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犬狂噬，絕處逢生

哈爾濱市的初中女生佟海俠在上學路上突遭7條狼狗的襲擊。惡犬瘋狂撕咬小海俠一個多小時，致使女孩渾身傷口達240多處，慘不忍睹……

由于狗主人不愿承擔全部的賠償責任，女孩及其家長將狗的主人告到了法院。2006年10月12日，法院開庭審理期間，記者對此案進行了追蹤采訪，了解到許多幕后真相。

慘禍突降：堅強女孩靠智慧保護自己

2006年4月20日，哈爾濱依然是春寒料峭。早晨6時20分許，家住哈爾濱市香坊區幸福鎮的16歲女孩佟海俠像往常一樣，高高興興地走出家門去上學。

佟海俠是哈爾濱市第134中學初中三年級的學生，在她10歲那年，父親不幸去世，母親吳春紅只好帶著她和一對龍鳳胎的弟弟妹妹改嫁，日子過得異常艱辛。懂事的佟海俠體諒母親和繼父勒緊褲帶供她上學的難處，學習非常刻苦，成績始終在全年級名列前茅。她的家離學校有5公里遠，如果繞大道走需要一個小時才能抵達學校，但若是沿著一片荒僻的農田直線行走，僅需30多分鐘即可到校。平時，佟海俠都是和幾個要好的同學結伴走這條近道。可這天由于佟海俠有些感冒，又處在月經期，身體不太舒服，因此在家里多耽擱了十多分鐘，她的幾個同伴比她先走了一步。

雖然已是春天，但由于受一股冷空氣侵襲，哈爾濱當日早晨的最低氣溫達到了0℃，農田地邊上的水溝里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風也冷颼颼的。佟海俠臨出門時，母親看她衣著單薄，便給她找出一件羽絨服穿上。即使這樣，佟海俠走了一段路后，臉還是被風吹得生疼，她只好把頭低下，一邊在心里背誦英語單詞，一邊腳步匆匆地趕路。

佟海俠跳過一條水溝，前面便是一座用磚墻圍成的院落，那里是部隊的一個營房，邊上還有一戶人家。如果順著磚墻走過一個土坡，就能看見學校的大樓了。想到馬上就能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上早自習，佟海俠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孰料，慘禍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就在佟海俠離磚墻還有200米遠時，迎面突然跑過來7條狼狗。這些狗個個體重都在三四十公斤左右，吐著猩紅的舌頭，狂吠著朝佟海俠直奔過來。佟海俠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立刻停住了腳步，心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驚愣遲疑間，一條黑色的大狼狗已經沖到了她的跟前，佟海俠本能地向后退了兩步。看見她腳步挪動，那條黑色的大狼狗猛然朝她撲了上來，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叼住了她的褲腳，一下子就將她掀倒在地，書包被甩出去兩三米遠。隨即，另外6條狗也一齊猛撲了過來，將佟海俠團團圍住，開始瘋狂地撕咬。

佟海俠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壞了，她一邊驚叫一邊拼命地掙扎，試圖掙脫開群狗的撕咬。然而，她愈是反抗，群狗愈是對她進行猛烈的攻擊。佟海俠感到周身像被無數根鋼針穿透了一般，疼痛難忍。忽然，一條直立起來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狗，張牙舞爪地朝她的脖頸處咬來，佟海俠的腦海里瞬間閃現出在電視里看到的猛獸捕獵時緊緊咬住對方咽喉、致使對方很快斃命的畫面。她的心頭一緊：如果被狗咬到脖子，把血管咬斷，自己也會很快死掉，那樣，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媽媽爸爸和老師同學了。想到這里，佟海俠迅速用雙手摟住了自己的脖子，同時雙腿彎曲將頭部埋在胸前，護住了自己的頭頸部。狗沒有咬到她的脖子，卻將她的雙手咬得鮮血淋淋。佟海俠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7條狼狗的對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于是，趁著群狗喘息的瞬間，佟海俠強忍疼痛翻了個身，背部朝天呈俯臥狀，把臉貼在了地面上。這樣，即使群狗再怎么撕咬她，也不容易咬到要害部位。

