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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喇嘛”丹賓

2007-01-01 00:00:00
傳奇故事(上旬) 2007年2期

上世紀二十年代。在甘肅省酒泉市中蒙邊境的馬鬃山鎮,有一片戈壁上荒蕪的沙礫平灘,此處是個四面環山的山坳。馬鬃山綿亙二百多公里,在這片一馬平川的黑沙戈壁上,偶爾現出幾座丘陵,其狀如飄動的馬鬃,因而被稱作“馬鬃山”。民國初年,在甘肅同新疆交界的河西走廊黑戈壁上,冒出了一伙強盜,其首領是一個被當時的蒙古政權驅逐出境的喇嘛丹賓諾彥。丹賓在馬鬃山一塊約三平方公里的丘陵上修建了一座城堡,扼守水源,固守險峻。丹賓在此占山為王,一舉阻斷了絲綢之路.在連續搶劫了幾支過往商隊后,他便在河西走廊臭名遠揚了。這個國際大盜以馬鬃山的城堡為老巢。來無影去無蹤。令當地老百姓和過往商人談之色變,稱他為“魔鬼黑喇嘛”。

丹賓的猖狂終于惹惱了當時的中國與蒙古當局,兩國把他視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可多次派兵圍剿,都收效甚微,往往大敗而歸。因此中蒙方面請前蘇聯政府協助剿滅丹賓這個國際大盜。前蘇聯考慮到自己在遠東的利益,便同蒙古政權共同派出了六百多名精兵,組建了一支精悍的圍剿部隊。部隊的指揮員全面思考了敵我雙方的各種因素,制訂了一套不同于過去的作戰方案,主要是把過去的大規模的集結攻打改為小規模的單個攻擊,而且蘇方還啟動了遠東情報機構的一個情報站。

于是,一場剿滅國際大盜丹賓的戰斗緊鑼密鼓地展開了。

一 劫馱上山

這是秋季的一個傍晚,落日圓圓地懸掛在天際,猶如一輪炎炎燃燒的火球,戈壁似乎顯得更為空曠荒涼。此時一列商隊正慢悠悠地走過馬鬃山下的那片黑沙灘。突然,商隊停止了行走,七八匹駱駝全都趴下,那些趕駱駝的伙計也紛紛坐下,有的喝水吃東西,有的干脆躺到駱駝身旁納涼喘息,此情此景不禁使人想起幾句古詞: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正在此時,前面路上兩匹快騎飛奔而來,一路揚起一陣灰蒙蒙的沙霧。只見兩匹快騎來到馱隊面前,一匹青驄馬上騎著個彪形大漢,濃眉大眼,一臉絡腮胡子,三十幾歲的樣子。另一匹棗紅馬上也騎著個魁梧大漢。只不過更為年輕些。兩人都是蒙古人裝束,手上都端著一支沖鋒槍,馱隊的人見他們兩人用槍瞄著自己,便嚇得站了起來,紛紛扔掉手中的水壺和干糧,齊叫:“好漢饒命!”

那個青驄馬上的大漢朝天打了一梭子彈,嚇唬道:“你們老實丟下貨物和金銀便可走人.要是不老實可別怪我登吉爾不客氣!誰是掌馱的給我站出來!”

一個四十來歲的長發長褂男人蹭出來,道:“好漢,你要是把貨物全弄去了,我回去也交不了差,難活了。”

登吉爾對那個騎棗紅馬的大漢道:“你下馬去把貨物攏一攏,收拾上路。如果這位掌馱的覺得難活,巴貢,那就成全他,斃了他算了!”

那個掌馱的一聽說要斃了他,立馬跪下求饒命。伙計們也全都跪下。那個巴貢下馬端著槍.踢著他們屁股喊道:

“快滾,今天咱爺興致好不要你們的命,丟下貨物快滾蛋,免得老子動手。”說著去收攏馱子上的貨物。

于是掌馱的同伙計們各自逃走,可噩運又降臨了。只見馬鬃山上一彪人馬飛奔下來,夾雜著一陣陣尖厲的怪叫聲。塵埃落定,早見二十余匹坐騎攔住了掌馱的與伙計們的退路。眼見坐騎上個個都是兇悍的強盜相,獨有一個文縐縐的書生模樣的家伙躍馬向前。來到登吉爾馬前道:“這位兄弟是哪一路的?可知道上規矩,吃野食是要挨揍的!”

巴貢一躍上馬,用槍點著書生道:“怎么,你想黑吃黑,撿現成的?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別管我是哪一路的,你是哪一路的?”

登吉爾也用槍對著書生身后的那些人馬,不甘示弱地道:“對,你是哪一路的?如果你是‘黑喇嘛’丹賓這一路的,我就服了你,甘拜下風!”

“哈哈,哈哈,哈哈!”笑聲來自書生身后為首的一匹高大黑馬上的一條壯漢,只聽他高聲道:“咱就是‘黑喇嘛’丹賓,咱就是喜歡黑吃黑撿現成的,現今可服了?”說著抖抖手中那把東洋馬刀,又拍拍胸前掛著的盒子槍。

登吉爾一聽是丹賓,馬上放下槍,向丹賓自報家門:“兄弟原是多勒王爺府的管家,因在王府里犯了事逃了出來。想起你‘黑喇嘛’丹賓諾彥也是蒙古人,所以特地趕來投靠大佛爺,剛才手下多有得罪冒犯,還望多多包涵!”說著向丹賓和那個書生抱拳作揖。

丹賓又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王爺府的管家,是貴人,什么收留不收留,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說罷指指書生道,“這是我的軍師,二當家馬良材!”

馬良材撓撓自己油亮的小分頭。奸笑著道:“不敢當,不敢當!”說著問巴貢道,“這位兄弟是……”

巴貢答道:“在下原是多勒王爺府的護院槍手,追隨登吉爾管家爺來此投奔丹賓大佛爺!今后還望二當家馬軍師多多關照!”

登吉爾又笑著對丹賓道:“剛才一路過來,同巴貢商量,總得帶點什么給大佛爺作晉見之禮,恰好有一列商隊從眼前經過。于是尾隨而來。本想掠來獻給大佛爺的,不想居然瞎闖到您的鼻子底下來了,失敬,失敬!”

“哈哈,這叫不打不相識!罷了,閑話少說,天快黑了,還是快上山安頓為是!”說著引著登吉爾及巴貢掉轉馬頭上山,一邊關照馬良材把馱隊連人帶貨物一齊趕上山。

馬良材有點忿恨地把胸前盒子槍甩到腰后,一邊吩咐手下把馱隊趕上山,一邊望著丹賓的背影嘀咕:“這個老禿驢今天發的什么善心?”

卻說丹賓一行上得山來,驅馬奔馳了刻把鐘頭,來到了一座城堡面前,兩個扛著槍的衛兵在城堡的門口來回走動。見到丹賓歸來,馬上打開緊閉著的大門,讓一行人進去。直到此時登吉爾同巴貢才發現,這兒建有戰壕、碉堡、掩體與嘹望塔,也有住房,與其說這是一座城堡,倒莫如說是一座軍事要塞。

登吉爾同巴貢不禁驚奇地相視一顧,對丹賓贊道:“大佛爺有這么一座城堡真可謂百年大計,千年無憂了!”

“哈哈!”丹賓對于登吉爾的“大佛爺”之稱特別高興,談話間在一座大房子前下了馬,進房便對手下吩咐:“快去關照廚房準備酒菜,我要為新來的客人接風!”

