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十則)》中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是很多學生的學習箴言,但是,學而時習之后,不“說”的人卻很多,那是因為學的過程只是伴隨不停地溫習復習,機械重復,而不是運用、實踐,只是從書本中來,到書本中去,哪里還有什么快樂可言!
那么,孔子是不是說錯了呢?當然不是。對于孔子的話,楊伯峻先生是這樣解釋:“學了,然后按一定的時間去實習它,不也高興嗎?”我覺得,楊先生將“習”解釋為“實習、演習”比一般人將其解釋為“溫習”要準確的多。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說:“習,數飛也。”段玉裁則進一步引用《禮記·月令》解釋說“鷹乃學習”,意思是說鳥(鷹)學習飛翔。可見,“習”不是溫習功課,而是強調對所學知識的運用實踐。孔子自己則說:“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意思是說,品德不去修養,學問不去講習,聽到正義的事不能去做,有錯誤不能改正,也就是理論和實際不能結合,只是學,而不去實踐,是使孔子憂心的事情。從這里也可以看出,學而時習,不在于死記書本,而在于應用,在于實踐,在于“舉一反三”地靈活運用知識。一句話,“實踐”才是習的根本內涵。也只有學而后實踐、運用,學而時習,方能有樂可言。
事實上,在孔子的時代,“習”的確是很重要的,發端于遙遠的原始社會時期,而基本形成于夏、商、周三代的“六藝”教育,即以“禮、樂、射、御、書、數”為教學內容的學校教育,其目標的實現,主要是通過“習”來實現的。因為像禮(包括各種禮儀)、樂(音樂)、射(射箭)、御(駕車)這樣一類內容,都非演習、實習不能掌握。長時間以來,我們的教科書一直將孔子的話解釋為學習而又不斷的溫習復習,才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這真令人哭笑不得。
有趣的是,新加坡教育界有人提出了“學而時戲之,不亦樂乎” 的主張,雖然有篡改圣人言論之嫌,但似乎更能領悟孔夫子主張的精髓。有道是,書山有路趣為徑,學海無涯樂作舟。學而時習,習則有趣;學而時習,習則得樂。
學校:北大附中云南實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