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運是三個孩子的父親。這三個孩子雖然是親兄弟,但個性卻大不相像,尤其是二兒子比利,他是一個“永遠樂觀”的人。
比利每天早晨五點鐘就起床,然后走進我們夫婦的臥室,鉆進我們的被窩。我們對他說,天還早,別鬧,繼續睡覺。可是,他躺在床上,會用假聲說:“早晨多好呀,我可以聽到小鳥在唱歌。”當我們讓他別跟我們講話時,他會答道:“我在跟自己講話,沒有跟你們講話!”
在幼兒園,他根據老師的要求畫一只老虎。盡管樂觀的性格是天生的,但畫畫卻不是他的強項。他畫的老虎,腦袋是扭曲的,有一只眼睛似乎還沒有睜開。老師問,為什么這只老虎有一只眼睛是閉著的呀,他答道:“這是一只會閉一只眼的老虎,這樣它逮起獵物來可有準啦!”
他五歲的時候,和他的哥哥爭論電視里的一個人是否是一個禿子。比利說:“他不是一個禿子,他和爸爸一樣的,只是在低頭看你的時候才禿,當他走開的時候,他頭上有好多頭發呢!”
我的小兒子泰勒兩歲的時候因白血病不幸夭折。葬禮結束后,我安頓比利上床睡覺,那天我們讓他睡在我們身邊。我們在黑暗中靜靜地躺在床上,好久沒有說一句話。突然,比利打破了沉默:“盡管我們非常難過,但是還有人比我們更難過。”我問他還有哪些人比我們更難過。他回答道:“那些從來不認識泰勒的人。我們比他們幸運多了,因為我們已經認識泰勒兩年了,而他們再沒有機會認識他了。我們是非常幸運的人!”
(司志政摘自《環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