不多時大廳里擺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此時馬良材也已安頓好馱隊,趕來入席。席上計有八人:丹賓諾彥、馬良材及三當家呂人杰,登吉爾、巴貢和甲、乙、丙隊的三個副隊長。丹賓把手下嘍噦分成三隊,為了便于控制,丹賓及馬良材、呂人杰自任三個隊的隊長,另選了三名各自的親信做副隊長。

閑話少說,卻說丹賓見席上少了他心愛的女人帕麗,便叫一個在旁服侍的手下去請二姨太,不一會兒手下回來報說二姨太不舒服,不出來了。丹賓罵了一聲:“年紀輕輕的,老是生病,掃興!”接著對眾人舉杯道,“來,不管她,咱們兄弟喝!”

正在此時,一個站崗的嘍噦跑來稟道:“報告大佛爺。山下有一列商隊過來!”

丹賓拍桌道:“今天可真是大吉大利,兩次送上門的買賣!三當家,你帶丙隊兄弟下去一趟!”

呂人杰同丙隊副丟下酒杯走了。登吉爾起身道:“我同巴貢一同去助陣!”

“不,你們新來乍到,不熟悉四周情況,還是請二當家再去辛苦一次!”

馬良材看了跟登吉爾同巴貢。無奈地去了。

呂人杰率著他的丙隊人馬剛下山,黑暗中只見一列馬隊正響著馬鈴進入了山下的那片黑沙灘。馱子上滿滿的,一望便知是筆好買賣。沙灘四面環山,兩頭一堵住,即使你有插翅本領也難以逃生。呂人杰率先沖了上去,發著怪叫聲喊道:“留下買路錢!”

馬隊吃了驚,不知怎么馬仔們都掀掉了馬背上的馱子,迅速跳上馬似要逃走的樣子。

呂人杰一伙也以為馬仔要逃,不料馬仔一上馬便都從懷里抽出了沖鋒槍,向呂人杰的人馬開火。猝不及防,呂人杰的人馬連回槍的余地都沒有,便紛紛落馬。在后面壓陣的馬良材聽見前面密集的槍聲,知道雙方打了起來。逃回陣的丙隊兄弟的報告立刻使馬良材明白他們是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了。他生怕自己的來路被切斷,便丟下丙隊人馬不管,命自己帶的乙隊人馬歸山。可是已經晚了,他的身后突然響起槍聲,可謂腹背受敵。馬良材知道只有沖回山上才有生路,否則便只能如呂人杰一般死在沙灘里了。

馬良材拼死回擊,終于殺開一條血路,沖回了山上。他的右手臂上吃了一槍,血淋淋的,疼得他連盒子槍也拿不住了。

城堡里的丹賓聞得戰況趕忙率人下來接應,馬良材一伙的慘狀使他大為吃驚,可對方已撤得無影無蹤。

二 心生疑竇

登吉爾和巴貢被丹賓安排住到原先呂人杰住的那套房子里,房子緊挨著丹賓的住房。在呂人杰死后一周的那天中午,登吉爾同巴貢正在房后的山坡上練蒙古摔跤,一邊四周觀望著城堡各處的地形。登吉爾一個反手扳腰,把巴貢摔倒在地。兩人正喘息著,忽聽背后“哈哈”兩聲怪笑,原來是丹賓來了。

“好身手,到底是蒙古人的子孫!”說著丹賓拉住登吉爾的手臂,“來來,我們兩人摔一跤!”然后不容分說地已動起手來。

登吉爾見丹賓興致極高,嘴中雖說:“不敢。”但又不得不應付。丹賓可謂力大如牛,身軀又比登吉爾高大,幾個回合下來登吉爾便有點吃力,此刻丹賓正猛力扳住登吉爾便有推動,登吉爾身子不由一連倒退幾步,丹賓一時收不住腳,這本是個好機會,登吉爾只要側一側身,再用力向前拉一把丹賓,他必定躥跌出去,這叫“借力打力、”,可是登吉爾沒有這么辦,急得巴貢在旁干瞪眼。只見最后登吉爾倒身在地,丹賓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在旁觀戰的嘍噦們不禁高呼:“大佛爺勝了,大佛爺勝了!”

登吉爾起身撣撣衣服,一邊對喘著粗氣的丹賓道:“大佛爺身手了得,兄弟不是對手。”

“哈哈……”丹賓正要說什么,一個瞭望塔上下來的嘍啰飛奔來報:

“有一列馱隊從西北邊上過來,好像是從新疆到西安去的商隊。”

丹賓聽了,不禁喜形于色道:“上次的買賣在做虧了,這次可一定要撈回來!”

登吉爾同巴貢自告奮勇道:“我們去!”

丹賓大場疲乏:“不,我親自去!你們兩人我日后當委以重任,有了手下兄弟,還怕沒有買賣干?”

“多謝大佛爺關照,我們替您看家,需要接應趕快告知一聲!千萬小心……”登吉爾猶豫了一下,“我很為上星期死掉的那些弟兄傷心!”

丹賓哈哈大笑:“我可不是呂人杰,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我這次干脆迎上去,不在家門口下手。罷,回頭見!哦,二當家掛了花。你們倆安心守家,告知軍師一聲,我們下山了。”說著率領他的甲隊人馬殺氣騰騰下山而去。

丹賓走后,登吉爾和巴貢在城堡四處巡視一圈,然后徑直去了馬良材的住處,其實馬良材的房子就在丹賓的住房左邊,而登吉爾和巴貢的住房在右邊,丹賓則居中,顯示了他堂堂在上的身份。

嘍啰報知登吉爾來時,馬良材即出堂屋迎接,登吉爾在堂內瞥見一個穿花裙的女人轉身隱入堂后。登吉爾佯作不見,進入客堂問候道:“二當家的傷好點了嗎?一直想同巴貢來看望,可又怕攪了你的清靜,今天沒有吧?”

馬良材有點尷尬道:“沒有沒有,隨時歡迎!大當家把你們安排在呂人杰的住處即表明對你們的器重,我除了奉承還能有什么?”

登吉爾見他有點酸溜溜,就正色道:“大當家方才下山去做趟買賣,叫我關照軍師一聲。”

“什么?”馬良材一聽,吊著綁帶的右手幾乎碰翻桌上的茶壺,“上次呂人杰的虧吃得不明不白,怎么又匆匆忙忙下山?哪來的消息?是客棧黃……”馬良材說到這里立刻頓住,“大當家關照接應他嗎?”

“是自家瞭望塔上來的消息。大佛爺沒有關照接應,不過我叫守塔人望著有情況即來稟報軍師。”

“其實稟報你們也一樣,大當家不日定將委以重任,我們是平起平坐的兄弟了,嘻嘻。”

“不敢不敢,還望二當家多多提攜。”

茶未過三杯,突然方才守塔的那個嘍啰匆匆奪入馬府報道:“報告軍師,好像是大佛爺往回逃轉的樣子!”

馬良材一跺腳道:“又吃虧了!”馬上對手下道,“接應大當家上山,火力封鎖追兵從谷口進黑沙灘!”說著他背起掛在墻上的盒子槍,丟下登吉爾兩人,徑直出門而去。

登吉爾同巴貢匆忙回到自家,取了武器,又去馬廄牽馬。出門還未上馬,只見一群人已擁著丹賓從城堡大門過來,進入了丹賓府中。只聽幾個嘍噦在說著,大當家出西谷口就中了人家的埋伏,連馱隊的駱駝尾巴都還沒揪到。又說大當家額上流著血,像是掛了花。登吉爾和巴貢丟下馬,跨入隔壁丹賓的宅子。

方才擁著丹賓進來的人幾乎都已散去,只有馬良材同乙隊副、甲隊副及丙隊副四人在場圍著丹賓躺著的那張大煙榻打轉。登吉爾上去握著丹賓的手道:“大當家掛花了?”