7條狗繼續沖著佟海俠發著淫威，用鋒利的爪子和尖利的牙齒撕咬著她的后背和大腿。一條狗突然將鋼錐似的門齒扎進了佟海俠的頭皮，鮮血頃刻間順著她的后腦勺流淌下來，一直流到地上。她的雙眼也被血水糊住了。接著，又有兩條狗撲到佟海俠的頭部，舌頭不停地舔舐著她的腦袋。佟海俠感覺到了幾只狗粗重的喘息，甚至感覺到后脖頸上傳來的一股股狗的濕熱、腥臭的鼻息。情急之下，佟海俠大聲喊道：“救救我啊，救命……”然而，她的喊叫立刻就被群狗的狂吠淹沒了。

7條惡犬并沒有因為佟海俠凄慘的悲號而放過她，相反，它們卻向佟海俠發起了又一輪瘋狂的進攻。7條狗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撲上來連咬帶拽地撕扯她的衣服。佟海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層層地扒掉了。隨著羽絨服的絨毛紛紛飄舞，不一會兒整個羽絨服便脫離了她的身體，她里面的衣服也被咬爛撕成了碎片，只剩下一件背心。毛褲被狗咬拽到了腳踝處，下身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一股寒風吹過，佟海俠立刻像是掉進了冰窖里一樣，身子縮成了一團。接著，7條狗又在她赤裸的身體上一陣狂咬，咬得她渾身都是血窟窿。

群狗持續撕咬了佟海俠20多分鐘，見佟海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才放開她。但狗并沒有散去，而是呈坐姿圍在她的四周看著她。她一動彈，狗就像有分工似的，有的沖上來朝她狂吠，有的撲過來在她的身上撕咬，她只好忍著疼痛趴在地上不再反抗。

佟海俠雖然身上如刀割針刺般疼痛，但她的頭腦還非常清醒。感覺到狗不再咬她了，她便睜開被淚水和血水模糊的雙眼。狗仍然圍著她，每條狗的嘴巴上都沾著鮮血。她悄悄地把頭抬起來一點，朝前面和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孤零零地倒在一片空地上，周圍除了幾條兇猛的狼狗外，沒有一個人影。佟海俠想，這個時候同學們應該上早自習了吧？如果大家發現她沒來上學，能夠順路找來把自己拯救出去該有多好啊。可是誰能想到她被群狗咬傷并被牢牢地控制住了呢？若是狗繼續撕咬自己，那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死掉了啊。想到這里，佟海俠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眾人出手：險境中女孩心頭燃起生的火焰

就在佟海俠快要堅持不住時，忽然聽到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她側過頭，望見不遠處農田地里被踩踏出的小路上出現了三個婦女模糊的身影。“有人來了，自己有救了！”佟海俠一陣驚喜，心頭重又點燃了希望。她掙扎著用胳膊肘支撐起身體，用微弱的聲音呼喊道：“救我，救救我——”

這時，佟海俠發現三個人影猛然停住了腳步，有個人影還彎下了腰。接著，她發現有3條狗撇下了她，沖著那三個人影狂吠著撲了過去，剩下的4條狗仍然坐在原地看著她……佟海俠擔心自己倒在地上三個婦女看不見她，便趁著群狗分散注意力的間隙，使出渾身的力氣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又喊了一聲：“救命啊！”圍在佟海俠身邊的4條狗見她站立起來，又一齊騰空躍起將她撲倒在地。佟海俠在倒地的瞬間，雙眼急速地朝給她帶來希望的三個人影望去，驀然發現那三個人掉頭往回跑去。佟海俠的心立刻又墜入了深淵。

3條狗將三個婦女驅散后，掉頭又回到佟海俠身邊。7條狗變得更加瘋狂，利爪和牙齒并用，猛烈地在佟海俠的身上撕咬。隨著撕心裂膽般的疼痛再次襲來，佟海俠覺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意識開始模糊，她甚至聽到了死神的腳步正咚咚地朝她走來。

