

前不久，有人評出“中國資本界十大優(yōu)秀操盤手”，其中雄踞榜首的是北京某著名投資機構老總、資本界常青樹韓軍。

韓軍與普京一樣，持有飛機駕照。業(yè)內公推韓軍為群雄之首的原因主要有三個。一是韓軍是高干家庭出身，做人做事霸道有貴族風范，曾有多支敢于單日暴漲的股票由其創(chuàng)造，甚至敢傾其全部資金把工商銀行、中國銀行買上漲停，這種氣度可不是一般機構能夠具備的；第二個原因是韓軍敢于逆勢發(fā)動行情，比如在2007年6月5日，滬深股市五天跌將近1000點，不少基金參與抄底都扭轉不了大盤的繼續(xù)跌勢，而韓軍在6月5日中午投入兩個億在跌停板位置買進100只股票，市場立刻出現(xiàn)強勁反彈；第三個原因是韓軍的門下還出現(xiàn)了兩個大鱷，其中一個是他在邊防部隊時的部下張愛國，在業(yè)內排行榜中名列第5，還有曾為其軍師的花榮，在業(yè)內排行榜中名列第6。

如今，花榮已經自立門戶。2005年以來的大行情成就了這個書生，目前花榮已經成為了中國大資金穩(wěn)健投機的尖端代表。在山西煤礦主、京城文體明星、海歸以及各色有錢人的口碑中，其名氣如日中天。

這里講的，就是韓軍的“滑鐵盧”，以及他和花榮“不打不相識”的故事，這也是中國期貨史上難得一見的巔峰對決。

一

故事要從河南南陽說起。南陽地處河南省西南部，境內土地肥沃，四季分明，特別適宜綠豆生長，是全國綠豆主產區(qū)。背靠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在鄭州期貨市場上，很快形成了一個專門從事綠豆期貨交易的“南陽幫”。

了解期貨的人都知道，它的產生原是為了服務于供需各方的套期保值，比如你的企業(yè)生產需要銅，你怕銅將來漲價增加成本，你可以根據(jù)需要買人(行話叫做多)三個月、半年甚至一年期的銅期貨，之后銅的價格變化便不再與你有關，你到時候付錢提貨就是了(行話叫交割)，當然，如果到時候銅價漲了，你就賺了，如果銅價跌了，你也只能認倒霉。

如果你是煉銅的，你也可以通過賣出(行話叫做空)銅期貨來鎖定未來價格，當然如果未來銅價繼續(xù)上漲，那你也只能按照鎖定的價格賣出，你就虧了。2006年銅價大漲，從2萬多元開始一直漲到最高8萬多元，我國江西一家煉銅的企業(yè)就因為過早做空銅期貨想鎖定利潤，結果少賺了10多億元，也就是因為期貨虧了10多億元。

當然，很多人買賣期貨并不是沖著買賣的商品來的，而是想通過買賣商品的差價獲得投機利潤。先低價買進再高價賣出，或者先高價賣出低價買進，都能賺錢，反之就虧錢。在交易的商品交割日之前，不管你是否需要這個商品或者是否真有這個商品，買或者賣都可以，用專業(yè)語言來說就是開倉平倉。平倉開倉，既不用全額付錢，也不用提供貨物。比如許多進行綠豆期貨交易的人，根本就很少看見過綠豆，你只要把它當作一個符號就行了。

但如果你買了后沒賣，或者賣了后沒買，即開倉后沒有對沖，那可就是真的了：你不是買綠豆嗎?這是2000噸、5000噸，看見了吧，你拉回家去。沒地方擱，有倉庫替你保管，但是你得按月交倉儲費。要是賣空的，到期必須把你賣的綠豆拿出來，讓別人拉回家。因此期貨交易對于投機者是個雙刃劍。