“沒有,沒有,只是磕破了點頭皮,你們大家不要婆婆媽媽的,我沒事兒,你們都回去吧!”原來丹賓并未中彈,只是逃上山時馬失前蹄.從馬上摔下磕破了額頭,一時疼得厲害。

丹賓的二姨太帕麗為丹賓燒了一泡煙遞上道:“吸口煙止止疼吧。”登吉爾這才發現帕麗有條大辮子且穿著花裙,仿佛就是方才在馬家隱約所見的那個女人,心中不免一愣。見三個隊副離去。登吉爾便同巴貢也告辭出來。此時唯獨馬良材在榻前徘徊,丹賓知他有話要說,便道:

“你有什么話要說?”丹賓丟下煙槍望著他。“不要磨蹭,我想睡一會兒。”

“我不知當說不當說?”馬良材用手撓了撓油亮的分頭。

“說!你不說還有誰能在我面前說話?”

“中、蒙、蘇三國圍剿了我們多年也沒奈何我們,可是自從登吉爾同巴貢來了十來天的時間。我們接連吃了兩次大虧,并不只是失了買賣.而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兩次幾乎都是致命的伏擊。第一次丙隊呂人杰連我的乙隊一共死了二十幾個弟兄.這次你手下又死了二十幾個,山上的兄弟本來就不多。”

“廢話少說,你的意思是……”

“登吉爾及巴貢的來歷是否有問題?”

“這個……”丹賓拍著自己碩大的光頭,“我是蒙古人,知道王爺府的管家、槍手都是好身手,所以看重他們倆,要他倆為我所用。”

“果真是王府管家同槍手也罷了,要是假的恐怕就麻煩了,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那天登吉爾在接風席上是怎么說自己的?”

“他說他勾引了多勒王爺的養女,其實是王爺寵愛的女人,王爺要殺他,所以他同養女私奔出來。至于巴貢則是追隨他出來的,登吉爾過去有恩于巴貢。”

“唉,他說那個王爺養女同他一起私奔出來,怎么沒見過人影呢?”

“那天晚上接風席上他說過,把她暫時安頓在東谷口馬鬃山鎮的順風客棧里。他今天來我家看我時還說這一兩天就要把這個俄羅斯的小妞接上山。”

“黃老板的順風客棧?黃老板最近怎么老沒買賣的消息?”

“秋季了,出關的買賣自然少了。”馬良材又迫不及待切人正題,“大當家你看如何處置登吉爾同巴貢?”

“派人去多勒王爺府那邊打探一下兩人的來歷,你是個聰明人,這碼子事還來問我?不過悠著點,別嚇跑了真英雄,我看人家是真心上山投咱來的,否則還把自己的女人一齊帶上山?”

“你有這句話就行,我會安排人去查問。大佛爺說得也有理,不過小心沒大錯的!”

二姨太此時端來兩碗點心,一碗給馬良材,一碗親手喂給丹賓吃,她對丹賓撒嬌道:“你看人家馬軍師為你的事多操心,自己兒子也不過如此,你的這份家當可是要傳給二當家喲。”

丹賓“哈哈”大笑兩聲。伸手在二姨太大腿上擰了一把,“你這個女人,真會說話!”

待二姨太喂完點心,馬良材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離去,生怕她再多說什么使這個“魔鬼黑喇嘛”起疑心。

二姨太一走,馬良材又對丹賓道:“我想除了調查,還得先考驗一番他們兩人是否真心上山。”

丹賓瞪著眼道:“此話怎說?”

馬良材對丹賓耳語一通,丹賓聞后怪笑道:“真有你的二當家,不愧是我的軍師!”

三 設局試探

又過了大約十來天,一天夜里丹賓把登吉爾和巴貢召去道:“你們來了已有一段日子,對于山上情況及咱做的買賣都已明白。今據報,山下馬鬃山鎮有一列馱隊半夜要出發,打算偷偷過黑沙灘西去。我想由你們帶領丙隊的兄弟去干這筆買賣,怎么樣?”說話時馬良材也在場,他對他倆笑道:

“剛才我已按大當家的意思對丙隊兄弟訓過話,今后你登吉爾就是丙隊長,而巴貢就是丙隊副,丙隊全部人馬聽你指揮!呂人杰死后丙隊一直沒有頭。”

丹賓又“哈哈”笑道:“這次買賣你成功回來,日后你就是三當家了!”

“登吉爾一定生死效命,謝謝大佛爺栽培!不過我尚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馬良材不等丹賓開口即道:“什么請求?”

“我想請大佛爺把我初次上山擄來的那十來個馱仔編入丙隊,以補充上次死去的弟兄。把他們關在地牢里也是浪費口糧,放他們出來入伙,不怕他們二心!”

馬良材聞后困惑地看了眼丹賓,丹賓拍著光腦袋道:“好主意,就照兄弟的意思辦!”

登吉爾起身告辭,臨行對丹賓笑道:“今日下山,順利的話我想把擱在鎮上順風客棧的我的女人薩莎一齊帶上山,原來她覺得山上過日子有點別扭,可終究還是要跟我上山過日子的。”

“說得不錯!省得下山去看她。”說著丹賓又笑著道,“聽說這個洋俄小妞還挺俏的?”

當夜,登吉爾同巴貢率領原先呂人杰的丙隊人馬下山。是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天。

午夜時分,一列馱隊離開了順風客棧。悄無聲息地向黑沙灘谷口進發,馱隊的駝鈴都摘掉了,駝蹄被綁上氈塊,只見一個押隊的頭兒用手勢招呼馱隊行動。可是馱隊剛剛踏上黑沙灘的沙礫,伏在谷口兩側的一彪人馬猛地躥出,巴貢騎在馬上朝天鳴了一槍,大聲叫道:“留下買路錢,要貨不要命,要命不要貨!”

馱隊一時大亂,那個押隊的同幾個伙計拔出刀槍要反抗,只見登吉爾驅馬向前。幾個點射,那幾個欲反抗的家伙都是握槍的手臂中彈,紛紛繳械投降。他們心中明白,憑打槍人的槍術,取他們的性命乃小菜一碟。

巴貢下馬,同丙隊的弟兄把馱隊趕攏。一齊上前,沿著馬鬃山腳行進,準備上山。

巴貢同登吉爾并行道:“不想這么順利就干完了這筆意外買賣。”

登吉爾看了看漆黑的天及四周奇形怪狀的亂石崗,沉吟一下道:“但愿一直如此順利,可馬良材是個詭計多端的軍師。”又接著道,“我馬上去順風客棧把薩莎接回。她說她在鎮上已辦了嫁妝。”

“你去吧,快去快回!”

“行,你一路小心!”說著登吉爾挑了幾個丙隊的兄弟去鎮上接薩莎。

巴貢率著丙隊的弟兄押著馱隊繼續前行,忽然那幾個手臂中了彈的伙計嚷嚷要包扎一下傷口再走,否則傷口出血要死人。巴貢無奈,只得等他們料理傷口,過了半個時辰,馱隊又行進了。

眼看馱隊到了山腳口的上山通道,巴貢正要松口氣,不料對面亂石崗發出一陣尖嘯聲:“留下買路錢,要貨不要命,要命不要貨!”