“我不能死！我死了，媽媽會傷心死的。”佟海俠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母親身體瘦弱，但為了她和弟弟妹妹，母親每天都要和繼父一道外出打工。家里即使再困難，母親也不讓她和弟弟妹妹們輟學，母親總是說她和弟弟妹妹們會有一個好的將來。她知道，母親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而且，生活對于她僅是剛剛開始，她的路還長著呢，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為了母親，自己必須堅強地活著。”佟海俠不停地給自己鼓勁，強迫自己的思維不能停滯。被疼痛折磨得實在難以忍受了，她便將地上的土坷垃塞進嘴里，用牙緊緊地咬住。土坷垃很快就在她的嘴里粉碎，變成了泥漿。她將泥漿吞下肚后，又用嘴叼起了另一塊土坷垃，這樣她似乎能夠減輕些疼痛。此時佟海俠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活著！活著！

被群狗咬噬了30多分鐘后，傷痕累累的佟海俠已經筋疲力盡，7條狗好像也咬累了，它們終于停止了撕咬，用鼻子在佟海俠的頭部嗅來嗅去。擔心狗再咬自己，佟海俠屏住了呼吸，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裝死。

令佟海俠沒有想到的是，7條狗見她不再動彈，又圍上了她，一起用爪子往她身上刨土。佟海俠感覺到狗好像要用土把她埋起來。黑土不斷地散落在佟海俠的身上，和鮮血混凝在一起，傷口處傳來陣陣巨痛。佟海俠咬牙堅持著，她想，只要狗給她身上蓋上一層土，狗就會離開她，自己就能夠脫險。而且她還相信，剛才那三個人不會丟下她不管，她們一定會找人來解救自己，自己一定要活著離開這里。

事情正像佟海俠想的那樣，那三個婦女真的沒有丟棄她，而是回去找人去了。

這天早上，幸福鎮西柞村的楚金華、孫淑華和張鳳英三人結伴去上班。當她們路過那片農田地時，忽然發現前面有一群狗正圍著什么東西撕咬，三人急忙停住了腳步。這時，7條狗也發現了她們，其中的3條狗朝她們奔了過來。張鳳英忙蹲下身做出拾東西的動作，想以此嚇唬住那幾只狗。誰知，3條狗并沒有害怕，一起亂叫著朝她們追來，三個人一邊用土塊拋打著狗一邊連連后退。就在三個人退到水溝邊上時，被狗圍住的東西突然站立起來。三個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站起來的原來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孩。

“咱們手無寸鐵，打不過這群惡狗，快，回去找人！”三個人中最年輕的孫淑華邊喊邊拽上楚金華和張鳳英往回返。幾個人一路小跑奔回了村子。

孫淑華家住在大道邊上，丈夫宣世偉經營著一個修車鋪。這時的宣世偉正在干活，看見去上班的妻子和兩個鄰居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嚇了一跳，忙問妻子發生了什么事情。孫淑華氣喘吁吁地說：“快，大墻那邊，狗把一個小姑娘都快要咬死了，快去救人！”宣世偉聞聽，扔下手里的活兒，順手抄起一根鐵棒，撒腿就往出事地點跑去。孫淑華和兩個姐妹也跟著又往回跑。

宣世偉一口氣跑到距家1公里開外的農田地里，老遠就看到一群狗正在朝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身上刨土，女孩的書包、衣服和鞋子散落一地。平時就為人仗義的宣世偉沒有多想，拎著鐵棒便朝狗群沖去。7條狗看見有人來了，撇下佟海俠一起朝宣世偉撲來。宣世偉掄起鐵棒試圖將狗驅散。然而，群狗東奔西突，從四面向他襲來，使他腹背受敵。宣世偉見自己寡不敵眾，想到自己如果與群狗再對峙下去，不但救不了女孩，而且自己也有受傷的危險，便迅速朝后撤去。誰知，群狗卻不肯放過他，在他身后緊緊地追趕。

宣世偉跑了兩步，忽然看見了右側二三百米遠的那座院墻。院墻不高，里面有一所部隊的營房，應該到那里求援。于是他側轉身，箭步沖到院墻下面，借著奔跑的慣性奮力翻過了院墻。在宣世偉翻過院墻的剎那，7條狼狗也奔到了院墻下面，險些將他撲下來。見追趕目標翻墻而過，7條狼狗沿著磚墻跑回家去了。

宣世偉跳過磚墻后沒跑幾步，迎面碰到了一個戰士，便攔住戰士說：“同志，外面有7條狗把一個女孩子咬上了，快去救人啊。”戰士一聽，忙對宣世偉說：“那是我們隔壁老呂家的狗，那些狗太兇殘，我們兩個人趕不走的。快，跟我去找狗的主人。”說著，戰士拉著宣世偉就往院外跑。

