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色漸漸溢進窗子,我望著浩渺的蒼穹,望著閃爍的繁星。星星能聽見我的話嗎?它們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我不明白人們為什么總愛把夜晚當作黑暗,把黎明象征光明,其實夜晚是美妙的,有詩一般的意境,無聲地述說著詩的語言;天地間那么安靜,似乎是按住了大地的脈搏,也許,大地睡去了。
“黑夜是一只口袋,一只裝了黎明光芒的口袋”,是黑夜孕育了光明,孕育了新的一天。“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只有詩人能夠描述這種心情。
或許在我第一次見到星星的時候,幼小的心靈就撞出了火花,我一直認為星星是有靈性的,它們像閃爍著智慧光芒的金色鉆石,像一只只眼睛,我覺得。它們一直傾聽著我的絮語,它們裝飾著我的夢,我聽得見它們的笑聲與嘆息。
它們離我那么遙遠,像是沒有盡頭的路。
這更讓我想了解它們——詭異的目光。
地球在宇宙中太渺小了,在天的那頭,有生命嗎?也有人類嗎?或許那兒的人類與我們一樣,生活在美好的星球上,過著幸福生活,也像我一樣靜靜地望著遠方,望著星星們的目光,猜測著,是否有遙遠的同類?做著種種充滿靈性的幻想?
黎明在夢中隱現,星星又做好了準備,它們將出現在明天的美夢中吧,或許,我能夠再與它們對話,一起歡笑。
我想舀起銀河中的“水”,想聽見銀河的歌唱,觸摸它的心跳,激動起銀河的水波和微微的漣漪。
二
我渴望走進童話世界,在那兒,遙不可及的夢想,都能實現;在那兒,一切都變得明朗。
我在夢中幻想,幻想未來,幻想天堂。在夢中,天使對你細語,星星為你歌唱,靈魂在一瞬間變得透明。那兒沒有哀傷,沒有嘆息,一切美好都閃耀著,一切希望都在生根發芽,到處都洋溢著歡欣,人們在陽光中沐浴馨香。
風兒吹過,樹葉像風鈴,演奏著綠的歌謠;云朵在半空中搖曳,迎著陽光,迎著微風,迎著快樂的氣息;就在藍天下,在春天的樹葉的顫動中,我們找到了秘密的心靈的回應。心靈的燈,在寂寞中光明,我們將無邊的感慨,都付與天際微波,周圍的黑暗迎著晨曦散去,生活變幻著一層層玫瑰的色彩。
世界都睡了。童話中的世界,正和潔白的水汽一起在夜空中輕飄,它飄進了我的夢中,裝飾了我的期待,它將美好的故事,送給我期待的眼神。
它鋪設的是希望之路,建造的是天國花園。
它把最古老的夢想和最美好的未來,變成今天。
三
冥冥之中,生命與生命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真誠的溝通。
藍絲絨般的天空中,點綴著顆顆繁星,一輪彎彎的月亮掛在天際,發著幽幽的光,它們注視著身下的一切。
生命是博大美好的,又是深沉親切的,它不會接受一個灰暗的靈魂,只讓愛它和發現它的人了解它的內涵。這種感悟,必須用心去體會。在陽光下,閉上雙眼,會有另一個世界浮起,蕩漾在你的心扉。
我在徘徊,我聽到宇宙萬物輕柔的話語,感受到它的目光,我聽見它們的心聲,我渴望無私的世界,渴望圣潔的信念,渴望用安詳的聲音,去寬慰無限。
我害怕遠離自然,害怕生活在喧囂之中,我需要寧靜,需要自然的氣息,我需要它們洗滌我的靈魂,我要走進自然,去感受天籟。
我的心融化了。溪流山川中,飄著我的遐想,我的思緒與萬物共存。假如有可能,我將幸福地失落,我要在自然的懷抱中傾聽,與自然合一,去享受純潔,領略美好。我要讓我的憧憬,在冥冥中兌現。
四
夜深人靜時,心靈是自由的,思緒穿梭在時空中,過去與未來交織成一個美妙的夢境,一切都延續在漠然中。
一抬頭,發現月兒望著我,心中涌起一陣感動。
想起曾經的夜晚,在書桌前,也是在不經意間,發現自己被籠罩在神秘的月光中,不禁有些震動;當自己認為已忘記了世界的時候,才發現世界并未忘記你,心突然在黑夜中被星光點亮,暖暖的。
無論何時,心靈都不會孤獨,記憶像河流沖刷著現在,把過去的傷痕漸漸撫平。睜開眼,打量著不像自己的自己,總有些茫然而陌生。
對于自己,每天都是開端,都是煥然一新的。我們習慣于拿自己的昨天與今天對比,昨天過去了,是個夢,明天還未到來,是希望。我聽到明天的呼喊,聽見它急切的期盼。
未來屬于我們,未來永遠是個謎,但我們的好奇心依然,追逐一切新奇之物,打量著腦海中的未來。
未來是什么顏色?或許,是七彩的。
五
夜晚,總會有一種深刻的感覺,在夜里思考,有些柔軟的感覺。夜晚空氣中飄來的聲音似乎更遠、更輕。
在夜里看遠方很無奈,沒有感覺,神經被麻木,眼前是無邊的天幕。總會有無形的手將它揭開,像在漆黑的木板上填上絲縷的白色,直到它變得明亮,那是一個艱辛的過程。
在夜里,會想到很細小的事情,回味很久,想倦了,就會想到外邊看看星星,這種觀望是沒有目的的,就像聽英文歌曲,并不苛求知道他們在唱什么,那是一種感覺,并不需要其它的東西支撐它們。無論它們懷著何種情感,但自己心中會升起淡淡的白霧,遮掩一些飄渺著的若有若無的東西。在飄渺中,用自己的心去看待一切,是難以敘說的微妙,是在心窩中輕輕拂過的風,沒有痕跡,微波卻蕩漾許久。
一直覺得夢是充滿幻想色彩的,是清麗的調色板。夢是一個起點也是個終點。有時夢是殘酷的,有時是欣喜的。有人說人生如夢,也許是對的。人的一生很容易就逝去,現實只是比夢延續得更久,人們只承認現實,而不承認你夢到過什么。生命也是會被遺忘的,就像夢一樣,無論它多美,終究過去了,不可能尋找回來。
我們不懼怕夢,卻害怕死。莊子說:死亡是無夢的睡眠。我說:死亡是夢中的幽夢。夢比人生更漫長。
人生在不斷地奮斗和追求。追求有高低之分,許多人只是為了延續生命作為一個形體的存在。想起來也很無奈,不論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影響都很渺小,生命雖然可以創造奇跡,但留下的卻不多。我們都是走在時光之路上的路人,許多人還不知道生活是什么,就失去了體驗的機會。
人生是奇妙的,沒有人能說清楚。不同的心,不同的雙眼,有不同的世界。這些不同的世界中,間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那是心與心的距離,無法丈量。生命的長度,也是無法丈量的。物質的生命是有限度的,只有當這種物質上升到精神之后,才會有相對的永恒。
文字可以永恒,哪怕只是剪接的片段,只要它有意義,無論多漫長的歲月,都能靜放精神花園的幽芳。
我們可以不知道荷馬的生卒年月,可以不知道埃斯庫羅斯寫過多少個劇本,我們只需要去了解那些流傳下來的不朽的瑰寶。銘記它們,就是人生最大的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