由于南陽幫來自當?shù)氐募Z食部門，手中擁有大量的綠豆，因此以賣空為主。尤其是在綠豆的期貨價格明顯高于市場現(xiàn)貨價格的時候，更是盡全力地做空。如果賣空賺錢了，他們便成為投機客，及時平倉獲利，其樂融融。一旦做錯了方向，這些糧食部門便在當?shù)卮罅抠I進實物綠豆進行套期保值，等到交割期之后，便在夜晚開著拖拉機轟隆隆地駛進城里的交易所。在鄭州糧食期貨交易所開設后，南陽幫發(fā)現(xiàn)這個包賺不賠的辦法后，甚是得意。其他的主力機構對這幫“土豹子”一點辦法也沒有，于是南陽幫的膽量越來越大，開倉的合約數(shù)量也越來越大。

1995年，幾個北京的朋友來拜會韓軍，說鄭州期貨市場非常熱鬧，一群國營企業(yè)的土豹子在做期貨綠豆，根本沒有風險意識，大家可以結伙，出其不意地劫一票生辰綱。

此時的韓軍，資本實力已經小有氣候。為了慎重起見，韓軍先派了個探子去摸摸水。探子回來說：“錢多、人傻、快去。”

韓軍大旗一揮，他領導的招財信托的一隊精兵強將就攜帶巨資秘密地兵發(fā)鄭州。

針對鄭州期貨交易所的主力機構是南陽幫的特點，招財信托的投機高手發(fā)明了一種新的盈利模式，即“逼空”。當時是10月初，而他們把目標瞄準了11月份的綠豆期貨，11月是綠豆青黃不接的時候，南陽幫即使挖地三尺也無法找到大量的現(xiàn)貨來交割。這樣一來，擺在空頭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用高位斬倉(即再高價買入)，二是違約挨罰。最后的結果是空頭不管走哪條路，都只有把錢交出來。

招財信托不愧有許多重點大學學數(shù)學出身的操盤手。最后公司通過了以11月合約為突破口，其他合約全面出擊的作戰(zhàn)方案。

二

11月合約的價格當時在22000元左右。從10月上旬到中旬的這段時間里，招財信托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地慢慢買進，表現(xiàn)了極大的耐心，而南陽幫則毫不猶豫地按照慣例做空。操盤手們一想到在一個月之后，現(xiàn)在還在幻想數(shù)錢的南陽幫突然變成了一隊隊舉槍投降的資金運輸隊，買倉單時便忍不住想笑。這回南陽幫要把幾年賺的錢一次性地吐出來了。沒辦法，金融投機市場就是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此時，另外一個關鍵人物出場了，他就是鄭州小有名氣的企業(yè)家馮億謀。由于精明能干，勝多負少，他的三金期貨公司在當?shù)胤浅Ｓ刑栒倭Γ慌鷻C構和大戶與三金期貨共進共退。這些機構大戶與馮億謀的三金期貨一道，轉戰(zhàn)當時國內的多家期貨交易所，勝多負少，很快就發(fā)展成為上億資金的著名期貨投機性狼群，甚至浙江、山東的一些知名主力都加入了這個軍團。

這時，馮億謀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最近有一股北京的期貨投資資金大量轉移到了鄭州期貨市場，據(jù)說是要做多打擊盤踞多年的南陽幫。他很快就查明，近期大量調進鄭州的資金后臺原來就是在“327\"國債上大勝的北京招財信托。馮億謀覺得可以搭個順風船，于是便開始買進11月份合約。

越是大戰(zhàn)前，盤面上的動靜越是死寂沉沉，這點是期貨市場與股票市場一個較大的不同。做慣股票的人在初期進入期貨市場時，經常被期貨主力的閃電戰(zhàn)打得不知所措。進入10月下旬，招財信托的進攻終于開始了，他們采取了與國債“327”品種一樣的攻擊策略，剛開始的時候緩慢震蕩推高，走勢顯得顫顫巍巍的，好像自己資金實力很弱，不堪一擊翻不起大浪的模樣，誘使對手加倉攤低成本，然后突然逼空。這一兇悍無比的手段，隨著招財信托的挺進期貨市場，第一次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