巴貢叫道:“他媽的,這是我的話!”方知先前這幫人已跟著自己,未及拔槍對方子彈已如爆豆似的“啪啪”打了過來,巴貢額邊中了一槍,如再偏右一點腦袋就開花了,現在只是眉棱角被打傷。他抹了下模糊住眼的血,開槍回擊,一邊命令部分弟兄押著貨物先上山,報告大當家派人來接應。接著他把馬隊拉開成散兵線,欲對亂石崗取包圍態勢。

對方似乎看出了巴貢的用意,自知人少,于是乘包圍未完成之際上馬突圍,七八匹馬向谷外奔去。此時一列馬隊由東谷口奔入,為首的正是接薩莎回來的登吉爾,他對巴貢嚷道:“你把貨押上山,這兒的黑吃黑家伙交我料理。有傷亡嗎?”

“我的眉棱角擦傷了,有兩個……”

登吉爾已聽不到后面遠去的聲音,因他的快馬已幾乎追上前面那個為首的伏擊者的馬,于是叫道:“你是哪一路的,竟敢到‘黑喇嘛’眼皮底下來討便宜,想死呀!”

對方不回答,竟然反身回了一梭槍彈,登吉爾伏身馬背躲。然后下馬鞍左腳獨立馬鐙,右腳懸空,左手緊拉馬韁,右手握槍,瞄了眼那人的左耳道:“老子今天饒你一命!只取你左耳為剛才一個受傷的兄弟報仇,給你一個調教!”

話落槍響,只聽那個家伙“啊呀”一聲捂著左耳策馬奔逃。此時馬鬃山上飛下一騎,正是馬良材,他上前攔住登吉爾道:

“窮寇莫追,大當家要你馬上上山慶功!”

“好吧,軍師先上山,我還要去谷口那邊接我的女人。剛才我一進黑沙灘就聽我們的弟兄同人干起來,沖過來助陣把薩莎丟在那邊了。”

“好吧,快點把心愛的女人領上山。”說著馬良材策馬離去,忽又回首對登吉爾翹起拇指,“好槍法,好馬術。”

登吉爾笑道:“我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嘛!”

當他飛馬來到谷口時只見薩莎依在一匹駱駝旁有點心焦,她一把抱住躍下馬的登吉爾道:“沒事了?我真為你和巴貢擔心!”

“沒事了。”登吉爾吻了下薩莎的美麗的臉龐,接著牽了薩莎身旁的駱駝,駝背上吊著兩個大木箱,薩莎則牽了登吉爾的馬,兩人并肩前進,走了一會兒,登吉爾才關心地問:

“這幾日在鎮上娘家人把嫁妝都辦好了?”

薩莎輕聲道:“好了,全在大木箱里了。”

他們就邊說邊行。手攜著手,儼然一對情人。不一會兒空谷里傳來一陣蒼涼的歌聲,那是登吉爾在唱著英雄嘎達梅林。

第二天,丹賓在他家廳堂親設盛宴,為登吉爾同巴貢慶功。坐席的自然有馬良材和甲、乙隊的隊副,還有些是丹賓同馬良材的親信骨干,一共坐了兩桌人。二姨太同薩莎也在座,丹賓舉杯高聲道:

“登吉爾、巴貢兄弟上山以來勞苦功高,昨天我已委任他們為丙隊的隊長和隊副,原來的丙隊隊副就此免了。從今天起登吉爾就是我們的三當家了。”

登吉爾起身舉杯:“謝謝大佛爺提攜,今后還望眾位多多關照!”尤其對馬良材揚了揚杯。

一時歡飲,不再細述。

雖說二姨太帕麗排行第二,卻是丹賓現今的唯一老婆,因丹賓被逐出蒙古之際,他的結發老婆不愿隨他流亡。這個二姨太原是一個新疆商人的老婆,陪同丈夫由新疆到洛陽經商,路過馬鬃山下時被丹賓擄來做了壓寨夫人,丈夫卻被丹賓殺了。帕麗在山上可謂“一枝獨秀”。因山上僅她一個女子。今日見薩莎上山來十分高興。說終于有了個可以同自己說說女人話的人,于是故意把薩莎安排在自己座旁。席中她對丹賓撒嬌道:“大佛爺,這薩莎模樣多美,倒像是我的妹子,我平時身邊少個貼心人為伴,你讓薩莎留在我身邊好嗎?”

丹賓摸著光頭,看著登吉爾道:“這個……這個要登吉爾兄弟點頭才行,人家可是恩愛情人,馬上還要結婚吧?”說著又怪笑起來。

初時登吉爾有點尷尬。可馬上爽快地道:“只要二姨太高興就行。反正我們是近鄰,早出晚歸方便得很。我同薩莎打算來年新春就成婚,再過三個月請諸位兄弟喝喜酒!”

眾人一時高興又哄笑,只聽丹賓笑話馬良材:“你看看人家登吉爾兄弟多有本領,到底把姑娘勾搭上了!不像你羊肉沒吃到倒惹了一身膻!”原來馬良材是酒泉的一個富家子弟,可是年輕時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來,后來不知怎么勾搭上了一個軍官的小女人,事發后那個軍官要斃了他,于是連夜逃出酒泉投奔丹賓。

馬良材聽了丹賓的話只是一笑,解嘲道:“三當家各種場合都是高手,馬某自愧弗如!”他似乎無心調笑,獨自飲著悶酒,又不時看著懷表,似是有什么心思或等著什么人。

四 彼此施計

慶功席剛散,馬良材便匆匆走了。他來到城堡大門口,果真在一個隱僻處有個人在等著他,他問那人:“都準備好了?”

“好了!”此人身旁還有匹白馬。

“去吧,查清了回來直接找我!要是這個新的三當家完了,你可是三當家了。我一定在大當家面前保薦你!”

“謝謝軍師爺抬舉.小的告辭了!”

馬良材一直把此人送到大門口,守門的嘍啰見是二當家送人,便放那人出門。那人出門便策馬向東谷口飛奔而去,馬良材在后又追了一句:“千萬弄清楚。姜彪!”

附近一塊上馬石后隱著個人,剛才一幕全為他所見,不禁小聲道:“原來是他!難怪左耳蒙著布。是昨夜黑吃黑的家伙,被登吉爾擊了左耳!”

數日后登吉爾正在城堡各處巡視,到了嘹望塔下,只聽見一陣鼾聲從塔上傳下。登吉爾循著木梯爬上塔樓,只見那個守望的嘍噦正捧著個酒瓶在打盹,登吉爾皺了下眉,一把揪起他,拖下了樓給了兩個巴掌,訓道:“你這不是誤大當家的事么?要是錯過了買賣,劈了你的頭能抵得上嗎?”

這個嘍噦似乎方從夢中醒來,自恃是軍師馬良材乙隊的人,不把登吉爾放在眼里,不屑道:“天寒,上頭冷得受不住,喝口酒暖暖身子又有什么大驚小怪!”

“他媽的你是睡著了!”登吉爾發了火,“上次大當家吃的虧,先前的二當家吃的虧,不都是你們塔上的疏忽?還頂嘴,看我把你交給大當家,讓大佛爺來處治你!”

