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實行銀錢平行本位,大數(shù)用銀,小數(shù)用錢。制錢是民間主要的流通貨幣,銀兩只不過是國家財政和大宗貿(mào)易的計算出納單位以及富裕人家的儲藏手段。在清朝統(tǒng)治者入關(guān)前,就曾鑄有“天命”、
“天聰”兩種銅錢,自順治進關(guān),到辛亥革命,前后歷經(jīng)十代皇帝,鑄有十種年號錢。康熙、乾隆時代的銅錢質(zhì)量、重量都很規(guī)范。嘉慶、道光以后,錢樣漸次,錢法漸壞,私錢漸多。咸豐時代,銅錢繁雜不堪,大小錯出,輕重倒置,私錢盛行。同治、光緒時代私錢的攙用依然困擾著當政者。私錢盛行于全國各處,“查各省每百文小錢有多至七八十文者,且汕頭潮州各處有全用小錢,天津上海既用短陌之錢尚不免攙和小錢,福建全省則自二三十文至七八十文不等。求有純用大錢蓋亦罕矣。”①各處查私、禁私的政策措施層出不窮,有些只是一紙空文,有些取得了暫時性的成效,也有些達到了一勞永逸的成果。
私錢,實際上是一種不足值的貨幣,它貌似國家鑄造的真實制錢,而實際上重量、質(zhì)量都大為降低。私錢有各種形象的名稱,如砂殼、風皮、魚眼、鵝眼、水上飄、榆莢、剪邊等,皆薄而小且差,由土砂銅鉛錫雜鑄而成。私鑄者可以獲得除去鑄造成本和金屬成本以外的所有利潤,如私鑄咸豐當千大錢,獲凈利可達7.8倍。②故國家禁令雖嚴,然私鑄之例仍比比皆是,實在是大利所至,有所難禁。鑒于私鑄資料的分散性,本文以上海《申報》的報道為主要資料,對蘇州在1872年到1877年間的私錢與禁私措施作一個初步的探討。
一、蘇州私錢的攙用及危害
同治晚期至光緒早期的蘇州,私錢的問題與全國一樣嚴重。私錢的危害雖然人人皆知,國家法令對于私鑄之罪也早有具文,但是蘇州地方至同治晚期之前卻從未查禁過,結(jié)果市面攙用小錢已成積習,官不查禁,則民間安分的良民就不能任意挑剔。按照私錢的攙用程度可以將這六年劃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同治十一年(1872)到同治十三年(1874)上半年,這一階段中,蘇州府未有查禁私錢的行動。結(jié)果市面所用的錢最差的“每百文內(nèi)只有制錢二十文,余皆窳薄不堪,實難適用。”③就一般而言“私鑄各種小錢已至十居其四。……衡算其質(zhì),實須小錢九文方抵大錢一文,如權(quán)其輕重,亦須小錢四五文始抵大錢一文,若以售買物件較量,亦須二三始能當一。……蘇城目下行情鷹洋一元兌換卡錢則一千一百九十文,兌換市錢則一千三百五十文,因內(nèi)攙有小錢約五百四十文,而制錢僅有八百十,交以五百四十小錢當三百八十大錢,是一百可作七十。④
第二階段為同治十三年(1874)下半年到同治十四年(1875)上半年,這一階段是蘇州禁私取得突破性成果的階段。官府出示嚴禁私錢攙用的通告,并加大查拿力度,一時間雷厲風行,民皆畏法,以搭用私錢為業(yè)的小錢莊也一例遵守,“弊絕風清,即或每百文中攙入三四文小錢,亦不過形制稍小,而要皆銅質(zhì),非若前次之盡系鵝眼、榆葉,盡屬鉛沙殼錢也。”⑤
第三階段為同治十四年(1875)下半年到光緒三年(1877),這一階段蘇州的私錢查禁進入拉鋸戰(zhàn)。一方面官府的禁令仍嚴,另一方面射利之徒又復攙用,但是私錢的錢樣已不若從前之窳薄,攙用之數(shù)也不若從前之多。私錢的攙用雖然有加劇的傾向,但是在官府嚴厲的打擊之下,已經(jīng)不若從前那樣對社會經(jīng)濟產(chǎn)生過大的負面影響。這一階段,一些行業(yè)也自己組織起來禁用私錢,如豬行肉店在豬行會館聚議“出入概用卡錢”。⑥