狗的女主人聽宣世偉說她家狗咬人了，態度蠻橫地說她家的狗都在狗圈里。宣世偉和那個戰士跟隨她來到狗圈，果然發現7條狼狗都在狗圈里趴著。但是，宣世偉一眼就認出這些狗正是剛才追趕他的那幾條狗，而且狗的嘴巴上還有殷紅的鮮血。在宣世偉的堅持下，女主人這才出門找車，將被狗撕咬了一個多小時的佟海俠送往醫院搶救。

闖過劫難：身患重傷女孩依然笑迎新生

上午9時45分，佟海俠被送到了解放軍211醫院。此時的佟海俠意識不清，已經處在休克狀態。神經外科主任醫師曲超法掀開佟海俠身上的被子時，被深深地震撼了：佟海俠渾身上下有無數個被犬牙咬穿的洞孔，雙側頸部、顳部、耳部、枕部以及雙側眼瞼受傷嚴重，頭皮撕裂傷，深達顱骨，頭部持續出血，全身大小傷口達到200多處。曲超法行醫20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被狗咬的這么重的患者，這位佩帶軍銜的醫生唏噓不已。

佟海俠被迅速推進了手術室。醫生對她身上大的傷口進行了清創、消毒和縫合，最大的傷口縫合20多針。狗牙帶有大量病菌，口腔里又含有消化液，被狗咬傷后，雖然表面皮膚只有一個小的牙洞，但由于消化液侵蝕了皮下脂肪，皮膚里面卻是一個大洞。醫生對佟海俠全身的這些洞孔進行了空腔清洗，將里面壞死的組織清除掉，然后用浸泡了新潔而滅溶液的紗方將空腔填死，使感染源吸附到紗方上。這樣的填充引流達到60多處。由于佟海俠失血過多，術中輸血1200cc。手術進行了12個小時，直到將近22時才結束。

得知女兒被狗咬傷，吳春紅和眾多親戚急速趕到醫院。他們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焦急地等待，每一分鐘都度日如年。手術結束后，護士直接將佟海俠推進了重癥監護室。吳春紅隔著窗玻璃看到女兒渾身被紗布包裹著，雙目緊閉，禁不住淚如雨下。女兒乖巧懂事，學習一直不用她這個當媽的操心。這個月月考，女兒的成績意外地滑坡了。為此，女兒非常自責，放學回家甚至連晚飯都顧不得吃，就伏在桌上埋頭學習……就在今天早上，她還勸患了感冒的女兒在家休息一天，可女兒舍不得功課，臨出門還和她說：“媽，我沒事的，我一定要考上重點高中，然后考名牌大學，將來讓你和咱全家人都有好日子過。”女兒就是她直面困苦、支撐家庭的動力和希望啊。現在，女兒竟然遭受了如此災難，她猶如萬箭穿心，幾次昏厥過去……

22時30分，佟海俠術后醒來，當確認自己還活著時，這個堅強的女孩含淚笑了。經過醫院的精心治療，23日佟海俠終于度過了危險期，從重癥監護室回到了普通病房。吳春紅這才被允許來到女兒身旁。看見女兒滿身傷痕，吳春紅泣不成聲。佟海俠卻安慰母親說：“媽，別哭，我活著，希望就在。”吳春紅怕女兒難過，只好別過臉去把眼淚擦干。可過不了一會兒，她的淚水就又涌出眼眶。母親越是這樣，佟海俠的心里就越不好受。擔心母親看到自己的慘狀哭壞了身子，佟海俠便不讓母親看她的傷口，換藥時也叮囑護士避開母親。

換藥對佟海俠來說也是艱難的一關。由于她全身有200多處傷口，每次換藥都需要四五個小時。當醫護人員用鑷子從她身上的空腔處往外拽紗方時，佟海俠痛得大汗淋漓。但她從來不哭，也不喊不叫，實在忍受不住時，她就讓護士拿來一塊紗布咬在嘴里。佟海俠這么做是為了不讓母親聽見她的動靜而為她擔驚受怕。給她換藥的醫生和護士都被她的堅強打動了。