不知什么時候馬良材從一個角落里鉆了出來,斥責了那個嘍噦:“你他媽的小八子敢同三當家頂嘴,看我怎么收拾你!”說著連踹了那個嘍啰兩腳。

登吉爾道:“罷了,罷了,我想大當家同二當家最近都有傷,少不得我出來多辛苦點,不料這位兄弟有點不買我的賬。”

馬良材又罵那嘍噦:“要不看三當家面子非把你關人地牢不可!還不替我滾回塔上去!”

待那個嘍噦走后,馬良材對登吉爾笑道:“消口氣,我去看看大當家,一塊去怎樣?”

他原以為登吉爾不會去,不料登吉爾一口應道:

“好呀,有幾天沒有見到大當家了。剛才正好有了點想法,想找大當家聊聊。”

丹賓正躺在煙榻上抽大煙,見兩人進來.“哈哈”笑道:“你們兩位怎么有興湊在一起?”

登吉爾笑道:“剛才我有了些想法,特來稟告大佛爺,不知可行否?也請軍師斟酌斟酌。”

丹賓起身丟下煙槍道:“三當家又有什么新主意?”

“我想現在這樣甲隊弟兄管碉堡、掩體,乙隊弟兄管城樓、塔樓,丙隊弟兄管巡邏,這個做法不妥,萬一有急事,彼此不熟悉對方,職守替代有困難。其二,長期固定于一個職守,容易懶散和疲憊。”說著登吉爾把今日嘹望塔上發生的事告知了丹賓。

丹賓罵道:“這個王八蛋該槍斃!”接著問道.“按三當家的想法該如何?”

“三個隊輪流上崗,萬一有買賣或急事彼此可以替代而不至于誤事,不知大當家意下如何?”

“好主意!”丹賓摸摸光頭,轉問馬良材:“軍師以為如何?”

登吉爾道:“還望大當家盡快實行此法!”

“行,你同軍師研究一下馬上就辦!又對手下道,“叫廚房備菜,我要搞勞二位當家!請二姨太出來招待客人。”

這時二姨太同薩莎從后院談笑首進來。登吉爾忙向帕麗招呼道:“二姨太,薩莎讓你討厭了吧,還望二姨太多多教導她。”

“哪里話,薩莎太聰明懂事了,如今可是我一天都離不了的妹妹。”

“我同薩莎回家吃飯,不打攪你們了。”于是登吉爾拉著薩莎的手回了家。

馬良材留下吃飯,席間丹賓問他:

“派姜彪去了蒙古調查?”

“嗯,他壞了耳朵留在這兒被登吉爾發現了不妙。”

“如果兩人確晃真的,姜彪回來就把他殺了。”

“嗯,這個現世寶無用。”

就在此時,登吉爾、巴貢同薩莎也在吃飯,登吉爾問薩莎:

“丹賓家中是否真有密道同后山藏寶洞相通?”

“還沒發現,我盡心留意。”

登吉爾又對巴貢道:“盡快把城堡里外的路徑景點圖紙給親家送去,以免他們來拜親時迷了路。”

“明白了,我已有了辦法。”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一個戴著蓋了半個臉面的氈帽騎著匹棗紅馬的商人模樣的人慢悠悠進了馬鬃山鎮,此人的大馬囊內塞滿了貨。他認準了一家叫“快活林”的酒店,在門外下了馬.從馬囊內抽出兩匹綢緞進了酒店,把綢緞遞給正在柜上的老板道:“老板,兩匹料子換頓酒喝.再給些現錢。”

“行,好料子!”老板叫伙計上了一桌酒菜,小心把料子收到后面的賬房去。

商人脫下遮風沙的大氈帽,露出一張粗獷的北方人的臉,便坐下自斟自飲起來。

剛飲了一杯酒,他忽然注意到一個小個子人在門外的馬前轉悠,心中不免嘀咕了一句:“他倒盯上老子了!”此人似乎從黑沙灘一直跟他進了馬鬃山鎮.直到“快活林”為止,他決定酒后給這個盯梢的一個教訓。

喝完酒戴上大氈帽,此人接過老板給他的幾張鈔票,掖人懷中后出了“快活林”,剛牽馬上路,那個小子又盯上了他,因他戴著副墨鏡,喝酒人不知他的真面目。

喝酒人轉彎迅速進入了一條小巷,小個子好不容易跟上,可哪見喝酒人半個人影?只有那匹棗紅馬呆呆地站在墻邊,正困惑間,小個子的背后被人用槍頂住了,只聽那人道:

“你跟了我半天,到底是干什么的?快說,否則我崩了你!”

“別,別!”小個子怎么也弄不明白喝酒人是如何繞到他背后的,“別動手,丙隊副,巴貢爺,我是自家人!”

巴貢一下摘掉此人的墨鏡,原來是守嘹望塔的小八子。他裝作壓下自己的怒氣,嘻罵道:

“原來是你!險些讓我崩了你,又是馬良材讓你來跟蹤我的吧?找麻煩也不看看人?!”

“不敢不敢,丙隊副快活,有錢喝酒!”

巴貢牽著馬,走出小巷對隨在其旁的小八子道:“屌錢!來到山上幾個月沒見大佛爺發過一塊大洋,好歹還總算分了點綢緞給我=三當家,乘今日天晴我拿了十來匹出來,到鎮上布店換了點現錢,剛才我在‘快活林’又用綢緞換了頓好酒菜。”

“還是你們當頭的快活,多少還有東西分。”

“馬良材是大當家的親信,他總有錢分,你們乙隊的弟兄總不至于分文不見吧?”

“就是大當家有錢給他,我們當嘍噦的見著屌錢?苦了這幾個月,弟兄們怨聲可大了!”

“不談了,我馬囊里還有綢緞,你幫我到布店賣了,我請你喝酒逛窯子,快活快活。”

巴貢同小八子賣掉綢緞后,果然請小八子去逛了窯子,巴貢命老鴇備上一桌酒菜,然后點了兩名窯姐陪酒,飲了會兒,留下小八子道:“你慢用,我在‘陜活林’已吃飽喝足了,我去睡一會兒。”說著摟著一個窯姐先走了。

晚上巴貢騎著馬樂悠悠進了城堡,正巧看見馬良材從對面騎馬過來,巴貢迎上去道:“軍師爺辛苦,又是在巡夜吧?”

“正是!”馬良材見巴貢獨自一人回來,不免有點詫異,問道:“丙隊副哪兒來?一臉快活的樣子。”

“果真快活!今日午后在馬鬃山鎮上遇到了你的手下小八子,我們兩人一起去喝酒逛窯子,現在小八子恐怕還摟著窯姐睡大覺呢!”

馬良材聞后氣得幾乎從馬背上跌下,恨不得立時斃了小八子。

五 城堡內哄

丹賓的二姨太的房門虛掩著。像是特意為誰留著門似的,一會兒,一個人影溜進了她的房。

那人輕手輕腳走近二姨太的床前,二姨太似乎午睡將醒未醒的樣子,她知道來者是誰,只是不吱聲,只覺那人把一只冰涼的手伸入她的暖烘烘的被窩里,撫摸她赤裸的身子。二姨太不禁舒服地呻吟一聲,那人便俯身親吻她。且低聲耳語:

“讓我也鉆進被窩吧?”

二姨太一骨碌從床上起身道:“他可是馬上要回來的,現在人在哪兒?”

“一時回不來,在同弟兄們打活靶呢.守門的捉了個逃兵。”

二姨太一邊穿衣服,一邊在馬良材的小白臉上捏了一下,道:“不知足的小冤家,不知哪一刻老東西發覺了,你我都挨槍子吧!”然后低聲道,“今天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老家伙都要去后山坡的那個山洞里過夜。你今夜來吧,我等你!”

