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友,1971年10月生,安徽石臺縣人,現供職于《池州日報》社。1993年起學習詩歌創作,有詩作《九重水稻》等刊發于《詩刊》等,2000年后嘗試小說寫作,有中短篇小說散見于《清明》、《紅巖》、《安徽文學》、《北方文學》、《青春》等文學雜志。
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她)一出生便命中注定長大后要從事某種行業,并在這個行業里有所成就。在我看來,余同友之與寫作,極有可能屬于這種情況。有一次在酒桌上,同友曾笑談起十多年前,他曾在一個僻偏的鄉鎮供銷社里賣化肥,整天面對著一堆堆的化肥和一群群前來購買化肥的農民兄弟,據他自己所言,他的服務態度還是很好的,那些農民兄弟對他的服務基本滿意。座中一位學戲曲的美女立即問道,那你后來怎么又從事寫作了呢?同友一下子就怔住了,想了想,張口欲言,最后卻搖頭苦笑了笑,沒有回答。我猜,他想說的大概就是這四個字:命中注定。可能他覺得這有點玄乎了,難以令人信服,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我和同友相識時,他已離開了那家鄉鎮供銷社,調到石臺縣委宣傳部當了一名新聞干事。那時他寫詩歌和散文,并在各地報刊上發表了一些作品。在石臺,他請我喝酒,可他自己卻不善飲,一杯酒下去,臉就紅了;兩杯酒下去,脖子就紅了;如果三杯酒下去,估計他全身都得變紅。所以對我這個喜歡鬧酒的酒鬼來說,和他初識的那頓酒喝得實在有點乏味,可是酒后,當我捧起他的那些詩歌散文和小說的時候,我馬上感到了后悔,后悔不該在酒桌上浪費時間,而應該早點品讀這些才氣橫溢、純粹空靈的文字。讀他的作品,比喝酒可帶勁多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同友開始了他的小說寫作,并對這門敘事藝術著了迷,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境地。他腦子里整天都在想著小說這個玩藝,幾乎到了忘我的程度,給人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當他低頭苦思冥想著走在路上時,總教人擔心他會撞到路邊的電線桿上,或者被那些飛馳而過的汽車帶倒在地。所幸當時的石臺縣城電線桿較少,汽車也不是太多,同友才得以每天安全的上班、回家,得以坐到他的書桌前繼續他的小說寫作。那些日子,同友經常掛在嘴邊的詞除了小說還是小說,除了敘述還是敘述。他還給兒子取名為余敘,估計是想子承父業,那些自己這輩子講述不完的故事讓兒子以后接著去講述。
后來同友又離開了石臺,來到《池州日報》社當了一名記者,每天奔跑于鄉村,但他依然癡迷于小說寫作,并陸續在全國各地的一些刊物上發表了一定數量的小說作品,連續幾年,他的小小說被《小小說選刊》選載,并入選年度最佳小小說,已經有20多個中短篇走上了《清明》、《紅巖》、《安徽文學》、《青春》、《北方文學》等雜志的版面。隨著這些作品的發表,更多的讀者知道了池州有個余同友,喜歡寫些關于鄉村的小說。讀者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同友的確喜歡或者說擅長講述鄉村故事,因為他生于農村長于農村,他像熟悉自己的手掌一樣熟悉鄉村里的一切,對生活在鄉村里的那些人,他更是有著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結。完全可以這樣說,正是這種情結造就了他和他的那些小說。
這些年來,同友創作了不少作品,這些作品給他帶來了一些名氣,卻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財富。有一段時間,同友見到別人的作品頻頻被一些影視公司買下版權,改編為影視劇,心里便有些沉不住氣了,盼望著自己也能早日“觸電”。有人建議他多寫些故事性強,反映城市生活的小說,這樣的東西容易被影視公司看中。他點頭稱是,但又表示如果那樣寫,作品的文學性不就被削弱了嗎?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寫,依舊回到了他的那些鄉村故事和人物當中,回到了他的那條鄉間小道上。看來他的心氣已經沉下來了,最近,他告訴我,目前他又有3個中篇被《紅巖》、《廈門文學》等刊用。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因為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眼下,他的創作正處在一個上升的狀態,他應該沉下心來,寫出更多更好的小說,而不是一門心思地老想著“觸電”什么的。至于“觸電”,我想,對于同友來說,只要他不斷地寫下去,那就是一件時間早晚的事,再說了,就是一輩子不能“觸電”,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只要作品能被讀者認可和喜歡,就是一個寫作者的幸福呀!
責任編輯 苗秀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