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生出老繭,日益疲憊的心索繞著瑣屑。可是翅膀要不停舞動,靈魂才不會墮落。其實生命本不是結局,也沒什么終極,它只是一種過程。尋覓詩意棲息的伊甸園,才是人生最好的歸宿。
我曾親眼目睹了一只蝴蝶,拖著它那長長的舞衣,在雨中跌跌撞撞,艱難地維持著身體的平衡。被雨打濕的裙袂,透著水漬、汗漬和堅毅。蝶兒,竭力向前飛,飛向遠方,飛向它有夢的地方。
就在這被輕雨敲碎的季節,望著那令我心顫的蝴蝶。呵,那般纖細柔弱的精靈,同風雨抗爭,追求著希望;與命運抗爭,譜寫著悲壯。恍然之中,我似乎理解了一顆成長的心。
云消雨霽,一朵滴露的玫瑰花上,卻躺著早已香消玉殞的舞者——我所鐘情的蝶兒。含淚凝視,心竟如此琉璃般破碎,那一幕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以后,記憶中恒常閃現出風采綽約、姿態翩然的舞兒,不是在陽光下,而是在風雨中。
俯身拾些零落的花瓣捧于掌心,它們曾承載了蝶的一生,愈發地惹人憐愛!怔而望之,竟又生出一絲冷落。玫瑰因多了刺,而將顛覆美麗的手拒于千里之外。人行于此,可以擁有獨立的空間,但不能各自繁華落寞;可以把玩世事紅塵,但不能不顧及旁者。
對于玫瑰的守護神——刺兒,以沉默的姿態,最孤獨,最絕望。也許是因為有它承擔了世俗的一切罪責,成全了玫瑰最完美尊嚴,留給世人一片只可眺望不可褻玩的風景。往往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容易誘發刻骨的鐘愛與占有的欲望。當觸碰到心愛的玫瑰,卻又遭遇冷傲的眼神時,此刻的虛榮開始遲疑、惶惑、思索。
明明知道,無論花開花謝,刺兒只是一場寂寞得無人喝彩的演出,卻依然心甘情愿,傾盡全力來演好這一生的角色。也許最平淡的就是最深刻的,最樸素的便是最絢麗的,最簡單的才是最永恒的,就如我和霄的愛情……
責任編輯 趙宏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