而南陽幫一點都不知道，他們還在暗自高興，不知道從哪里來這么多的傻子買綠豆。看到期貨價格要比實物價格高得多，南陽幫也沒有與以往的綠豆供應商聯(lián)系。立刻就大量賣出，增加做空的倉位。南陽幫不知道這次的多方是從北京殺過來的大鱷招財信托一他們剛剛在上海把上海最大的證券公司和遼寧東北虎打得全軍覆沒。招財信托準備的資金足夠把所有的南陽綠豆存貨全部買進。為了保險，在行情發(fā)動后，他們還是派人到南陽大量購買綠豆現(xiàn)貨，增加保險系數(shù)。

隨著南陽幫的賣出數(shù)量越來越大，招財信托原形畢露了，兇悍地掛出大單推升價格，威脅恐嚇對手的戰(zhàn)斗陣營。這一招對散戶尤其管用，因為大家以往從來沒有見過這陣勢，明擺著是你要賣多少我全要。空方開始動搖，一些人趕緊高價買人以平倉，割肉認賠出局。僅依靠這些叛軍的倒戈，你一刀，我一刀，月份合約的價格很快地跳上了25000。多方開始了總攻，這更是吸引了全國的散戶一齊跟進。

墻倒眾人推在期貨市場中是最為貼切的解釋。在臨近11月合約到達交割日的幾天，綠豆價格直線上升，到了最后價格干脆突破30000大關，升達30900。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難道綠豆真的這么值錢嗎?這不是金豆的價格嗎?毫無疑問，招財信托的逼空計劃大獲全勝，僅在這個小品種上的短線盈利就突破了2000多萬元。

11月合約價格突破30000大關，對市場無疑是一個炸雷，把所有期貨投機者追漲殺跌得神經轟醒，市場人氣暴升。人們不顧一切地買進，好像買進的不是綠豆，而是金豆一樣，所有的合約全部暴漲。

南陽幫被打蒙了，等他們發(fā)現(xiàn)形勢不妙時已沒有退路。

三

馮億謀也跟著賺了大錢。但他意識到這種過度的投機只能是短期的，不可能持續(xù)時間很長，畢竟期貨交易價格不可能長時間地脫離基本面的實際情況。而且，目前國家正在抑制通貨膨脹。進行宏觀調控。他認為以糧食部門為代表的現(xiàn)貨商的力量不可小視，一旦他們進行反擊。市場的價格必然物極必反。一向善于逆向思維的馮億謀突然萌發(fā)出一個讓所有部下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在市場處于狂熱的時候反手做空，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馮億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時，震驚了公司里幾個參與操盤的人。幾乎所有人一致反對，他們列舉了一條條分析的理由，卻都不能改變馮億謀的想法。

“你不能不考慮這些關鍵的技術因素，它們可是人類幾百年來的智慧結晶。”他的操盤手指著電腦上的技術圖形說。

“技術指標圖形?有錢就能畫出來。”馮億謀冷靜地說。

馮億謀很快就實施了行動。接連下來的幾天。各合約品種在狂熱的買氣作用下，連連撞上漲停板。他不僅把原來的買進單子逐漸高價賣出，還在33000的價位上大批賣空。馮億謀預計，這一次將與歷史上歷次狂熱一樣，行情將在狂熱之中出現(xiàn)翻轉，自己的這一次操作很可能會兩面獲利，他將又一次以果敢的智慧在關鍵性的時刻把握住機會。

其實每個人在人生中的機會都差不多，成功的人就是能夠把握住這些機會，而平庸的人則對這些機會熟視無睹，或者從眾。

可是，他低估了招財信托的實力。

由于近幾年招財信托在資本市場上的巨大成功，已經有一批機構非常信服地跟隨它的步驟操作，甚至不惜給它抬轎以獲得慣性利潤。在這些力量的作用下，多方的進攻猶如潮水一樣，當一個沖擊波過去之后，價格剛剛形成技術性的回蕩，立刻有新一批的資金殺進來。市場走勢沒有像馮億謀預料的那樣在歡樂中死亡，而是像瘋牛一樣直接沖破r 36000的大關。馮億謀剛剛建立的空倉被套，保證金出現(xiàn)危機，賬面上令人心驚的浮虧已經讓他不敢去看，但他心中知道這個數(shù)字是多少。不知是晚上沒有睡好覺的原因，還是坐在電腦前時間過長的原因，抑或是思維已經成了困獸，他的腦子已經亂了。價格如果繼續(xù)向上攻，自己將全線暴倉，這意味著他將被金融市場掃蕩出局。

