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打開信箱,里面除了報紙,還夾帶著一封平信,是寫給讀初三的女兒的。誰來的信?信上寫的什么?是否涉及早戀問題?在一連串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一生中頭一次小心翼翼地拆看了女兒的信。其實,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一封懷念昔日同窗情的友誼傳書而已。
傍晚,女兒興沖沖地回到家中就問:“爸爸,今天有我的來信嗎?”我邊點頭作答邊把已經啟封的信遞給她。“怎么,你拆了我的信?還看了信的內容……”女兒急得直跺腳。“哦,我是拆了,看了……難道小孩子還有需要對家長保密的事情嗎?”女兒生氣了:“怎么,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這可是我的隱私權呀!你這樣做不是對別人隱私權的侵犯嗎?”
女兒撅起的小嘴足以掛上一只醬油瓶了。她這是第一次這樣反擊我,與她的父親在頂撞。“什么隱私權?孩子對父母哪有什么隱私權!”我大光其火。女兒淚眼矇眬,連晚飯也沒吃就躲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幾天后的一個夜晚,我一身疲憊地回到家中。走進書房,只見抽屜鎖被人打開,我與初戀情人的一疊情書與幾張照片,就那樣堂而皇之地被展覽在寫字臺上。“被盜了!”我腦海內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老爸呀,慌什么?咱家沒進小偷,開抽屜的家賊就是我……”女兒高揚著一枚鑰匙,像一位驕傲的白雪公主斗志昂揚地站在我面前。“太不像話了,你,你怎么能這樣做呢?”我怒發沖冠地吼著。“這有什么呢?家長還有什么對孩子可保密的呢?”女兒反唇相譏。哦,她是在報復我,也是在教育我,我自作自受,無話可說。可妻子卻不依不饒了,一連半月與我無話。
上個星期天,女兒不依不饒地把我扯進了她獨居的小屋,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日記本硬塞到我手中,非讓我一睹為快不可。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立馬回避:“爸不看,爸不敢看,爸可不敢再侵犯女兒的隱私權了……”“老爸喲,你可真傻得可愛!女兒主動讓你看也就不算隱私了。不該看時別偷看……”女兒一臉笑逐顏開。
(陳國彬摘自《都市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