“老東西恐怕在山洞里面藏著漂亮女人吧?”

二姨太嘆了口氣:“他要真能干女人我也不至于守那么多年的空房了。”

“原來如此,我是你找來做替工的。可他到底為何去山洞?”

“不清楚,他從來不和我談洞里的事。大概他在那邊設了個祭壇,祈求神佛保佑他吧。我被他擄來也算是完了,見不得爹娘,見不得天日了。哎——”二姨太突然想起什么,“記得有一天他對我說,將來有一日壞了事,馬鬃山待不下去了。就回你老家新疆,山洞里有秘道可直通西谷口,出谷口可直奔玉門關。”

馬良材酸溜溜地道:“老家伙倒還挺想著你呢!”接著又道,“有人說山洞里藏著無數金銀財寶,那是他十來年做買賣積攢的錢。”

“有錢最好,將來還不是你我享受。”

“老廢物要是能早點死就好了……”

二姨太掩上門道:“薩莎在廚房教廚師燉俄羅斯湯,果真好喝,老家伙同我都喜歡。你可輕聲,別讓她聽見。”

其實薩莎藏在門外都聽見了。

入夜,天驟然刮起大風來,但見漫天塵沙飛舞,風聲夾著狼嚎聲,有點怕人。

丹賓騎著馬打后山坡朝他的那個藏寶洞頂著風走去,后山坡上連個鬼影也沒有,天像塊灰黑色的破氈毯似的懸在頭頂上,像是要塌下的樣子。忽然又下起夾著雨的大雪來,風更大了。

丹賓的馬頂著狂風很難行走,且身上又為雨雪濕透,于是心想還不如回去抱著二姨太在熱炕頭上睡覺為好。

他剛掉轉馬頭,一對老狼正瞪著碧綠的眼睛在注視他,殺人不眨眼的丹賓不免吃了一驚,這對狼在他身后已跟了一段路,他竟然沒有發覺。他猛地掏出盒子槍,朝著這對狼放了幾槍。一條狼中彈滾下了坡,另一條狼撒腿跑走了。丹賓也匆匆返回城堡。

當他推開二姨太的房門時,房里的景象竟使他大吃一驚:二姨太的炕上顯然有兩個人,另一個人留著油亮亮的小分頭。兩人正在床上滾作一團,見丹賓突然回家嚇傻了,做夢也想不到他會回家,得意時竟忘了扣上門。

丹賓掏出剛才打狼的盒子槍,望著拉開門竄出去的馬良材就要打,二姨太猛地托了一把丹賓的盒子槍,子彈飛上了天花板,馬良材趁機逃走了。

丹賓用腳踹著跪在地上的二姨太,大罵道:“你這個臭婊子,勾搭上了這個白眼狼,怪不得一直替他說話,看我把你們兩個都斃了,成全你們到地獄去做夫妻!”

丹賓正欲再開槍,卻被人握住了手臂,原來是登吉爾和巴貢聞聲趕來勸架,還有薩莎。

之后,馬良材被關進了地牢。這天丹賓把登吉爾和巴貢找去道:

“馬良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能再用了,今后山上的事你們要多操心,日后你們兩人可就是二當家、三當家了。三隊輪番上崗的事搞得如何了?弟兄們習慣嗎?”

“謝謝大當家的器重!弟兄們都已習慣,說大當家這下不偏不倚了,輕活重活大家都有份了。”

丹賓又放低了聲音問道:“乙隊那邊有什么動靜嗎?乙隊副可是馬良材從酒泉帶過來的人,據說是馬的表兄,可是他的鐵桿親信。”

登吉爾順著丹賓的話道:“既然大當家這么說了,我同巴貢留心就是了。不過為了買賣大事,大當家看在軍師以前效忠的份上就饒他這一次吧。”

“你們倒替他求情,可他卻……”丹賓想說什么可終究沒說出口。

登吉爾同巴貢走后,丹賓想起幾天沒有見到二姨太了,這個新疆美婦使他著迷,即使無能同她共赴巫山云雨,可每天不看一看她的胴體,撫摸一番她細嫩的肌膚還真是難以入睡。

丹賓走進二姨太的房時。二姨太正同薩莎說話,見了丹賓假意不理睬,薩莎退出了房后,丹賓板著臉道:“怎么,還生我的氣?”

二姨太半嗔半嬌道:“我不敢生大佛爺的氣,不過你對馬良材也太狠了。想想人家的過去。想想你的今后,難道真的不用人家了嗎?”

“我不是沒殺他嗎,只是關起來教訓一下,讓他知道我魔鬼黑喇嘛的老婆可不是隨便可以勾引的。”

“你看人家登吉爾還為軍師求情,這才是干大事的模樣,這倒是你該提防的人物!”

丹賓知道二姨太方才偷聽了他同他們的談話,于是道:“女人家懂什么,別管大男人的事,我知道怎么對待新來的這一對,你自己不是也喜歡薩莎這個小洋妞嗎?”

“我這是想從她嘴里掏出點有關登吉爾和巴貢的情況,這是軍師安排的,有他的道理。”

“他媽的他總有道理,一天到晚盡琢磨別人。那個小洋妞說出了點什么?”

正說著,薩莎進來稟報丹賓,巴貢在外有要事報告。

丹賓來到廳堂,巴貢在他身旁耳語了幾句,丹賓聞后暴跳如雷道:“他們竟敢起哄威脅我?來人!”

丹賓調來了甲隊弟兄護衛他的府第,又命登吉爾調集丙隊人馬在附近警戒。

原來是乙隊副見馬良材被關,一時失了大勢,想找丹賓求情,留他一命。另外想順便向丹賓要點現錢,弟兄們已好久沒見到錢了。乙隊副同手下議了一個下午,決計晚飯時聯絡幾個親信弟兄來找丹賓說話。巴貢聞訊立即報告丹賓。

傍晚,乙隊副果然率領著十幾個人朝丹賓的府第行進而來。當乙隊副等人接近丹賓家門時,發覺有二十來個人把守在那兒,便覺情況有異,馬上向把守的甲隊副道:

“煩你通報大當家一聲,我們幾個兄弟有話對他說。”

“大當家在吃晚飯,沒時間同你們噦嗦。”

“我們一來向大當家為二當家求個情,二來請大當家可憐可憐弟兄們,給大家發點現錢活絡活絡。”

“大當家說了不見,叫你們快快滾蛋!”

“大當家太不把我們當弟兄了,怎么辦?”乙隊副說罷望著身后弟兄們,一臉無奈。

“進去找大當家親自說話!”

“你們敢!”甲隊副把子彈頂上了槍膛。

兩伙人見狀馬上各自劍拔弩張,雙方對峙,形勢緊張,一觸即發。

后面不知誰喊了聲:“沖進去找老家伙說話!”

話音未落,守門的甲隊副二十幾個人一齊扣動扳機,應著槍響,乙隊副一伙紛紛倒地,有幾個未中彈的剛開始回手。即被甲隊副一伙的一陣密集子彈射殺。其實他們一踏上丹賓門前的那塊地皮就死定了,他們的身后還有登吉爾和巴貢的丙隊人馬頂住他們,他們是沒有退路的。這是丹賓下的死命令,如敢沖門,格殺勿論!

