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海恩斯搭快班抵達美國舊金山最著名的地標之一——金門大橋。他攀爬過欄桿,然后縱身往下跳。令人訝異的是,他居然僥幸逃過一死。
自1937年金門大橋開通以來,估計至少有1200名輕生者跨過約1.2米高的欄桿,縱身躍人海中。為憂郁癥所苦的海恩斯,由近77米高的大橋墜落,但由于雙腳先落地,僅腳踝與脊椎受傷。他事后表示:“若有道防自殺的屏障,我就不會自殺了。”
設障的困難
經過數十載討論,2006年,金門大橋管理委員會終于預備設立一道防止自殺的屏障,并投資200萬美元,作為工程與環境研究之用。總工程師庫柏?史密斯指出:“即使提案失敗,日后我們將擁有科技、工程與環境等健全信息,來應對此問題。”
過去幾年,架設屏障的提案皆胎死腹中,反對者認為防自殺屏障將破壞大橋裝飾派(Art Deco)的美學風格,且欲輕生者仍會尋找其它場地自殺,例如附近的海灣大橋。他們還指出,舊金山灣區自殺事件之中,僅有3%左右的人選擇自金門大橋投海,遠不及飲彈或服藥自殺者。
心臟外科醫師辛德萊德直言:“沒有相關數據能證實,設立屏障能改變舊金山都會區的自殺風潮。”他認為禁止行人上橋,才可能阻止金門大橋的自殺事件。
屏障設置成本是另一個問題。金門大橋行政區預計,在2007~2012年之間,將面臨7000萬美元的赤字,即使委員會通過該項提案,庫柏?史密斯表示:“我們仍不知道經費將從何而來。”
而在眾多無法控制的因素中,強風問題尤其嚴重,無論屏障如何設計,無人能預知金門大橋是否能抵擋空氣動力所引發的拖曳力。工程師慕尼根將大橋喻為一架龐大客機的機翼,他表示:“在橋上加蓋屏障,就像改變機翼上的阻力板,可能造成嚴重影響。”
生命重于美學
目前,屏障設計的審核標準較以往寬松,贊成設立屏障的委員也增加許多,委員阿米安諾相信,該案將輕易通過。2005年間,經官方證實的跳橋自殺事件共23起,估計安全巡邏隊與維修工人,曾勸阻了70%左右的試圖跳橋者。但阿米安諾與其他支持者認為,屏障可打消所有試圖輕生者的念頭,并指出艾菲爾鐵塔、帝國大樓所設置的防自殺屏障,皆大大降低自殺事件,阿米安諾表示:“既然它是公共橋梁,那這就是公共安全問題。”
2005年初,導演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拍攝的紀錄片,捕捉到19位輕生者由金門大橋躍下的鏡頭,官員表示,該片放映后引起媒體注意,2006年夏天的自殺事件因而增加,主張建立屏障的人士,也因該影片而全力動員。
墜橋的速度最高可達時速121公里,高速沖擊力通常會造成脊椎受損、多處骨折、器官移位,結果不是溺死,便是失血而亡。
目前,海恩斯除了以藥物控制病情,還分享他的心路歷程。“我的目標是引起大眾注意,”他說,“我知道屏障會帶來很大的幫助。”(譯自美《紐約時報》)
(責任編輯/王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