私錢的攙用給蘇州的社會經(jīng)濟帶來了巨大的影響。貨幣要暢通無阻,首先要有誠信,私鑄小錢的出現(xiàn)造成市面欺詐,制錢的流通堵滯,“私錢充斥,商民挑剔,官錢由之跌落。”⑦其次,不足值私錢的攙用導致了銀錢比價的上漲,造成物價騰貴,小民生活更為困苦。“盜鑄云起,物價騰貴,公私非便。”⑧再次,不足值私錢的攙用,其弊主要在于平民而非商賈。巨商大賈買賣結(jié)算都以銀、洋結(jié)算,而市井小民靠體力打拼或靠小本經(jīng)營養(yǎng)家糊口,每日所得不過數(shù)十文,竟有半數(shù)以上是輕薄小錢,所受的剝削甚于剝皮。第四,民間往往為爭用小錢而產(chǎn)生口角斗毆,甚至傷及人命。光緒三年春,七名外省客人在護龍街香花橋的一家飯店就餐,結(jié)帳時攙用小錢,店伙向其調(diào)換被拒,結(jié)果導致爭執(zhí),該名店伙當場被刺身亡。⑨第五,私錢的攙用使得原本就錯雜混亂的清朝通貨更加混亂,阻礙了經(jīng)濟的發(fā)達,尤其是像蘇州這樣經(jīng)濟比較發(fā)達的地方,私錢對經(jīng)濟發(fā)展的危害更大。
二、蘇州的禁私措施及影響
有見于私錢充斥造成國寶通行不暢,人民生活加倍困苦,蘇州從同治十三年開始查禁小錢。蘇州查禁小錢以禁止私錢攙用為主,重視及時肅清不利的傳聞,還注意到了乞丐這一特殊群體的利益,在一定的階段內(nèi)取得了矚目的成就。
1.蘇州禁私的舉措
同治十三年六月(1874年7月)蘇州各憲出示禁止省城攙用小錢告示,嚴禁鋪戶人等貪賤收買強制攙用,拉開了蘇州查禁私錢的序幕。隨后江蘇總捕廳及長、元、吳三縣又出示禁用小錢示,指出市面尚有乞丐強用小錢是因為“街市小錢尚未凈絕”,為了“絕根株而重錢法”,“除密訪查拿外,合行出示曉諭,為此示仰城鄉(xiāng)店鋪居民及諸色人等知悉:……各項進出概用制錢,……如敢私自存留,陰思阻撓,復圖攙和或乞丐強討硬索及收來別處小錢挜用滋事,頂即一體查拿從重究辦,決不寬貸。各宜稟遵毋為違,特示。”⑩
查禁私錢的禁令出示未久,上海《匯報》就記載有乞丐攔輿聲稱嚴禁小錢,乞丐難于行乞,勢必餓死,請求設(shè)法救助;又稱查禁私錢使得平民皆受其累,因為更換或行用私錢引起的爭吵很多,甚至有釀成命案等。江南蘇州府總捕府寶蘇局監(jiān)督朱、長洲縣萬、元和縣楊、吳縣高會同出示曉諭,認為蘇州這次查禁小錢寬限了一段時間,而非突如其來,市肆均遵守禁令,商民亦樂從,小民因更換小錢產(chǎn)生口角不可避免,但如《匯報》所稱釀成人命與乞丐攔輿乞恩之事是沒有的。所以《匯報》的這則記載實為“以一人之私函稽之荒言,形之筆墨播之遠邇。……必系蘇城奸徒市儈陰思阻撓,捏造傳宣,實堪痛恨。夫發(fā)政施令,無非地方民生利弊,庶人不議之謂何,豈容妄肆謠諑。”并移請上海縣到《匯報》館調(diào)查原件,找山作者查辦。最后“為此示仰各鋪戶居民人等知悉,爾等務(wù)各格遵禁令,安分守業(yè),此次造謠之人業(yè)經(jīng)移提訊究,嗣后如有再敢肆意妄言,亦隨時查拿到案,照例從嚴究辦,決不姑寬。”(11)