六 除夕慶婚

除夕那天早上,登吉爾的府上就開始忙開了,因為登吉爾定在今日晚上同薩莎成婚,巴貢把自己丙隊里的那十來個初次擄上山的馬仔兄弟弄來幫忙:殺雞的殺雞,宰羊的宰羊,掛燈結彩,布置新房,一時間熱鬧非凡,全城堡的人都知道了三當家今天要結婚!

馬良材今天也被丹賓從地牢里放了出來,表面上說是為了讓他喝登吉爾的喜酒,其實丹賓為前幾天貿然下令殺了乙隊副那十幾個人心中有點后悔。悔的是沒有先查一查真相,就殺了他們,正如二姨太責怪他的,自己是否被人利用了?

馬良材從牢中出來后先去向丹賓道了謝,然后回到家中,把自己蓬頭垢面的相貌打理了一番,直到又恢復了油頭粉面的軍師模樣。他躺在暖烘烘的炕上,吸著水煙筒。炕桌上疊著一百大洋,是丹賓送給他過年的。他不屑地從鼻中哼了聲,心中不禁想道:總有一天這城堡、人馬、錢財、丹賓還有二姨太都要落到我的手中,那時我可要殺了你這個老東西了!當然,登吉爾、巴貢及薩莎更要殺,不管他們來歷清不清,憑他們上山后施展的各種手段,便知是強勁的競爭對手,后患無窮啊!

正這么瞎想著,馬良材的炕前突然出現一個用一塊破氈蒙著半個臉的人,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馬良材還以為是刺客,驚呼:“來人!”只聽此人道:“軍師放心,是我!”說著解下破氈,原來是昔日的丙隊副姜彪,馬良材前些日派他去蒙古調查登吉爾和巴貢的來歷。

馬良材一骨碌從炕上躍起,道:“你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我還以為你死了!”

“真是差一點死了幾次,幾番風險,一言難盡!”

“廢話少說,弄清了三人的來歷沒有?”

“弄清了。多勒王府確實有個登吉爾管家,同王爺的俄羅斯養女私奔了,也確實有個護院槍手巴貢隨他們一齊逃亡,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了。聽說他們三人先去闖了關東。”

馬良材心想這些情況同登吉爾、巴貢上山時說的一樣,沒有什么疑點,不樂地又吸起了水煙。

突然,姜彪賊兮兮地道:“我從王府中過去服侍過薩莎的一個女仆口中探聽到一事:薩莎的兩個奶子中間有顆大紅痣!為這顆痣我可花了五塊大洋!”

馬良材高興了,從炕桌上的那疊銀洋中數了二十塊給姜彪:“拿去過個年,去城堡中找個地方躲著,不要讓人看見你的壞耳朵。”他沒有照丹賓早先的吩咐殺了姜彪,他想留下他日后利用。

姜彪戴上那塊破氈剛走,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小八子。小八子見了馬良材道:“恭喜軍師爺回來!”說著盯著炕桌上的銀洋。

“有什么事要告訴我?又同巴貢一同去鎮上喝酒逛窯子了?”

“小的不敢,可確是又同巴貢在‘陜活林’喝了回酒。酒間他同那個老板有兩句話我有點弄不明白:巴貢說給親家的信應該收到了吧?老板說,這兒的規矩。正月初一準會來喝喜酒的。這話是什么意思?軍師自上次叫我留心他們的言行,所以偷偷留心著了。巴貢同那‘快活林’老板確有交情,這次巴貢又賣給那老板不少緞匹,說是換點錢給登吉爾辦喜事。”

馬良材琢磨了一會兒小八子的話,口中咕噥道:“倒是有交情,城堡里的人辦婚事同鎮上酒店老板嘮叨。”說罷對小八子道,“干得不錯,就這么給我盯著他們。”

小八子盯著炕桌上的銀洋道:“明白了!”

馬良材隨手拿了幾塊扔給他道:“去逛窯子吧!好好干,有你的花!”

小八子走后,馬良材迅速趕到丹賓那兒,見他依然躺在煙榻上抽大煙,二姨太正在為他燒著一個煙泡。丹賓見了馬良材依然如舊日那般客氣:“你又有什么要事?”

“有點小事,姜彪從蒙古回來了。”

“打聽出了什么了嗎?”

“也沒什么,就是據人說薩莎的兩個奶子中間生有一顆紅痣。”

丹賓撓撓光頭道:“這可怎么驗證。她是個小妞。”

二姨太笑道:“這還得由我去辦。薩莎請我做伴娘.當她洗完澡試新妝時我可以留心。”

馬良材在旁答道:“二姨太這個主意不錯!”接著他又神秘兮兮道,“前幾天小八子同巴貢在‘快活林’酒店喝酒,聽到巴貢同老板的兩句話,他琢磨不透,還請大當家琢磨琢磨。”于是他把小八子的那兩句話向丹賓復述了一遍。

丹賓聽了道:“有意思,一個親人在蒙古,一個親人在俄羅斯,到馬鬃山強盜窩來喝喜酒。”轉問馬良材,“你這個軍師又琢磨出了什么?”

“小人愚鈍。一時也只有大當家這一句有意思,就看他們把戲如何演下去!”

“依你的意思怎么辦?把他們先關起來?”

“不,如薩莎果然有紅痣的話,喜事讓他們照辦,喜酒我們照常去喝!我已命小八子去鎮上找我們的眼線——客棧的黃老板查查‘快活林’老板的來歷。”

“如果有問題呢?”

“等喝完喜酒,夜深人靜時下手殺了他們!那時他們沒有戒備。如今登吉爾、巴貢羽毛已豐,打草驚蛇的話,干起來我們未必能占大便宜,他們有個丙隊,況且我的乙隊已損失了不少兄弟。”

丹賓聽出,馬良材有責備他的意思,是他養豐了他們的羽毛,是他殺了乙隊十幾個弟兄,于是嘆了口氣:“不愧是軍師,足智多謀!”

除夕的傍晚時分,登吉爾的婚事準備得差不多了,廳堂上擺下了整整三大桌酒席,可謂豐盛,大碗的是肉,大壇的是酒。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此刻薩莎正在廚房后面的一個澡間里。她坐在一個高大的木桶里洗著熱水澡。此時的薩莎真如浴仙一般安詳美麗,一頭棕紅色的頭發配著一張俏麗的鵝蛋臉,松垂的頭發覆蓋了她白皙的肩頭,那裸露的胸脯雪白豐滿,真是風情萬種。在兩乳之間果然有一顆紅痣!

二姨太笑嘻嘻走了進來。假裝對浴桶里的薩莎發出贊美的驚嘆:“喲,多美呀!就像天池里沐浴的仙女!”其實她早就注意到了薩莎乳間的那顆紅痣。她邊唱著支新疆歌曲邊為薩莎試新妝。

這場鬧哄哄的喜酒足足喝了三四個鐘頭,桌上杯盤狼藉,客人們大都酩酊大醉,在把登吉爾送入洞房后還嚷著要鬧新房。登吉爾央告道:“對不住諸位兄弟,丙隊弟兄馬上要上崗,換下今夜崗上的弟兄,少不得我同巴貢兄弟出去巡視一番。兄弟們回去睡個安穩的新年大覺吧!”

丹賓拍拍登吉爾的肩淫笑著道:“讓巴貢辛苦點,你早點回來伺候新娘子!”

丹賓同二姨太一走,其余人也紛紛離去。

卻說馬良材喝完喜酒回到自己家,剛脫衣睡下,只見小八子醉醺醺進來道:

“告訴軍師爺,黃老板打聽不出‘快活林’老板的來歷。可是昨日那個老板就關門大吉,說是回老家酒泉過年了。”

“酒泉沒有人在鎮上開店的,這是跑了!”馬良材暴跳如雷,“你這個蠢材怎么這個時候才來稟告!”