據狗的主人呂逸介紹，他在事發地附近承包了一片林地，7條狗是用來看護林地的。20日早晨，他妻子給狗喂完食后，就忙別的事情去了，7條狗便從狗圈的破窟窿里鉆出來，咬傷了過路女孩。派出所民警了解到，呂逸豢養的這些狗并沒有辦理相關手續。

事件發生后，呂逸的妻子被請到派出所了解情況的時候，她矢口否認是自家的狗咬傷佟海俠，還辯稱自己是出于發善心，才去救助跟自己沒有關系的佟海俠，但當宣世偉等眾人義憤地出面作證時，呂逸的妻子啞口無言了……

派出所經過細致調查，確認咬傷佟海俠的7條狼狗系呂某所豢養。4月24日，哈爾濱市公安局犬類管理所和派出所聯合行動，將咬人致傷的7條惡犬全部進行了捕殺。而狼狗的主人卻在佟海俠住院期間僅僅拿出了3萬元后，就再也不肯提供醫藥費了。此時，佟海俠治病費用已經花去了7萬多元。這筆費用對一貧如洗的佟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2006年6月15日，實在沒錢繼續醫治的佟海俠只好辦理了出院手續回了家。2006年8月10日，佟海俠的母親吳春紅對記者說，他們家已經到哈爾濱市香坊區法院遞交了訴狀，要求狗的主人呂逸賠償小海俠的全部醫治費用7萬余元。2006年10月12日，法院對此案進行了公開審理。庭上，呂逸仍是百般狡辯，不愿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對此，佟海俠一家感到非常傷心和氣憤，他們在焦急地等待法律給自己做主。

2007年3月12日，一審法院做出了判決，判處呂逸賠償佟海俠包括醫療費在內共計7萬余元。呂逸不服判決，已經于3月下旬向上一級法院提起上訴。現在，佟海俠一家正在焦急地等待二審法院給自己做主。

東北農業大學動物科技學院教師安汝生聽到7條狗同時撕咬一個女孩長達1個多小時的惡性事件震驚不已。他從事犬類研究二十幾年了，這樣的事例聞所未聞。他認為，女孩能夠在群狗如此長時間的圍攻下成功活命，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安汝生對佟海俠被狗咬傷事件進行了分析：這7條狗生活在孤僻處，接觸外界較少，敏感性、警惕性較高。狗主動攻擊人的前提是認為人對它構成了威脅。佟海俠看到狗時本能地倒退，恰恰被狗認為是對它們的威脅，因此頭狗一旦有所舉動，就會在其他狗中間產生群體效應；狗都有探尋心理，佟海俠身上帶著月經，狗沒有接觸過這種氣味，所以狗會分工協作，將她的衣服扒光，這樣的事例并非鮮見。

實際上，狗并不仇視人，但狗有制服心理。三個婦女扔土塊打狗，狗產生了憤怒，恰好佟海俠站立起來，狗便將憤怒轉嫁到她的身上，對她進行更加瘋狂的撕咬；狗用土埋佟海俠，是為了儲藏食物。這是狗的天性。這時，宣世偉的到來把狗吸引開了，狗認為佟海俠已經死掉，所以才散去。

這就要提醒人們，當遇到狗的攻擊時，首先要鎮靜，不要慌亂，不進不退，如果確認遇到的不是餓極了的野狗，不要過度做出掙扎、反抗的舉動，當狗認為你沒有對它構成威脅或是狗感覺已經制服了你時，狗就會撤離。如果帶有背包或其他物品，應將這些物品放到脖頸處，或將衣服向上拉起包裹住頭頸。佟海俠受到群狗攻擊時，她所采取的用手護住頸部、屏住呼吸、后背朝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裝死等自救措施，非常得當，這幾個智慧的舉動救了她。假如狗真的咬到了她的頸部，后果將不堪設想。

此外，安汝生還呼吁那些養狗的人，應該遵守有關法規和社會道德，不要在市區內飼養大型犬和烈性犬。同時養狗要辦理相關豢養手續，狗外出時要有主人陪同，并且要給狗佩戴上可供牽引的項圈和繩索。如果因疏忽管理造成了狗咬傷人的事件，狗主人理應承擔責任。●

（責編：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