他不愧是一代大鱷，已經知道在先前做錯了方向，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只有先顧命要緊，高價買進，平掉一半的倉位，這樣不管后市如何發(fā)展都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全軍覆沒。

但是期貨市場在處于一邊倒的時候，敗軍就是想認錯，找一根上吊繩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正在保證金最危機的時刻，多方放松了進攻。抓緊這個空子，馮億謀平出了1／3的倉位。他沒有計算，但估計這部分的損失一定超過1000萬。他一方面恨自己不爭氣，另一方面對招財信托恨得咬牙切齒，暗暗發(fā)誓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復一下。

馮億謀減出1／3倉位后。危機依然沒有解除。在許多人的心中，市場價格突破40000已是指日可待。馮億謀想，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只有選擇自殺了。這個念頭在那幾天幾次閃現(xiàn)在他腦海里，有時他甚至眼中噙滿了淚水。

世上的事就是這么反復無常，在關鍵的時候，交易所傳達了上級“治理經濟環(huán)境，整頓經濟秩序”的重要文件，表明了政府要采取措施抑制通脹，平抑物價，堅決查處在金融活動中的亂紀行為的決心。市場立刻做出強烈反應，在政策的作用下，人氣陡然一變，幾乎市場的所有合約全部連續(xù)三個跌停。大盤的瀑布式下跌救了馮億謀，使得剩下的2／3倉位安全回歸。盡管如此，他依然虧損慘重，但這樣的結局，他已經非常的滿足了。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筆賬遲早要跟招財信托清算。

而南陽幫據(jù)說因為虧損嚴重，一個博士老總被上級下了評語：“志大才疏，不堪重用”，之后只得遠遁異國，幾個糧食局長丟了烏紗帽。

四

韓軍見好就收，從鄭州大獲全勝后很久沒有再在期貨上玩，一直把精力放在認購原始股和俄羅斯邊貿上面。但是打慣了仗手癢，北京朋友說快兩年了，估計土豹子們又養(yǎng)肥了，那咱們再下山掃蕩一次。這話正中他下懷，放的探子回來說，“鄭州城，除了多了幾家商場，人的觀念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大軍就這樣下山了。

但這次馮億謀集結了當?shù)厮袡C構實力與之對抗。當招財信托剛開滿倉單，不利的謠言立刻散遍市場，明顯是預謀的。

一方是地頭蛇，另一方是過江龍，雙方實力相當，幾乎都殺紅了眼，血戰(zhàn)達到了肉搏的地步。當雙方把能夠調動的現(xiàn)金全部投入戰(zhàn)場，已經彈盡糧絕之時，多空依然陷入僵局。

這時，馮億謀發(fā)揮了地頭蛇的優(yōu)勢。，他瞞著所有人，把自己的所有現(xiàn)金全部提出來，一共60萬人民幣，放在一個旅游包中。他就一個人背著旅游包，在交易所外面打電話給交易所的電工班班長。馮億謀相邀，電工班長不敢不出來。馮億謀已經急紅了眼，一上來就開門見山說明來意，請他在一個由他指定的時間內停電5分鐘。那個班長知道那樣做的后果，十分為難：如果那樣做了，被查出來，開除那都算是便宜的事。馮億謀知道電工班長的顧慮，當即將那個旅行包丟在他的面前。電下班長拉開旅行包拉鏈的時候，那些一捆捆的現(xiàn)金讓他瞬間呼吸急促，臉上都冒出了紅光……

半個小時之后，交易所出現(xiàn)電路故障，交易被迫停止。大量的交易者頓時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四處打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就在這個大家心理最脆弱的時刻，有利于三金公司的謠言在場內開始流傳，并且很快通過電話擴散到全國各個期貨經紀公司。