小錢鋪向以攙用私錢為利,故蘇州在查禁私錢時,由保甲局“派委員巡查錢店,如有搭私出兌,親查真實立令閉歇,”并于該店外粘上紙條,云“現(xiàn)奉委員緝私有據(jù),諭令閉歇”,一時被勒令關(guān)閉的錢鋪達十余家。(12)除此以外,時任的譚序初太守還密譴家丁持洋至各錢鋪兌錢,親自檢驗市肆中錢幣的質(zhì)量。(13)繼任的幾位蘇州太守也繼承了這一做法,親自查驗錢色,避免被腐化的下官所蒙蔽。
在蘇州查禁私錢的過程中,還存在一個特殊的小錢行用者——乞丐。乞丐囊無余錢,所用之錢都來自于行人鋪戶的施舍,一方面乞丐強用小錢是因為街市私錢尚未絕跡,另一方面如果不妥為安排,則乞丐的生存與禁私法令都將受到挑釁。于是蘇州府一方面以出示曉諭的方法宣布乞丐強用小錢為非法,會遭至究辦,另一方面于同治十三年七月設(shè)平飯廠,專收乞丐手中的小錢,在平江書院以小錢買籌,于縣橋廠內(nèi)取食。(14)以此解決乞丐以及一部分貧民基本的果腹難題。
由于私錢之利實在豐厚,射利之徒在安分一段時日之后總會故態(tài)復萌,換錢的人貪圖可以多換錢數(shù),售物者為了多做生意而收用。“小錢復用”、“小錢被獲”、“鐵錢為累”、“搭用小錢”的報道仍不時出現(xiàn)。而官府的查拿雖從未斷過,但當市面小錢攙用嚴重到一定程度時,當政者總會再次出示曉諭申明前禁,市面私錢又會為之一清,但不久后又逐漸攙用。就這樣形成一個循環(huán):私錢攙用——官府嚴禁——市面一清——故態(tài)復萌——重申前禁。從此后蘇州的私錢問題雖未能徹底解決,但對社會經(jīng)濟以及民生的影響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劇烈,總在官府的控制之中。
2.禁私的成果及影響
蘇州的禁私從一開始就顯現(xiàn)出雷厲風行的氣魄,一時間“弊絕風清”,(15)私錢幾乎絕跡,商鋪進出全用足值制錢,“民皆稱便”。(16)向以攙用小錢獲利為生的小錢鋪受到致命的打擊,一時間閉門歇業(yè)甚多。從同治十三年 7月到11月,先后閉歇者達三十余家。(17)
禁私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私錢的肅清維護了國家法定貨幣的權(quán)威性,另一方面,禁私也給人民的生活帶來了不利的影響。私錢產(chǎn)生的原因之一就是市面上國寶流通不足,一時間占市場份額半數(shù)以上的私錢退出了流通,市面少錢,不能支持貿(mào)易,必然導致市面清淡,同時突如其來的通貨緊縮,銅錢的價格飛速上漲,而與此同時物價卻沒有相應(yīng)的降低,結(jié)果百物騰貴,民皆不便。雖然譚序初太守諭令“買賣食物減去向價三分之一”,(18)但是奉令者極少,多次申禁也未取得明顯成效。
3、遺留的問題
蘇州的禁私雖然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但也遺留下不少問題。首先是上文涉及到的物價上漲問題,其次是此禁令未能涵蓋蘇郡的每一處,而僅僅局限于城中一處。這種現(xiàn)象并不只出現(xiàn)在蘇州一處,幾乎所有地方的禁私都如此。官府的力量究竟是有限的,城市中鋪戶密集,人口居住集中,查辦和監(jiān)督都比較方便。而郊區(qū)人口稀少、居住分散、地勢不清,查禁起來就有一定的難度。這也是私鑄大都選在郊區(qū)的原因之一。而私錢不能一體嚴禁,必然導致城中的小錢在嚴禁之期大量流入郊區(qū),一旦城中律法稍松,又會大量涌入市區(qū),造成禁而不絕現(xiàn)象的發(fā)生。
