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上將楊至成是我軍后勤工作的主要創始人之一,在中央蘇區時曾擔任紅四軍副官長,軍委總供給部部長兼政治委員。紅軍長征中失去了根據地的依托,所需給養物資無固定來源,只能靠臨時籌措。楊至成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擔負起了為紅軍籌糧餉的任務。
1934年12月中旬,黨中央準備在黎平縣召開政治局會議,對部隊進行整編。一天,周恩來把楊至成找去,對他說:“至成同志,我們來到了你的家鄉,你準備用什么招待我們呀?”
原來,楊至成的老家就在黎平北邊的三穗縣,這一帶是苗族、侗族的居住地。他離開家鄉已經12年了。如今重返故鄉,看到鄉親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不遮體,青壯年都躲進了深山,把糧食都藏了起來,紅軍的生活一時發生了困難。楊至成感到很難過。
周恩來看到楊至成很窘,就說:“這樣吧,我派一部分人跟你一起,組成一個工作團,由你率領,下鄉去宣傳和發動群眾,幫助我們搞好后勤供應,這也算是對我們最好的招待!”
工作團很快組成了。七八名干部在一個排部隊的配合下,到周圍村寨開展籌糧籌款。
楊至成用他一口地道的本地土話,一下拉近了同鄉親們的距離。躲進深山的青壯年都回來了,他們拿出玉米、蕎麥和稻谷接濟紅軍,解決了紅軍的供應問題。
遵義會議以后,楊至成被任命為軍委先遣工作團主任,在前面擔負開辟路線、籌糧籌款的任務。
一天,楊至成帶人來到遵義北面的桐梓地區。這地方的山上有不少巖洞,當地的一些軍閥、地主逃跑時,把許多財產都藏到巖洞中。楊至成經過多方了解,帶人從巖洞中搜出了一大批糧食和布匹,還有大洋67000多元和不少黃金。他喜出望外,給每人發了一元錢的零用錢,使部隊的供應得到了相當的改善。
云南宣威火腿遠近聞名。紅軍打到這里后,先遣工作團和后勤部門通過沒收和收購,搞到了十幾萬根火腿,紅軍指戰員大大解了一次讒。
紅軍渡過大渡河后,來到了夾金山下。為爬過這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楊至成向當地的老人了解情況后,報經中央和軍委領導同意,發動各單位積極行動起來,籌措過雪山的物資:大量收購羊皮、羊毛,力爭每個人縫一件羊皮背心或打一件毛背心,以抵御雪山上的奇寒;大量收購燒酒、生姜和辣椒,每人翻雪山前帶些白酒、生姜或一瓶辣椒水,走到山頂時喝兩口,以便御寒;收集竹竿和木棍,每人發一根,作為翻越雪山的拐棍。
7月,紅軍來到了川北的阿壩、毛兒蓋地區,前邊不遠就要過草地了。這一帶是藏族同胞的聚居地,由于受國民黨的欺騙宣傳,在紅軍到來之前,許多藏民都躲藏了起來,把糧食埋了,把牛羊趕進了深山,使紅軍的籌糧工作遇到了很大困難。
楊至成十分著急,他向毛澤東匯報說:“群眾都跑了,拿錢也買不到糧食,不少部隊靠吃青稞煮豆苗過日子,還只能吃個半飽。”
毛澤東指示:越是困難,我們越要嚴守紀律,做好工作,用實際行動贏得藏胞的信任。
根據毛澤東的指示,楊至成帶領先遣工作團,通過通司(翻譯)向藏胞反復宣傳紅軍的政策,終于得到藏胞的理解。經協商,部隊幫藏民收割成熟的青稞,然后收購一部分作為軍糧。并許以銀元作為糧款,糧價比平時高得多。
經過努力,紅軍在毛兒蓋、黑水地區共籌糧115萬斤,為迅速過草地 ,準備了一定的物資。
8月下旬,紅軍開始過草地。每個人的糧袋里都裝著一些炒熟的青稞和風干的牛羊肉。楊至成通過各級領導反復向大家宣傳:“一定要省著吃,爭取勝利走出草地。”
紅軍指戰員經過堅苦卓絕的考驗,終于走出了茫茫大草原,來到了班佑、巴西一帶。
在這里,紅軍遇上了前來阻擊的胡宗南部隊。為了開辟前進道路,紅軍成功地進行了包座戰役,斃傷敵四十九師師長伍誠仁以下4000余人,俘敵近千人,繳獲了大批的糧食、牛羊、馬匹和其他物資。楊至成看著堆成小山一樣的戰利品,高興地說:“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可真及時,要不,我這個先遣工作團主任就當不下去了!”
10月19日,楊至成跟隨毛澤東勝利到達陜北吳起鎮。
(竇孝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