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到底誰審判誰

蔣　彥

感情的世界，沒有誰審判誰。有的就有，沒的不強求，話是如此，為什么內心總還盼望有些公平呢?

意外的短信

林圣打電話問，看不看《東京審判》，每個中國人都該看的。我猶豫了幾秒，說不想去了。他問為什么？我回答，剛剛廚房里看到一只蟑螂，我想大掃除了。他無意識地哦了一句，掛斷了。

實際上，當然沒甚么蟑螂，我也不會因為蟑螂而大掃除。郭美美唱：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膽怯只會讓自已更憔悴。可是我的神經比較細，碰到任何事情，我都覺得受不了，當然我常常叫自己忍住，表面上能。內心卻是不能的。就像那個意外的短消息給我造成的影響。

和林圣戀愛快兩年了，他是我同學的哥哥。我不丑，他不蠢，其樂融融也是自然的，他曾說：“我們這么和諧，以后一定能相敬如賓。”我笑言：“別相敬如冰就好了!”

我以為我會像朋友們一樣，慢慢就結婚了，慢慢就生孩子了，慢慢就老了。可是朋友們卻出了好多意外，有的離了，有的又結了；有的走了，也有的死了。于是，我也有了一次“小意外”。

我自以為是個安于現狀的人，并且固執地認為林圣也一樣。離了婚的大學同學卻不以為然，我跟她逛街的時候，她與我打賭，如果給林圣發曖昧的短消息，他一定會回。我揣著足夠的自信與她賭了一頓飯。結果，我光榮的輸了。林圣不僅回了，還回得很徹底。同學假裝一個才回國的“故人”說著模棱兩可的話與他周旋，而林圣居然真的有這么一個女“故人”，他“光明磊落”地發了一條短消息回復：“想你了，還是覺得你最好。”同學拿著她的手機，尷尬地看著我，她也不曾預料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或許，眼中還有些幸災樂禍。

我保持著堅貞

我說服自己，這不過是個玩笑，對感情的不適卻彌漫開去，我以為林圣是安全的，我也以為我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可他對我卻沒有報以同樣的忠誠。我在難過，并不是難過林圣不夠愛我，而是……難過我居然為了林圣拒絕了另外一個男人。

孫謹，一個愛笑的男人，因為笑得很快樂，讓我覺得他不那么安全。認識他是跟林圣確定戀愛關系一年以后的事情了，我在健身房健身，他落下了毛巾因而邂逅了我，我遞還他毛巾，他說：“請你喝個星巴克答謝你吧！”

我矜持地拒絕了他叫我去咖啡廳坐一會的邀請，只接過他買的飲料罐頭，在回家的路上同他邊走邊喝邊聊天。我們從《瘋狂主婦》談到《越獄》，從日本首相聊到朝鮮核武器，這些忘了或者根本沒想到要跟林圣談論的話題。這情形有些風花雪月，也貌似戀愛的前奏，如果沒有林圣的話。我們維持著這似有若無的友誼，我也一次次在他的暗示、明提前繞開話題，因為當時，我覺得我需要忠貞。

孫謹是聰明的，他明白我的顧慮，也并沒有勉強什么，最后一次曖昧的談話中，他說：“偶爾也讓沖動做一次主吧。”我笑笑，告訴他，我喜歡懷舊和傳統，我的詞典里，沒有“越軌”，我同時暗自告訴自己，或許，我和孫謹可以只是知已，雖然這很難，我卻想努力，我對他有好感沒錯，可我并不想打破我平和的生活，我是個習慣“習慣”的人。

對誰都不公平

為什么我做到的，林圣卻正好相反？我惱怒的正是這，甚至是后悔的。我知道我可以現在立馬去跟孫謹開始，可我堅持了那么久的原則呢？我覺得自己陷入了某種尷尬。林圣或許沒有真的背叛我。可這陰影卻灑在我們之間，有人說過，感情是千萬不能考驗的，我迷茫地不知道這是我的錯或是他的。

坦白問他吧，如果真的沒有愛，不如讓我們都自由!我心底有個聲音在說。約束我們的，可能只是“維持現狀”的思想而已，這么想著，我居然有點小小地雀躍起來，我怕什么？我還有孫謹。察覺到我的自私，內心忽然稍稍慚愧了一些，可是，我不需要慚愧啊!我把林圣的“短消息”拿出來做擋箭牌。

拿起電話，看了看表，快午夜了，林圣恐怕睡了，要不明天再問？如果明天他來電話，我就要問他，那么，今天就算了吧……我放下電話，話筒上的手掌遲疑了幾秒，最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