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聲銀,再叫一聲杏,就像呼喚我一對兒女的乳名。
漢語里的這兩個字,輕輕地押著韻,碰成一個詞:銀杏。多么美妙動聽!
我在想象的深處觸碰這兩個字,掂一掂銀,銀白的月光,悠悠擦亮了心情:摸一摸杏,杏紅的戀情,一下子燃燒起時光的平靜……
然而,當我真實地面對一棵被叫做古國植物化石的銀杏,第一眼看到的,倒是它的普通、苦難和執拗的清貧。它絮絮叨叨的方言土語,我聽不懂;也聽不懂它穿過億萬年的枝葉傳遞過來的——大自然的密碼和生命。
我只能從這棵老樹上摘下幾顆白果,熬一頓滋補的稀粥;只能用曬干的銀杏葉泡壺老茶,在酷暑、浮躁的七月天清涼、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