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玲
我國經濟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對自身價值與影響的判斷。我國是一個發展中大國,不是一個發展中強國,人民幣是本幣而非國際貨幣。因此,面對國際社會的贊譽或評價,我們應保持平和、理性,正確對待自己的經濟實力和經濟基礎。數據提示,我國經濟規模總量2006年在世界排第四位,而我國人均經濟數量排第128位;我國有巨大的外匯儲備,1.2萬億美元的官方儲備已經超過9000億美元的日本官方儲備,而安邦咨詢數據披露稱,日本民間持有的外匯達到萬億美元以上,所以就整體國家外匯資源而言,中國離世界第一至少還有差異,何況日圓本身已是國際結算貨幣。另外從資本市場角度看,我國股票市場市值與經濟總量匹配存在失真的因素,虛擬資產泡沫因素不能排除,一方面是股票資產價值自身滾動性的評估超出自身實際價值;另一方面股市上漲效應的拉動效應,形成了整體改革開放的自足和自滿,創造了投機氣氛和壓力,風險危機的壓力進一步擴大。
我們必須清楚一個事實,各國發展階段與背景的差別,使我們當前面對的匯率改革需要更多地依靠對實際數據的分析與判斷,并特別需要以國情作為基礎,理性評估價格水平與預期。而人民幣匯率變化的壓力一定程度上來自于內部的不理性和不實際,內部結構因素是促成人民幣價格預期和預期壓力的核心。
對效率與結果的求實。在我們的改革思想與方式中,有時依然存在著計劃經濟時代走過場或過于表面化的“花架子”工程,其更深層次在于政績與體制模式的影響難以根本改觀,觀念的根深蒂固在于機制與體制上的問題。比如我們的企業或銀行在發布經營業績時,只有收入指標,而沒有支出成本指標,一個機構或企業發展業績當中忽略業績形成中的支出,這樣不計成本的經營管理依然嚴重影響我們發展的實力與效果。雖然作為發展中國家,規模優勢是形成規模效益的基礎,但是盲目或缺少合理戰略規劃的貿易規模最終并非帶來經濟利益,或許是一種對長遠經濟利益的傷害,而目前這種傷害已經在我國對外貿易摩擦或貿易爭端中有所體現。
官本形式與市場利潤的脫離。據安邦最新信息資料顯示,我國虛擬資產的總市值近5年的年均增長率接近20%,其中股市、債券市場和房地產市場3類虛擬資產的總市值2005年已達58.08萬億元,而美國的虛擬經濟規模是我國的20倍以上,日本的虛擬經濟規模也比我國大18倍。我國的虛擬經濟規模略與韓國相當,而韓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僅為我國的1/3。我們與一些國家發展差異在于我們一些企業、行業發展中,特別是國字頭的企業依然具有較為濃烈的官本位思想和行為,甚至在管理股份制結構的企業中,依然以官位衡量業績或績效,而非以利潤指標或利潤收益作為標準,尤其是我國商業銀行改革有些人僅僅滿足于上市等過于表面化的形式,較少注意提高金融機構利潤指標。
金融應對策略
我們在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過程中,學習和借鑒了西方發達國家的經濟模式和金融架構,我國經濟因此得以長足發展,但同時也帶來了一些發展中的問題,國內與國際兩個經濟模式和市場價格的推進,使我國經濟面臨高增長、高消耗、高投資、高規模與低效率、低產出、低循環、低收益的問題愈加突出。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時,我國人民幣面臨貶值的巨大壓力,其核心問題就在于貿易。當前我國人民幣面臨上升的壓力,核心問題依然在于貿易,將近5~6年的時間里人民幣匯率上下不同走向的焦點依然會是貿易問題,更多匯率博弈或貿易爭端的核心依然集中在貿易結構問題上,即貿易規模遠大于貿易收益。正如有人指出的我們的貿易順差并不代表貿易利潤,我們貿易數量大于質量的局面沒有太大的改觀。