再次,蘇州的禁私并沒有解決私錢這一問題,嚴重程度雖然有所減輕,但一直處于旋禁旋弛的怪圈中。私錢的使用必須經(jīng)過四個階段:首先是私鑄,這是私錢之源,沒有私鑄就沒有私錢;其次是私運,即將私錢從鑄造地運往各處銷售地;再次是賣私與買私,私鑄者通過將私錢出售獲得利益,而買私者則以大大低于制錢的價格買進私錢以期攙用獲利;最后,買私者將私錢在流通領(lǐng)域與制錢混雜用出,獲得利益。全面的禁私應(yīng)該是從以上四個環(huán)節(jié)逐一突破,而蘇州的禁私則僅僅停留在禁止第四個階段上,既禁止私錢的攙用。私錢雖在法令的強制下推出了流通領(lǐng)域,但并未被銷毀,結(jié)果導致兌錢鋪、商家小販、甚至普通百姓手里屯聚了大量的私錢。這些私錢無時無刻不在尋找重出江湖的機會。于是每逢年關(guān)或新舊太守交任之際,市面上私錢的攙用又呈現(xiàn)死灰復燃的趨勢,甚至越演越烈。
三、蘇州禁私的輿論反應(yīng)
對于轟轟烈烈的禁私,從《申報》上可以看到不少的評論。這些評論普遍對于蘇州譚太守的禁私持肯定、贊揚態(tài)度。認為禁私體現(xiàn)了當政者“關(guān)心民瘼’,(19)對于蘇州設(shè)立飯粥廠更是將之譽為“法良意美”,(20)對于禁私后市肆中私錢幾乎絕跡的現(xiàn)狀感到非常的滿意。
但在歌功頌德的同時,輿論也對禁私過程中存在的不足作了詳細的披露,并且提出了一些希望與建議。對于蘇州禁私的不足,輿論主要集中在禁私未能覆蓋全面以及禁私后如何處理物價這兩個方面。評論者認為蘇州城內(nèi)的私錢已經(jīng)基本禁絕,而城外耳目較遠,查緝稍疏,故冒禁而行之人都到此處,認為“懲弊者當除其盡”,并提出警告“其可以用諸城外者,亦即可以用諸城內(nèi)也”,(21)希望當政者能夠覺察并有效地解決這一問題。指出“所禁之處僅域于隅,則于民究有所不便,于官亦有所難行也,”建議廷臣“詳加審查”,加上地方官員“審時度勢,便宜從事”(22)才是查禁私錢的良策。
對于禁私后錢價上漲,譚太守為此曉諭食品價格照原價減去三分之一的舉措,認為“聞風者非不奉令承教,然亦因此多弊”。原因在于這個會造成小本生意者的收入驟減三分之一,于是將所賣東西的重量或數(shù)量也削減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實際上造成物價并未下降,反而有上升的趨勢。買物者會覺得受累過多,少買甚至不買貨物,最終導致“內(nèi)外交困,出入均滯。”(23)認為私錢盛行的原因在于國寶的通用不足,于是建議廣鑄銀元以解決錢荒,最終解決私錢。
此時的社會輿論較多的關(guān)心貧民的遭遇。因為此時蘇州市面上小錢之數(shù)極多,一旦皆令置為廢物,未免“皆有虧耗之憂”,而蘇州若干年來未禁小錢,“官既馳禁于上,即安分之良民亦不能逆眾而不收用也。故今禁止小錢若徒使百姓全肩其虧耗,亦于理不順也。”但是評論者自己也想不出有什么辦法,可以國家、個人利益兩全,故只能“仰望于上官者務(wù)須籌酌一折中均分之良策,上不多耗國幣,下又能恤民情不使有怨聲作也。(24)
總之此階段內(nèi)的輿論反應(yīng)還是支持禁私的,對于禁私的效果也都給予了肯定,雖然也指出了蘇州府在查禁私錢方面的缺陷,提出了很多的建議。不管這些輿論對于蘇州禁私的評論是否正確,提出的建議是否可行,至少說明除了官府以外,普通的民眾也在關(guān)注著禁私,以前由于官民之間的隔閡,民間的言論很少能夠上達,現(xiàn)在由于有了報紙,這一問題在一定程度上有了改進,民眾也有了一個公開申明觀點意見的平臺,這些言論開始或多或少地影響到當政者的決策。
