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零亂地擺著些雜物,其中包括一張平展的玻璃紙。隨手將它揉作一團,輕易地丟進身邊的垃圾簍中,就算是它生命的盡頭吧!然而事情還沒完,它在垃圾簍中大肆喧嘩,不知是用“畢畢剝剝”形容好,還是用“刺刺啦啦”形容的好,仰或是用“吱吱嘎嘎”形容更貼切,更妙。總之就是一種強烈的,要掙脫束縛,伸展開來的聲音;想要表現內心對重新作一張平整的有價值的玻璃紙的渴望;不想,極不想呆在充滿雜物的垃圾簍中。于是它拼命地扭動腰肢,然后“刺啦”一聲用雙手撕破束縛的網,最后,一聲音量小于炸彈,但氣勢并不亞于炸彈的尾音伴隨著玻璃紙從一團變為平鋪,戛然而止,不再有任何聲音。
這就是生命的聲音,玻璃紙不屈服外界的壓迫,將它對生命的珍視與渴求演繹得淋漓盡致。小小的一張玻璃紙所制造的聲音并不小,這深深地震撼了我。
看了杏林子的《生命生命》,我也試著用聽診器聽自己的心跳,“一聲聲沉穩的心跳,收縮,張開,噗通,噗通——這就是我的生命,僅僅屬于我的。”像是一排健壯的水手整齊地一個接一個有規律地扎進深深的海洋,又像是雨后水井口上的麻繩所積聚的雨水一滴一滴下落后的回聲。沉穩的,有力的,這就是自己的生命,我又有什么理由肆意任它流走,而不好好利用呢?聽著,聽著,覺得整個身體都在隨著心臟律動。像是起風時海浪一涌一涌地拍打海岸的聲音,遼闊,又很寧靜。如果說玻璃紙不被算作生命的話,那么請傾聽自己的心跳吧!想你一定會被震撼的。
把生命的聲音放大到無窮倍的要數西方神話中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一滴、一滴的血滴從鐵釘與肉體的縫隙中堅定地滲進土地。這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液從憤怒卻無悔的軀體中進出,與所有信徒的眼淚融在一起,“嘩——嘩——”地流向遠方。這是一個偉大的生命的聲音,將幸福降于人間,而自己最終渺無聲息。
傾聽生命,不只用耳朵,更要用大腦。傾聽一個偉大的生命,不只用大腦,更要用一顆虔誠的心。將聽到的聲音化作內心的動力,勇敢地面對一切,熱愛生命,珍視生命,但不要吝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