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關注法律懲治之外
(《財經》2007年第15期“反腐新規則”)
反腐的現實困境,需要在法律上也與時俱進,以彌補法律滯后性的不足。“情婦”被司法解釋為“特定關系人”,正體現了這一意味。
事實上,僅就懲治層面而言,中國是世界上極少數對經濟和貪賄犯罪保留死刑的國家。該類犯罪的死刑不可謂不多,法網不可謂不密,懲治不可謂不重;然而,為什么貪官似乎越來越多了呢?
誠然,我們不能指望靠一個沖鋒就將腐敗滌除,但我們始終應確信一點——法律不是萬能的。對于反腐,我們有更多法律之外的工作要做。當前,政府權力過大、權力行使過于集中且缺乏有效監督,是腐敗產生的內潛性根源。
基于此,反腐的基本路徑應該是:第一,規范政府行為,限縮政府權力,嚴格依法行政;第二,加強對權力運行的監督監管,發揮社會監督尤其是輿論監督的功效;第三,創新機制,改變權力行使過分集中弊端;第四,加強對公務人員的政治思想教育,強化其責任意識;第五,著力培育社會成員的私權意識,以對抗不正當的公權濫用。
同時,對泛濫一時的貪腐之風,政府部門須以壯士斷腕的勇氣,用法律這把手術刀割掉自身的毒瘤。惟如此,反腐倡廉才真正能達到內外兼修、標本兼治的效果。
青島 齊德剛
期待更有效的“善意”表達方式
(《財經》2007年第14期“最低工資制收益幾何?”)
作為政府執行決心很大的一項化解勞動力供需雙方沖突的制度“善意”,“最低工資制”很難說成是當前最好、最有效的解決辦法。肇始于1993年、由政府強力推行的以保護低端勞動者為初衷的“最低工資制”,正在遭受來自理論和實務界前所未有的質疑。
就業不充分、最低工資標準模糊、既有政策出臺缺乏科學評判體系等,都指出了“最低工資制”這項政府“善意”出臺的技術性要素的缺失,以及技術性要素缺失對最低工資制實施效度的潛在影響。不過,就業不充分等技術指標只是影響制度實施的技術障礙,并不是問題的全部。
進而言之,恪于低端勞動者組成的高度復雜性,保護低端勞動者并不是只由最低工資制擔當,更不是政府將保護的“底線”拔得越高越好。相反,政府保護低端投資者,可以有很多途徑或更多的“善意”表達方式。
譬如,實施同工同酬、消除各種就業歧視,完善社會保障制度、擴大政府對農民和城市困難家庭的直接補貼范圍等。這些,顯然比單純依賴或更多地依賴最低工資制這一傳統的政府“善意”表達路徑效果要好很多。
北京 李季先
如何強化企業的社會責任
(《財經》2007年第15期“社會責任‘鍍金時代’”)
企業基本的社會責任包括:經濟責任、守法責任、倫理責任和慈善責任等。在目前中國的現實情況下,特別是對一些國有壟斷企業來說,強調企業的社會責任尤其必要,絕非一份鍍金的“社會責任報告”就可輕輕帶過。
對于一家企業來說,贏利是其天然的特點。正是這一基本特性,決定了企業不可能自發地承擔社會責任,甚至會以損害社會利益的方式來實現企業的經濟目的。正因為如此,強化企業的社會責任,除了企業的自覺行動,還需要其他的相應措施。
首先,政府應承擔起強化企業社會責任的重任。政府作為社會的管理者,有義務規范企業行為,使企業的行為在法律和社會道德認可的范圍內活動,使企業的行為符合促進社會進步這一基本的要求。對政府來說,一方面,應培養公民的社會責任意識,形成企業在社會責任方面的外部環境壓力與影響。另一方面,政府應當是企業社會責任相關法規的制定者、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推動者和監督者。在面對企業不履行社會責任時,公眾常常是處于弱勢的。這時候,就需要政府行使公權力,使企業的行為得到匡正,從而維護社會的公平和公正。
其次,充分發揮媒體和社會公眾的作用。公眾對企業社會責任認識的加強,可以對企業形成壓力,促使企業履行自己的社會責任;媒體的作用在于輿論監督,比如說,對于拖欠員工工資和社保的“血汗工廠”予以公開曝光和譴責。
深圳 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