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樞密韓太尉書》是蘇轍19歲剛中進士時所作,文章意在求見,但是下筆卻不從求見寫起,而是從作文入手,以從容雄健之筆暢談古今名士,天下奇觀,提出了著名的為文“養氣”說,立意高明,一箭雙雕,但我認為文中有三種思想不可?。旱谝?、文中所說“文不可學而能”的觀點是不全面的。沒有豐富的文化底蘊,怎么能寫一句話一篇文章,那更談不上文學創作了,就連蘇轍本人也是因為讀了萬卷書,才寫出《六國論》這樣的錦繡文章來??梢?,蘇轍寫此文,忘記了這個根本。郭紹虞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中對這句話也有微辭,他說:“子由上不能如子瞻之入化境,而下又不敢有作文之意,不欲求工于言語句讀以為奇,此所謂‘文不可學而能’”。第二、作者的浮夸阿諛的態度不可取。文中寫韓琦:“太尉以才略寇天下”稱贊韓太尉有定國安邦的杰出才能。自己“求天下奇聞壯觀,知天地之廣大”飽覽了名山大川、秦漢故都、天子宮闕,頓時眼界大開,再而筆鋒一轉,重述為學之道,“不志其大,雖多而何為?”,暗示韓琦“志其大”。接著用“于山”、“于水”、“于人之見歐陽公”自然地引出“猶以為未見太尉”,名山大川、文壇盟主都在韓琦之下了,很自然地將結識韓太尉納入豐富個人閱歷的話題之中,對至今未曾謀面表示遺憾。足把敬仰之情上升到極致,這樣吹捧,韓琦又怎能不為之心動呢?第三、文中“要官”的手法高明,但不可取。作者一開始便提出“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致”的觀點,而非像作為一代詩仙的李白的求見信那樣,一開頭就“生不愿封萬戶侯,但愿一識韓荊州”之辭,一開始便是一幅求職討官之態,蘇轍很自然地以求知的心態與人交際,讓人見了并不感到有一種媚上的意味,這樣的開頭給求謁提升涂上了高雅的文學色彩。韓琦是“且學為政”的人物,這樣讓韓琦在賞識蘇轍深刻見地、出眾才華的同時,也感到被仰慕、盛贊的欣悅,并讓蘇轍明確知道,他是成全蘇轍養氣為文、“且學為政”的關鍵人物,如此,求謁之事就順理成章。然而跑官要官、賣官買官危害社會,且非正人君子之所為。因而,不論采用什么手段都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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