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周末陪北京的收藏家老賈來到古董一條街。我們一連逛了十幾家古董店，最后，來到了街口的一家。一進門，老賈頓時來了精神，仿佛換了個人一樣。老賈迅速地用眼角掃了一圈，告訴我：“這家的東西都是行貨，幾乎沒有贗品。”
　　“老板，這個賣多少錢？”老賈順手拿起了一個青瓷花瓶。
　　“1萬元，這可是明朝的好東西。”
　　“1萬元？我沒聽錯吧？”老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您嫌貴啊？那您說個價吧！”
　　“老板，不是嫌貴，是您的價太便宜了！我師傅剛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青瓷花瓶，花了32萬呢！我不收藏青瓷花瓶，所以就把實話告訴你吧：這可不是一般的青瓷花瓶，這是明成祖結婚時用的，一共只生產了10只，上面都有編號……”
　　“真的？真的啊？”老板聽了激動得滿臉通紅，連忙泡茶、遞煙。老賈順手又拿起一個青花碗，“這個多少錢？”
　　“本來賣3500元的，您要是買，5折！”老板忙不迭地獻殷勤。“3500？不會吧……”“怎么，您嫌貴？那您說多少？”
　　“你看看這青花碗，本來是供在圓明園的，后來給八國聯軍搶走了。上個月和這一樣的一只青花碗在英國拍出了6萬英鎊。您難道沒看新聞？”
　　老板聽了此話，興奮得雙手顫抖，接過青花碗仔細端詳著。
　　沒用一個小時，老賈就把這一屋子古董的價格翻了50倍以上。老板又是感激，又是激動，包了幾個玉器，死乞白賴地塞到老賈的手里：“送給您，就算我的一點心意，謝謝您的指點！”
　　出了門，我拉了一把老賈：“真有你的！空手套白狼，憑著幾句奉承話就騙了這么多玉器！”老賈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幾個玉器算什么，我才看不上呢！我明年這時候帶錢再來這家店，把這兒的東西都買下來，他的東西確實不錯。”
　　我調侃，“就你那實力，能買下他的東西？”
　　老賈笑了：“放心，一會兒他按照我說的把東西亂漲價，肯定一件也賣不出去；這里房租水電那么貴，估計他很難堅持一年。明年倒閉關門的時候，咱就等著買便宜貨吧！”
　　（李林薦自《文化博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