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母親從千里迢迢的湖北老家來部隊看我。
母親依然穿著一雙破舊的布鞋,在這個時裝層出不窮的城市里,顯得委實寒酸。
母親來到部隊后,見我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第二天就要回家,在我的一再挽留下,才住了下來。第三天,我請了假,獨自出門,準備為母親買點什么。母親一輩子呆在鄉(xiāng)下,除了田地里的谷麥蔬菜、圈欄里的雞鴨豬牛外,似乎沒什么特別的愛好。我也曾給她郵寄過營養(yǎng)麥片之類的東西,母親收到后非常高興,逢人便夸我有孝心,暗地里卻把它們塞到了同村一位無兒無女的老人的床頭。母親常說,莊稼人是野生的草,用不著肥料。也許母親是有特別的愛好的,只是作為兒子的我從未留心過,好比一根蠟燭,我借它的光看清了世界,卻無暇顧及它已風燭殘年。
來到老人鞋柜,服務員小姐甚是熱情。我看上了一雙平底半高幫、里面有羊絨的軟牛皮鞋。“請問您要多大鞋碼的?”我一時語塞。以前,母親也常給我鞋,不管是自己做的還是到商店里買的,不用量,鞋總是那么合適、舒服。記憶中母親的腳是那么的清晰,我怎么會不知道母親的鞋碼呢?
小時候,我喜歡捉泥鰍,泥鰍又大又肥,身子滑溜溜的,我怎么也無法捉到它們。母親趕來,一腳便把它們踩在腳下,有時一腳竟能踩住三、四條!那時我心想:要是能有母親那樣大的一雙腳該多好啊!那時家中日子難熬,父親常到很遠的地方去做工掙錢。家庭的重負便沉沉地落在了母親的肩上。于是她那雙腳便不停地行走在鄉(xiāng)間泥濘的田埂上,行走在村頭崎嶇而貧瘠的山地上,行走在不停交替更迭的時令節(jié)氣和永遠也干不完的農活里,行走在兒女們希冀的目光里。在母親奔波不停的腳步聲中,我們兄妹三人菜黃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瘦弱矮小的身子也逐漸壯實高大起來。
我到縣城讀中專時,母親曾經咬著牙,狠心給我買了一雙當時鄉(xiāng)里孩子很少穿得到的前進牌白球鞋。爛了一個洞以后,我便隨手扔在墻角,不再穿它。母親洗凈后,把它縫好了交給我,我卻在一個晚上偷偷地把它扔到屋后的樹林里。母親重新為我買回了一雙新的白球鞋,我得意地踏著它到處向同伴炫耀。母親不知幾時又把那雙我已扔掉的鞋撿了回來,我在油綠的麥苗地里,青青的甘庶林中,高高的桔子樹上,都見過母親穿著這雙鞋。我清楚地記得那雙鞋是34碼。我的鞋碼越來越大,而我穿過的每一雙舊鞋都會在母親的腳上喬裝打扮成另一副模樣,直到現在我穿的42碼的鞋。母親嘴里總是那一句話:“修補一下還能穿,扔了可惜!”
“鞋碼不用擔心,如不合適,一個月內包換。”服務小姐看出了我的尷尬。我拿了一雙38碼的,這正好是我能回憶起的最小鞋碼與最大鞋碼的折中。回到部隊,我讓母親試鞋,母親一臉感激,嘴唇蠕動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她洗凈腳后,在我面前坐下,我拿著新鞋,蹲下身子,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這么真切地看到母親的腳:她的腳趾碩大厚實,呈扇形展開,趾關節(jié)因長期勞累而特別發(fā)達,腳掌上布滿了硬硬的老繭。這雙腳曾承受了太多的重壓,而腳面上的松樹皮般的皮膚又給人以歲月不再的滄桑與傷感。這就是那雙曾給我童年樂趣、帶給全家希望的腳嗎?我不由得用雙手捂住了母親的腳。
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母親:她第一個感知我作為生命的萌動,第一個喂我以生命的乳液,第一個聽懂我咿呀作聲的語言;她熟悉我的每一種聲音,每一根神經,以至我遠在千里之外在電話中一聲輕微的咳嗽,也能針一般刺痛她……而我呢,能記得女友對化妝品的嗜好和衣服顏色的偏愛,也能記得領導各種不合常理的好惡,唯獨漠視和淡忘了生我養(yǎng)我疼我愛我,依然對我放心不下的母親!捫心自問,我真該向母親道歉,誠摯地向她乞諒啊!
鞋居然恰恰合適。穿上鞋,母親走了幾步,望著我,滄桑的雙眼淚花翻涌,我望著母親,兩滴酸澀的熱淚緩緩涌了出來……
刀鋒點評:每一個普通軍人的背后,都有一個平凡而偉大的母親,用她們無邊的愛牽掛與呵護著自己遠在天涯的親人!在人生的歷程中,發(fā)生在母子之間的每一件事,都讓人刻骨銘心地幸福著、懷念著,點滴間折射出母愛的博大與寬廣。向所有的軍人母親說聲:媽媽,你們辛苦了!
【軍警搏擊】
朋友們,大家好!在這期的專欄里,我想為大家安排的就是有關槍械知識的內容。在軍營里對槍械作用的最貼切形容莫過于“槍,是軍人第二生命”這一說法!所以,軍人歷來視槍械為生命。只所以這樣說,我感覺也就是槍可以用來攻擊敵人,從而保護自身的安全,賦予在戰(zhàn)火中作戰(zhàn)的軍人以鮮活的生命!槍,要發(fā)揮最大的效能,不僅僅是平常我們說的“瞄得準來打得狠”,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何快速地出槍,精確地對準目標。下面就請無極為我們介紹如何快速的取槍與持槍。有請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