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人的臉

“呼吸是你的臉，你曲線在蔓延。”這是王菲在歌曲《臉》中唱到的兩句。我以為，這樣說道音樂人的臉，真的很貼切。音樂人的臉真的就在聲道上，在一呼一吸之中。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借助心靈的感知和交響，看見臉上起起伏伏的喜怒哀樂，長長短短的愛恨情仇，迷離抑或真切的人生坎坷。恍忽間，我們會覺得，靈動的呼吸在心靈的牽引下，穿越時間長廊，穿越歲月滄桑，蔓延著一份執著，蔓延著幾縷清愁。

中國第一現代古箏演奏家常靜與知名音樂人歐陽永亮聯合制作的一首名為“呼吸”的后現代純音樂作品。以最現代的音樂配器與古箏的結合，營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特色音樂，表達著在喧囂的城市生活的群體，內心渴望純凈天空，渴望自由呼吸的一種理念。作品中的水聲、呼吸聲、簫的空蕩悠揚、古箏的高山流水構造出一幅美妙絕倫的音樂山水畫：“給你最純凈的呼吸，給你最美的感受”。這樣一種音樂理念，不正是音樂人生動真實的臉嗎？

生活中，我見過許許多多背著器具在人生旅途上流浪的音樂人，他們流浪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總是，他們的臉上閃爍著音樂，他們的手指間流瀉著音樂。不管風雨陰晴，不管什么場合，他們的臉都發散著音樂的陽光。當音樂洗滌著他們的時候，他們會顯出別樣的生機，他們一舉手，一投足都生動而鮮明，如活潑律動的音符。他們不是明星，不是精英，不是公眾人物，他們只是普通的音樂人，他們的呼吸間，他們的手指縫里，他們一舉一動的背后，卻包含著一個個鮮活動人的故事。

在一些場所，音樂人因擁有美麗的臉龐而益發具有魅力；另一些場所，音樂人臉上的滄桑無形之中就塑出了音樂人生命的彈性。不必苛求音樂人的臉要多么光彩照人，在我們的世界里，任何外在的終究只是有限而短暫的，真正深刻而雋永的都有著內在的特征。

有了神奇的音樂，我們還能苛求什么？我們企求所有音樂人的臉都美奐美輪嗎，我們希望所有音樂人的臉都如詩如畫嗎，我們夢想所有音樂人的臉都艷若桃花嗎？不能。只要真正的音樂一旦來到我們面前，我們就一定可以沉溺，一定可以為那張寫滿樂譜的臉而久久沉溺，這樣的時候，我們所接受的才是一張真正的音樂人的臉。

面對聽眾的時候，音樂人的臉一定得有自已的個性，一定得有說服力，一定得一看上去就有音樂綻放。這是我對音樂人的臉的感知。在我的知覺里，音樂人的臉不光是生動的、可以說話的，還是可以譜曲的。一張真正的音樂人的臉會將曲譜譜進人們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