金融改革與國內市場發展之間需要綜合配套,科學發展。目前我國國有商業銀行改革與原有股份制銀行改革之間存在脫節或缺少綜合配套改革的戰略與策略的考慮。如在我國國有銀行改革過程中,有些人過于強調或相信單一走海外上市的模式,國內股票市場改革缺少實效資金或企業經營效率的推進,我國股票價格與全球股票市場出現不和諧的態勢。筆者長期研究國際金融,從美國相對成功的經濟金融發展經驗,以及日本已經開始改變并有所起色的經濟復蘇和金融效率來看,他們對于股票市場發展規模和效率的重視和改善,是其經濟金融發展強大的重要經驗教訓;甚至包括目前經濟轉軌中的國家,東歐股票市場也高漲上行,并且促進了這些國家的經濟和市場發展。因此,我國金融改革需要樹立戰略意識和配套工程,不能忽視實質問題,采取單邊解決問題的手段,這樣不利于均衡、科學發展。
加強行政體制與市場效率配套意識的提高。目前我國市場化改革、創新和發展依然存在官本位的行政色彩,無論是國有銀行股份制改革,或資本市場的股權分制改革,或經濟金融理念或實踐的改革,都存在有帶政府色彩的獨斷性或壟斷性,影響了市場化手段、產品或效率的體現,行政體制與市場效率處于低水平、低素質狀態,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金融改革的效率,浪費著改革的時間或精力,需要我們實事求是地面對,并有效解決和改正。
在人民幣匯率的問題上,我們應該強化金融綜合戰略意識,加強短期策略的實施,講求效率,理性面對。短期看,我們應依據時機條件,增加貨幣彈性,進而不僅增加市場調節的氣候,并可以為人民幣走向自由化或浮動化做好預備動作;但擴大彈性幅度應隨著國內外環境適時推出或調整。中期看,人民幣匯率機制的健全和完善應逐漸形成,其中應包括經濟基礎積累充裕,財富效應均衡穩固以及規則制度明確透明,使人民幣開放的市場與制度層面進一步健全,最終為國際收支平衡創建基礎平臺。長期看,人民幣應實現自由兌換,并且采取自由浮動的匯率機制,與國際市場融合協調的價格指標,以適應國內經濟金融發展的要求,奠定國際收支均衡與穩定的基礎和保障。人民幣逐步、穩定、靈活、均衡、合理的改革將進一步促進經濟繁榮和金融強大。
而從短中長期三個時間段看,我國金融應與經濟貿易組合,進一步強化戰略規劃與結構布局,筆者建議:
短期應對策略:應強化國際協調與國內調整。面對世界主要貨幣貶值可能加重的趨勢,我國應努力規避可能出現的局面,以國際環境為依托,呼吁主要貨幣當局以全球和區域利益為重,謹慎駕馭貨幣政策,制止貨幣惡性升值或貶值的非常規發展態勢,強調國際金融對等、公平協商、協調、合作發展。
中期應對規劃:應規范產品質量與國際化水準。面對國際競爭與挑戰,我國未來發展前景將是與國際融合的全新趨勢,而當前我國經濟金融貿易結構現狀與國際標準之間的沖突協調將更為突出。因此,我們必須改變自成體系自我封閉的狀態,面對國際市場的需求與規則,應采取較大力度和較快速度進行有效改革與調整。在經濟金融貿易結構與產品質量上,應重視產品附加值的含量與比率,即努力提高高附加值產品的出口競爭力,從而促進國民經濟的綜合生產能力提高,并完善體制與機制。同時我們還需要注意世界全球化三大主體的合力和合作戰略的影響,即美國、日本和英國強調經濟全球化的理念與模塊,歐元區、亞洲等局部區域將強化區域化格局,非洲和拉美基本為順應發展。我們需要把握對外對策與策略的靈活和效率。面對國際競爭格局的可能變化,我國應及時調整儲備結構,以利于規避風險,并形成對經濟貿易投資結構和改革的支持。
長期應對方向:應調整經濟金融貿易發展方向與結構取向。面對經濟全球化和貿易、金融一體化的發展趨勢,我國應從長遠利益綜合考慮全面改革體制和機制上與國際化不規范和不和諧的方面,在金融、投資、貿易發展方向上應多元化和全方位發展,在經濟金融貿易結構上突出高新技術型產品,增加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與品牌,整合和徹底改變我國企業自相競爭的矛盾與狀況,形成高品質、高質量、高效益的國際競爭力優勢新格局。(作者為中國銀行研究員)
金融博覽2007年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