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小兵,1982年出生于安徽省太平縣。《安徽商報》橙周刊記者,安徽省黃山區政協委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安徽省散文家協會副秘書長。2002年出沒于網絡文學論壇,2003年在臺灣出版繁體單行本《我曾深深愛過誰》,2004年出版《無處可逃》、《云端以下,水面以下》、《十少年作家批判書》等。有多篇文學作品被國內刊物轉載,已發表出版文字約100萬字。
人一旦入了酒局,也如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己。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或者更準確地說,對于恭小兵而言,很多時候不用別人勸,自己先就兩肋插滿了刀。一桌人目瞪口呆,他坐著喝、站著喝、啤酒和白酒摻一起喝。他不怎么喜歡吃西餐牛奶,覺得這種消費需要心情與環境的配合,他喝酒的時間多,酒后喝兩口綠茶就算養生之道了。
滿打滿算,他在合肥生活的這一年,總共換過兩三次住處。去年冬天,住地附近修路,一遇雨天遍地泥水。由于房子緊挨鬧市,經常天沒亮就被生活的噪音吵醒。后來,我和朋友走后一月有余,接到了他的電話,聽他慢條斯理地講:“最近看了笛卡爾,他有些論證跟我論證的有出處。”
寥寥一段話,頓時體現出恭小兵的性格之一。忽然散發出的天真勁兒,有時讓人想捏他的臉蛋。
我覺得,一個人,無論你做什么,最終還得靠實力。一次他與朋友到一所私立學校演講。不管怎么說,他寫了很多,打出一頁頁的打印稿。可能早期的草根英雄形象已豎立,一出場,同學眼中的“演藝明星”則已黯淡無光。講臺之上,他說著盡是無關他人痛癢的個人言論,鮮有出彩之處。或許,江湖氣僅僅是一種策略,或許,為的是能讓自己的真話傳播得更廣。有人說,他在網上的姿態純粹是為了吸引粉絲,這無法說清,大多數人跟我一樣期望前者。寫作是他在上網之前就已具備過的行為。
對于網絡傳媒帶給個人的傳播效應,他有這樣的說法:“當初上網的目的很單純,甚至單純到僅僅只算是一種消費行為。BBS也是后來才介入的。我不否認自己享受過種種炒作,這個現象在任何時代都存在,商業時代就更是這樣。”
沒見過他的人,對其人生經歷有偏見之人,以為他不過就是皖南市井小民,終日煙酒牌三步曲,為人痞氣,霸道無禮。我們相識至今,點滴之處,了解一二,其實他對人畢恭畢敬,已有不下十人贊他音色悅耳,親和力佳。去年秋天,他下班時間敢于當街見義勇為,儼然一當代知識青年的模范人物。他的光榮夢想很俗套,卻俗得你不由感嘆造物弄人。見義勇為這種機會并非所有人都能趕上。
在他的黃山老家有眾多兒時伙伴,后來開飯店、做工程、賣茶葉、搞旅游去了。惟有他一人打算將文學進行到底。2005年,恭小兵在眾多媒體的支持下,榮登本年度中國時代盛典最具創新文學獎;從2001至今,他已經陸續創作出《無處可逃》、《云端以下,水面以上》等四部長篇。其中長篇小說《無處可逃》、《云端以下,水面以上》已在多家大型網絡書店售空缺貨。
恭小兵在合肥工作生活這一年,利用工作之余,寫了些小說。我有幸看過一些,發現他的語言有了變化。對這類小說的敘述語感,我相當熟識。貌似東拉西扯、胡說八道,人物忽多忽少,總在拿“我”一人說話。但給讀者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極其強烈。他寫小說有三分技術,剩下皆是個人情緒推動。可他不是詩人,一不留神,自己寫High了,語言淹沒在自己的語言中,所以有些地方描述得不準確。廣大讀者被他忽悠了,捧場的說這叫個性,不捧場的說不知所云。我認為他這樣挺好的,將小說寫成流水作業,記錄老百姓真實的生活,無論從人物刻畫,還是自我表達都已成為敘述特點。
有一些人因為種種原因,一出手就是怪異之作,仿佛武林十大門派之外毫無章法的武功。他自年少時,練就了一斤的酒量,兩斤的膽量。我聽外人傳說,他有次在酒桌上聚斂天地之氣,酒精在身體內運行反轉,伴他在牌桌上發功,鬼使神差地打到旁人輪番敗下陣來,那一夜收入相當可觀,這是一種“摸”出來的盛氣凌人。他的活法或曰生活態度,他說出來了,更多的人接受不了,他可以委身幫你拎包,卻不見得佩服你。事實上,他精神上追求生活的格調,卻在酒壇子里浸泡了肉身。
背后說人壞話長不大,這里我只能說其一二瑣碎,有時他煩人哭,我從沒見他哭過,哪怕淚珠兒在眼里打轉的情況都沒有。大概受小說人物“祥林嫂”的啟發。女人年老色衰時,趕上命苦,已無淚可落,以嘮叨度日,靠回憶過活。由此可見,他內心杜絕矯情,刻意遠離真正的風花雪月,同時又為天下女人悲憫。我總讓他每天少喝點酒,每天多寫點字。可他每天都在喝酒,每天都在寫字。抽空我得跟他發次大火。我不希望,世界上離我最近的人丟了魂兒。
責任編輯 苗秀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