5分鐘后，電路故障修復，期貨交易所恢復正常交易。在中小散戶的交易盤集中推動下，期貨多空局面很快出現(xiàn)新變化，朝著有利于三金期貨的價格發(fā)展。這種情況又導致了大量短線客的短線參與，最后竟然撼動對手聯(lián)軍陣營，出現(xiàn)了止損平倉盤。大盤運行速度出現(xiàn)了單向扎空走勢，竟然出現(xiàn)了少有的連續(xù)跌停板。

韓軍被逼全線爆倉，虧的吐血，在俄羅斯賣的那么多的貨全都在這幾天扔在了中原豹的手里。后來一打聽，原來對方請了軍師，一直在等待報仇。這個軍師就是曾在海南操盤多年的花榮。韓軍對人說，“當時我恨透了這家伙”。

五

后面的故事，韓軍在他的一篇文章中為我們如此講述——

在鄭州失利后，有好一陣子沒有緩過勁來。股市征戰(zhàn)也不順，連買的原始股都套，后來市場的幾次機會也沒抓住。我喜歡足球，發(fā)現(xiàn)球隊一連續(xù)踢的不好就換主教練。

對了，咱也換人啦，換手如換刀。并且換就換狠的，誰進了咱家的球。咱就讓他去進別家的球。我就想起了花榮，北京的一個家伙還不愿意，說海南操盤的能行?我說：“還牛，你他媽的虧得最慘的一次是虧給誰的。”他就不吭聲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雖然過程有點別扭，但是還是把人弄來了，北京的天終究要比小地方的藍。

那陣子，北京機構從外地挖了不少人。幾乎全國的高手云集京城。一些人名氣越來越大，但是名氣越大的人就越容易出事。偏偏花榮開始滿倉買的股票深科技不漲，大盤漲了好長時間也不漲，他也不解釋。正當我已經沒有耐心與他斗燜子的時候，乖乖，深科技開始了，一躍成為那年漲幅最大的股票之一。

那年國慶節(jié)，我與花榮去海南開研討會，參加會議的多數(shù)都是齊達內(法國足球球星，光頭)。開會的時候，花榮大肆鼓吹深圳三線股。會后，深市三線股果然暴漲，此起彼伏，讓人掉口水，我原以為這下我發(fā)了，他鼓吹深市三線股，自己還不都買的是這類股票呀!結果一看我的一大堆賬號，差點把我氣瘋了，全都是滬市的東大阿派，丫的就跟上面壓了一塊鐵板，一動不動，我質問他，誰知他回答：“我只管幫你賺錢，沒辦法辦到又賺錢又按照你的習慣買股票。”過了段時間，看著不動的東大阿派心煩，就去了新馬泰，剛回來就遇見大盤連續(xù)幾個跌停板，同樓層機構都在罵娘，只有我們的小阿派天天嗖嗖的往上漲。

2001年到2002年的股市通殺，我與花榮都受傷不輕，在北京越是實力大的人越倒菜，與花榮一起進京來的那幾個俠客，不是灰飛煙滅，就是遠走他鄉(xiāng)，至今還能聚集狼群的，也就是我們了。我想這就是生存的能力，勝時有勝時的能力，敗時有敗時的能力。2002年下半年，別人都不敢動的時候，花榮問我，“你是不是也不敢干啦?”“瞎掰!你說怎么干?”我相信了花榮，重倉殺進了中國聯(lián)通。殺對了，一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最令人難忘的是2005年。這年股改，多好的事情，那些經濟學家還反對。

一天，我正在俄羅斯處理貿易業(yè)務，花榮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國。我說：“正忙著，回不來，破股市是不是又要破1000點了，我回去也救不了它啦。”花榮說：“再忙，比起現(xiàn)在股市提供的機會，百年難遇的發(fā)財機會，其它的東西，包括你賣那些破爛都是瞎忙。從今天起，就應該啥也不干，用盡全力來炒股。在歷史低位買股票，還股改送股，這等好事全世界可就這一著，我就不相信你會放著天鵝肉不吃。”

2006年，過癮。我們專買正在進行股改的股票，買一個連續(xù)漲停一個，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玩慣了錢后，再讓我玩段文字，不是很習慣。但看在錢的面子，看在幾年間花榮替我掙了不少錢，我這個被媒體稱為大鱷的人拿起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