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周熊/編譯
他可能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曾經破解了數學界“七大千年難題”之一;他同時也是一位高深莫測的隱士,視金錢、名譽和地位如糞土,數學才是他的全部。他就是現年40歲的俄羅斯數學家格里戈里·佩雷爾曼。
愛情是不會打折出售的
因為破解“龐加萊猜想”而一舉成名的彼得格勒數學家格里戈里·佩雷爾曼現在過著隱居的生活。他只和同事們有來往,基本上是足不出產。
但是有一個地方他是非去不可的,那就是離自家不遠的超市。本來去超市采辦食品的任務完全可以由他的媽媽承擔,但他還是非親自去不可。
據鄰居們說,佩雷爾曼之所以老上超市,是因為他看上了超市里面一個叫安東尼娜·奧爾洛娃的女售貨員,但也不過是單相思罷了。他像怕火一樣地怕女人,無論如何也不敢向她示愛,因此每次都是去看上一眼后馬上轉身回家。
可安東尼娜呢?據她說,她倒是真想毫不猶豫地同他發展進一步的關系,因為知道他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她老早就發現他常上超市來。那些姑娘一聽說他的事跡之后,每次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可原先大家都是提防著他,因為他穿著一身黑、長頭發長指甲……他像一個幽靈,總是在同一個時間準時來到超市。可安東尼娜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絕不是什么盲流,從他那簡陋的服裝里面透出一種智慧和魅力。
又據商品大廳的檢查員奧爾加和塔季揚娜說,多年來佩雷爾曼來超市就買一個大黑面包,一些通心粉和酸牛奶,很少換樣。他甚至都不到水果部去,看來那些外國蘋果和橙子他根本買不起。總之,他就買那些不算貴、又能做出簡單飯食的東西,從不買酒,也不買過多的食品。
老佩雷爾曼從不參加社會活動
雖說佩雷爾曼年僅40歲,鄰居中卻很少有人能記得他小時候的情況,可正是在少年時代形成了他的性格、愛好,乃至一些怪脾氣。有一個叫尤里·謝苗諾夫的熟人說,佩雷爾曼小的時候可和現在大不一樣。同佩雷爾曼一家有30多年交情的尤里可認為,父親的出走對佩雷爾曼性格的改變有很大的關系。
在佩雷爾曼大約25歲的時候,老佩雷爾曼只身移居以色列,佩雷爾曼則和母親留在彼得堡。據說佩雷爾曼把父親的出走看成是一種背叛。據鄰居濟娜說,自佩雷爾曼的父親走后就再沒見到他,只聽說他很少寄錢給家里,因為他是一個吝嗇鬼,濟娜還舉了個例子:一次,鄰家院子死了一個孤寡老太婆。為了把她的喪事辦得體面一些,大家都在湊份子,你給3盧布,我出10盧布。惟獨老佩雷爾曼一文不給,也不說出一個理由,就讓來募捐的人吃了個閉門羹。后來還是他的妻子柳芭偷偷地送來3盧布。當然,也可能他們家里當時錢緊,他們的家境一直都不寬裕。
佩雷爾曼一家還從來不參加星期六義務勞動和修建花壇等社會公益活動,也不和鄉親們扎堆聊天,他們和誰也不深交。鄰居瑪麗婭也說,這一家人很文靜,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是太古板了一些。除了上商店買吃的,他們一般都不出家門。
躲避記者采訪
《共青團真理報》是首批報道格里戈里·佩雷爾曼事跡的報紙之一。兩年前,報社剛一得知數學家破解了一個美國克雷數學研究所懸賞百萬美元的“世紀難題”之后,就決定對他進行報道。為了找到佩雷爾曼,該報記者去向這位彼得堡天才的同事們打聽。
照著這些同事的指引,《共青團真理報》年輕漂亮的女記者找到了音樂廳,因為聽說佩雷爾曼會來這里聽歌手比賽。那天彼得堡音樂廳的小禮堂里人山人海,然而女記者來這里根本顧不上聽唱歌,而是盯住那些長相瘦削、穿著隨便的男人看,盯住每一個禿頭看。男人們對這位女記者也同樣感興趣,但姑娘只想找到佩雷爾曼后同他見上一面。
幕間休息時,聽眾都涌到了休息室。女記者在聽眾中間走來走去,終于看到了她苦苦尋找的目標。這個人個子不高,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很舊,腳上登的也是一雙舊旅游鞋,只有一點兒像發布在網上、如今各家報紙爭相轉載的那張照片。佩雷爾曼一聲不響地坐在一個角落里,想著自己的心事。
女記者整整頭發,用手掌抹抹短裙,便徑直向這位天才走去。對方瞥了她一眼,記者只記得那是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佩雷爾曼一聽說姑娘是找他的,馬上慌了神兒,繼而臉上掠過一絲恐懼。女記者打過招呼之后,隨即擺開了采訪的架勢,我們的數學天才卻連連表示不想說話,最后幾乎是小跑著溜進了衛生間。
女記者自然是不能跟著進去,只好在休息室里等候。幕間休息結束了,可偉大的數學家就再沒出現過。他顯然是被頗有幾分姿色的女記者嚇壞了,悄悄地溜出了大門,連音樂會也沒聽完便溜回了家。
心理學家馬林娜·薩莫伊連科說:“天才通常見到女的總是感到靦腆,羞于見她們。這有多種原因,其根源一般還得到童年去找。因為無處發泄,性潛能于是轉移到腦力活動上去,而且天才自己甚至還毫無察覺,他通常會美美地過著日子、干活,對女人視而不見,甚至覺得她們只會礙事兒。”
圣彼得堡斯捷克洛夫數學研究所實驗室主任阿納托利·韋爾希克說:“佩雷爾曼對別人毫無敵對情緒,他就是對生活準則和科學現狀有些不滿,我們大家也是如此。他之所以隱居起來,很可能是為了避開眾人來專攻數學,也可能是個人主義的集中表現,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古怪的一面。而一般來說,如果對一個人不怎么了解,沒和他有多少來往,是不能對人家妄加評論的。數學家雖說大腦結構獨特,但他們也是常人。至于他們在社會上的表現,看來還是取決于各人的性格。”
[編譯自俄羅斯《共青團真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