“你不是叫我去逛窯子了嗎?你們做頭頭的有喜酒喝,我們閑著不是干受凍!”

馬良材怒不可遏,拔出枕下的盒子槍,一槍就把小八子的腦袋打崩了,然后像條被困的狼似的在房內走動。雖然二姨太在婚席上告訴丹賓同他,薩莎胸前有紅痣,可他猛然記起“快活林”老板對巴貢說的“親家正月初一準會來喝喜酒”這句話,不禁脫口道:“不好!”他忙拿出懷表看了一下:長短兩根指針均在“12”字上,就時間標準來說,正巧已是新的一日初一的開始。他剛想叫“來人”,只聽得城堡內幾聲地動山搖的爆炸,城堡外接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喊殺,城堡中的人全都從睡夢中驚醒了。

尾聲 內外攻擊

這爆炸聲便是炸掉城堡的大門與碉堡、掩體的聲音。炸藥就是那夜薩莎從馬鬃山鎮上帶入城堡的那兩個大木箱子裝來的,埋設炸藥的是登吉爾和巴貢初次上山擄來的那十來個馬仔,后來被編入丙隊當嘍噦的。其實他們是蘇蒙剿丹聯軍的戰士偽裝的,那正在攻入城堡的喊殺聲正是聯軍的戰士發出的。

卻說丹賓剛欲矇眬睡去,猛聽得爆炸聲與喊殺聲,剛持槍想沖出門即被炸彈的氣浪逼回,知道城堡已被攻占,大勢已去,慌忙拉起二姨太,匆匆來到廳堂,拆開兩塊煙榻上的木板,露出一個入口,催促二姨太先鉆入,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原來這是一條秘道,直通后山坡的那個山洞,二姨太疑惑地問:

“怎么沒聽你說過這條秘道,真的直通你后山的藏寶洞?”

“告訴你不是告訴了馬良材這個小白臉了嗎,這條道可是我當初修城堡時就筑下的。”

“你真的在后山洞里藏有財寶!”

“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在黑暗的秘道中快行了一刻,終于進到山洞。丹賓快速扒開一堆亂磚碎石,從里拎出一個箱子,打開給二姨太瞄了一眼,只見里面盡是金銀財寶。關上箱蓋,丹賓道:“這樣的箱子里面還有幾個,我們一時拿不走。等將來有機會再來取。”說著同二姨太來到一座壁龕前,壁龕上方吊著一盞終年不熄的油燈,龕里供著尊神佛。

“原來你每月二次來山洞是拜神敬佛來啦!”

丹賓迅速移走佛像,后面露出了一條通道,丹賓對二姨太道:“我們進去走吧!”

“到哪兒去?”

“我不是對你說過,我落難后同你一起回你老家新疆嗎,出了通道便是西谷口,可直奔玉門關。”正說到這兒,只聽得一人大聲喊道:“放下槍,不許動!”原來是巴貢。

丹賓猛然拉過二姨太,反手向巴貢打了一槍,巴貢還擊,丹賓用二姨太擋在身前,子彈射中了二姨太胸膛,她倒地而死。巴貢則被丹賓擊中腿部倒地,丹賓乘機潛入通道,隨手拎起二姨太扔下的那箱財寶。巴貢因腿傷眼睜睜看著丹賓溜走,正嘆息間聽得山洞外兩聲馬嘶,巴貢急忙隱向一角。進來的是馬良材同姜彪,兩人在洞中搜索了一番,姜彪終于找到了那個藏寶的壁閣,叫道:“找到了,軍師,藏寶的箱子!”說著姜彪取了一只箱子,打開一看滿是財寶。

馬良材急忙過來看,不料絆上二姨太的尸體,叫道:“他媽的老東西早來過了,我們快走!”姜彪把手中箱子遞給馬良材,又為自己取出了最后一只箱子,兩人正準備提箱離去,巴貢大聲喊道:“放下箱子!放下武器!”

馬良材拎起箱子,向巴貢說話的方向放了一槍,然后逃出洞外,巴貢向馬良材身后的姜彪放了一槍,姜彪中彈倒地,散了一地財寶。

馬良材奔向洞外,騎上馬便朝西谷口奔逃。巴貢用力爬向洞口,發現洞門外有一匹姜彪留下的馬,便費力地爬上馬背,朝馬良材逃的方向追去,半道上只昕薩莎在背后喊道:

“城堡已全為聯軍拿下,丹賓失蹤,可能逃向西谷口,登吉爾已去堵截!”

“不錯,我從丹賓家中煙榻下秘道追蹤丹賓及二姨太到此。二姨太已死,丹賓卻從洞中秘道逃走了。方才馬良材同姜彪來洞中尋寶,姜彪已為我擊斃,可馬良材也朝西逃了。”

于是兩人策馬向前追趕馬良材,看著已接近,馬良材返身打了幾槍。巴貢回擊了幾槍。薩莎驅馬上前,剛想扣動扳機,不料子彈沒了。馬良材獰笑了一下,舉起槍瞄準薩莎,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巴貢躍馬跳在薩莎身前,擋住了馬良材射來子彈,本已受傷的巴貢頭部中槍倒下了馬。馬良材向前躥去,薩莎在馬背上撿起巴貢丟下的槍,緊迫馬良材。眼看又要追上,馬良材由于右臂受過傷,有礙用槍,再開槍時沒有擊中薩莎,卻被薩莎射出的子彈打翻下馬,一命嗚呼。

這時。只見丹賓騎馬迎頭而來,薩莎握槍攔住:“丹賓!下馬投降,否則我開槍了!”

丹賓一邊舉槍,一邊問道:“你這個小洋妞到底是什么人?”

“蘇聯遠東情報站中尉特工卡佳!”她一邊說一邊伏身躲過丹賓的子彈,并回槍射擊。

丹賓勒住馬頭剛一回首,后邊追趕的登吉爾飛馬已到。只見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馬刀在丹賓頸側閃了一下,隨著“啊”的一聲驚叫,丹賓的人頭滾落在地。

登吉爾下馬,扯下丹賓的衣褂。包起人頭又上馬,這時卡佳上來對他道:

“蒙古騎兵上尉格澤勒同志,方才巴貢在追趕馬良材時不幸犧牲。”說著兩人并馬來到方才巴貢跌下馬的地方。

天已微亮,他們尋到巴貢的遺體旁。兩人就近在黑沙灘上為巴貢掘了一個深坑,埋葬了他的遺體。又尋了一塊木條插在墳頭,卡佳撕下一條新婚的白袍布,用手指蘸著泥水,在布條上寫了一行字,用石塊壓在墳上:

中國戰士江國榮之墓

此時太陽初升,霞光萬道,許多蘇蒙聯軍的戰士們飛馬向他們奔馳而來。

剿滅丹賓的戰斗結束了。國際大盜丹賓的那顆頭顱被保存在當時列寧格勒的一座建筑物內,完好地浸泡在一個玻璃器皿中,編號為3394。因為有不少人相信,“黑喇嘛”丹賓諾彥是不會死的。再說一句,真正的登吉爾、巴貢同薩莎在闖關東時投靠日本特務機關,在海參崴刺探軍情時被蘇聯人捕獲。還有卡佳胸上的那顆紅痣當然是偽造的了。

責任編輯 趙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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