四、余論
在蘇州禁私的過程中,豬行肉店的表現(xiàn)極為活躍,是第一個宣布私禁私錢的組織,也是第一個主動響應(yīng)折價的組織。豬行肉店向來出入均用毛錢,每百文中大錢居其三,砂錢居其七。但是大小肉店于光緒三年三月二十八日(1877年5月6日)相約自相禁用,在豬行會館聚議出入概用足值制錢。(25)在譚太守宣布食物減價后,主動請將“肉價每斤百二十文減去二十文”。(26)豬行的自禁私錢是蘇州私禁的唯一案例。
蘇州的禁私雖然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階段性勝利,但是私錢并沒有徹底地禁絕。私錢的問題依然困擾著每一任太守,也影響著每一個在蘇州生活的人。清朝的制錢自嘉慶、道光年間即已不足,到光緒年代則全面告急。蘇州市面行用的銅錢大都來自寶蘇局,制錢的來源本不缺乏。但是,同治、光緒時代的蘇州商品經(jīng)濟發(fā)達,交易所需制錢較他處為多,加上中央不時抽調(diào)制錢存于天津,蘇州制錢本無贏余,現(xiàn)在更加錢流告竭。國家無力補足此不足,私錢就乘勢而起,占領(lǐng)的一部分的市場份額。所以如果不能解決制錢的缺乏問題,私錢就有存在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說是必須性。
晚清私錢充斥,禁私的當然不僅僅局限于蘇州一隅,蘇州禁私的成果在全國范圍內(nèi)比較不是最差的,但是與杭州、天津相比還存在很多不足。蘇州的禁私與杭州的相比,又沒有像杭州那樣廣泛的利用民間禁私的力量,而僅僅依靠官府的查禁,即過分依賴官禁而忽視了私禁。官禁雖然擁有法令的強制性,但是一來官府能顧及的方面及少,二來效果的好壞過多地依賴于當政者的賢能與否。蘇州在這幾年中很幸運的是歷任太守皆親力親為地查禁私錢,方能將私錢之弊減低到最小的程度。蘇州的禁私與天津的禁私相比,沒有像天津那樣徹底地銷毀私錢,造成蘇州的私錢大量地堆積在民間,當禁令稍弛時就大量涌現(xiàn),沖擊市面,最終導致了私錢旋禁旋弛的局面。
注釋:
①席裕福、沈師徐《皇朝政典類纂#8226;錢幣》:卷五十八,臺北文海出版社.1982.P15-16.
②彭澤益《中國近代手工業(yè)史資料》,北京中華書局,1962.P570.
③⑤(15)(17)(20)(21)上海:《申報》,1874-11-17.
④(19)(24)同③1874-07-17.
⑥⑨(25)同③1877-05-11.
⑦中國人民銀行總行參事室金融史料組編《中國近代貨幣史資料》北京中華書局,1964,P535.
⑧盛康《皇朝經(jīng)世文編續(xù)編#8226;戶政》卷五十九,臺北文海出版社,1972,P6825.
⑩(14)同③1874-07-29.
(11)同③1874-08-04.
(12)同③1874-08-18.
(13)(26)同③1877-06-04.
(16)同③1875-06-15.
(18)(23)同③1877-07-18.
(22)同③1874-07-22.
(責任編輯高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