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穆迪等著名評級公司相比,鄧白氏似乎顯得比較陌生。
然而,在2000年之前,穆迪還是鄧白氏的一個子公司。
鄧白氏——這個有著160多年歷史的跨國公司,在1994年最早進入尚屬空白的中國信用市場。從此,它不僅僅是一個中國信用市場的開發者,同時也是中國企業信用的普及者。
“被動進入香港市場”
鄧白氏進入香港市場頗具戲劇性。
“鄧白氏1981年進入香港是被逼的。”鄧白氏國際發展高級副總裁余以恒說。
“當時香港匯豐說,鄧白氏你們快來香港建立自己的公司吧,否則我們就自己做信用評級了。主要是香港匯豐要鄧白氏來香港做信用評級,我們是被動進入香港的。”
此后,1981年鄧白氏與香港匯豐成立了合資公司,其中鄧白氏與匯豐各占50%股權。1987年,由于匯豐專注于銀行核心服務,將股份賣給鄧白氏,合資公司成為鄧白氏的全資公司。
鄧白氏幾乎完全將其在美國的經驗復制到香港,其銀行管理系統涵蓋100多家在港銀行的借貸數據,而銀行則委托鄧白氏給貸款企業作信用管理分析和評級。
1994年,鄧白氏在上海設立中國的全資子公司,開始直接介入內地業務。鄧白氏初期主要從事企業征信業務,向跨國公司在華機構、國內的進出口公司等傳統客戶出售信用評定報告。至今已為上千家企業提供服務,其數據庫搜集了130多萬家中國企業的信息。
鄧白氏集團大中華區總裁余以恒不斷以其大客戶聯想為例說明信用管理的重要性——“就是因為聯想遇到困難,比如壞賬,賣的東西收不回錢,造成損失,所以他要建立自己的制度、內部管理辦法,對自己的客戶評級。”
除了聯想之外,鄧白氏還擁有首鋼、中石油、中化和百度等大企業客戶。這些客戶主要涉及制造業和少量服務業。對于內地金融業,鄧白氏較少參與。
余以恒把中國市場的發展歸功于鄧白氏的百年品牌,“我們剛到中國市場時一無所有,有的只是我們非常好的品牌。但現在,我們已經占領很大一部分市場了。”
中國市場令人震撼
2006年,針對國內企業信用管理體系的不健全,鄧白氏與中國國際跨國公司研究會聯手舉辦了“企業國際信用評級與推廣活動”。
在這個中國企業首次信用評級活動中,中石油正在準備資料申請報名,聯想、國家石油管道局等都已經報名。國資委管理的166家企業,除了信息業公司、國防性、軍工類企業外,剩余120多家企業可以參加評級。
初步報名數據令人樂觀。按組委會官員的說法——“120多家企業中,四分之一報名了,四分之一在準備材料,四分之一在聯系中,四分之一認識不足。這個活動將是一次全國范圍內的企業信用普及教育,我們可以借此撬開中國市場。”
盡管鄧白氏在中國市場進展順利,在比較內地、香港地區和臺灣地區三個市場后,余以恒仍然被內地巨大的市場需求所震撼。
“香港與內地有很大差距。內地地方大,市場大,哪怕1%、5%也是相當大的數字。比如營業額,香港一直大于內地,但是內地發展太快,在2007年超過香港了。”
在余以恒看來,香港作為一個城市,其營業額居然十幾年一直超過內地,這是非常奇怪的事。
“臺灣地區與香港、內地相比位于中間。排除大量空殼投資公司,香港的實際企業總數只有20萬家;臺灣有2000萬人口,幾十萬家公司,比香港多;內地有上千萬家公司,大概這樣一個比例。臺灣地區在信用發展地位居于中間。”
“我們的對手是穆迪”
伴隨鄧白氏的進入,10多年來,中國企業征信也從無到有,市場規模不斷擴大。
據調查,2006年中國企業信用報告超過1億元人民幣大關,過去10年的年復合增長率超過20%。盡管與美國、日本比較,中國目前的市場規模較小,但發展的跨度令人驚訝,中國企業用10年時間走完了發達國家100年的信用歷史。
幾乎在鄧白氏進入中國市場的同時,中國企業信用市場也出現了拐點。
1995年后,通貨緊縮時期來臨。隨著中國經濟進入調整期,大部分企業都感受到經濟調整所帶來的信用風險壓力——應收賬款不能按時收回,產生呆壞賬,銀行借貸風險放大。
此時,跨國公司在中國的子公司引入國際上成熟的企業信用風險管理機制,以規避經濟調整中的信用風險。那個時候,國內客戶的信用報告需求明顯增加,鄧白氏和其他信用機構開始在中國顯露身手。
越來越多的征信公司開始成立,如新華信、華夏等,加上鄧白氏,這三家公司占據中國企業征信市場的絕大部分份額。不過,在中國信用市場剛剛進入繁榮期時,鄧白氏就開始行業整合。
2006年下半年,鄧白氏與華夏信用公司進行了戰略重組,成立合資公司,鄧白氏占大股。
“國內有很多公司以鄧白氏為目標,我們也認同本土做得好的評級公司。我們來投資,強強聯合,有些地方可能他們更有優勢。”余以恒說。
鄧白氏在中國有競爭對手嗎
“能結合國際國內經驗的評級公司,又面向所有企業的,我們基本上沒有什么對手。在資本市場有穆迪,它以前是鄧白氏的子公司,在2000年分的家。”余以恒說。
“如果說有,我們的對手是穆迪。但他們側重上市公司,而鄧白氏則是全方位的。”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