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撫州紅色區域是中央蘇區的重要組成部分。撫州紅色區域內發生的重大事件和重要的戰役戰斗,對中央蘇區的興衰存亡產生過重要作用和影響。撫州黨組織和人民群眾為中央蘇區的發展和鞏固付出了重大犧牲,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關鍵詞]撫州紅色區域 中央蘇區 作用及影響
[作者簡介]蔣建農,男,求是雜志社辦公廳副主任、研究員。
楊忠民,男,中共撫州市委黨史辦、地方志辦副主任。
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撫州紅色區域是中央蘇區的重要組成部分。1931年11月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時,在中央蘇區所轄的21個縣中,有撫州的廣昌、黎川兩縣。第四次反“圍剿”勝利后,中央蘇區達到鼎盛時期。按照當時的行政區劃,下轄50多個縣,其中在今天撫州區域內的有17個縣,包括除現在撫州所轄的臨川、東鄉以外的9個縣。撫州紅色區域地處中央蘇區的東北部,與白區接壤,是中央蘇區的天然屏障,也是連接贛東北根據地的戰略樞紐。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許多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都在這里開展過重要的革命活動。撫州紅色區域的鞏固與發展,撫州紅色區域內所發生的重大事件、重大戰役,撫州人民對中央蘇區的支援和貢獻,都對中央蘇區的生存與發展產生過息息相關的作用和影響。
一、撫州紅色區域對中央蘇區的重要貢獻
撫州是一塊紅色的土地。大革命時期的1926年11月,撫州即建立了第一個黨組織——中共臨川支部①。不久,東鄉、宜黃、南豐、南城等縣相繼建立了黨組織和工會、農會。至1927年4月,撫州域內共有一個中共特別支部、26個黨支部和650多名黨員②。在黨的領導下,撫州域內掀起了如火如荼的工農革命運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撫州的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許多黨員和革命群眾慘遭殺害,但撫州人民并未被反動氣焰所嚇倒。南昌起義后,起義部隊途經撫州南下廣東,并在這里進行了“臨川整編”,擴編了一個師。撫州人民給予起義軍以熱情的歡迎和支援,李井泉等420多名工農積極分子和青年學生參加起義軍隨軍南征③。
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建立后,紅軍即深入撫州域內活動,并派出干部開展工作,在樂安、宜黃、南豐3縣首先建立了縣委、縣蘇維埃政權和地方武裝。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后,紅四軍和紅十二軍在廣昌、南豐等地分散進行發動群眾和籌款工作,成效顯著。據毛澤東和朱德聯名發布的紅字第一號訓令記載:“在廣昌、寧都、永豐、樂安、南豐,以至三都、七堡各地新爭取到數十萬的群眾,都有相當的武裝組織,并且已經組織了五路赤衛軍,劃分了十個游擊區。”④到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后,撫州域內除臨川、東鄉屬白區和南城、金溪的部分地區屬游擊區外,絕大部分地區都是紅色蘇維埃區域。按今天的行政區劃說,撫州境內共有六個全紅縣。當時,撫州域內的蘇區分屬中央蘇區的江西省和閩贛省,其中廣昌、樂安、宜黃、南豐、崇仁屬中央蘇區江西省,黎川、金溪、資溪屬中央蘇區閩贛省。總面積13734平方公里,人口100余萬。在整個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撫州紅色區域內先后建立了省委1個(閩贛省),中心縣委7個,縣委14個,特區委4個;建立了省蘇維埃政權1個(閩贛省),縣蘇維埃政權14個(這些黨組織和地方政權先后有重疊);建立了地方武裝軍團1個(紅七軍團),獨立師1個,部分縣先后建立了獨立團和獨立營、游擊隊和民兵等軍事組織⑤。此外,還建立有工會、共青團、少先隊、兒童團、婦女會等許多革命群眾組織。撫州紅色蘇區的開辟,對中央蘇區的鞏固和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在撫州紅色區域內發生的重要戰役戰斗就有30余次,著名的戰役戰斗有樂(安)宜(黃)戰役、金(溪)資(溪)戰役、建(寧)黎(川)泰(寧)戰役、金溪滸灣戰斗、南城長源廟阻擊戰、黎川洵口遭遇戰、南城硝石戰斗、南城資福橋戰斗、金溪八角亭戰斗、宜黃大雄關戰斗、黎川團村戰斗、黎川三岬嶂戰斗、廣昌保衛戰等。特別要提到的是,撫州紅色區域是中央蘇區第四次和第五次反“圍剿”的主戰場,這兩次反“圍剿”戰爭的規模之大、投入兵力之多、戰斗之激烈和雙方犧牲之慘重,都是空前的,對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的發展所造成的影響也是極其深遠的。
在黨和蘇區政府的領導下,撫州蘇區人民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革命運動。他們打土豪、分田地,打擊反革命武裝,與階級敵人進行了殊死搏斗。他們積極參軍參戰,支援革命戰爭。在1933年的擴紅運動中,樂安縣許多區的赤衛隊、模范隊整排整隊地加入紅軍,一次就輸送500多健兒加入少共國際師和工人國際師。宜黃縣3次輸送了800余人、資溪輸送了2000余人參加紅軍。黎川在短短幾天參加少共國際師就達1個團。南豐縣的鄱陽村全村共300余人,有140多人參加紅軍。⑥自1931年至1934年,只有15萬人口的廣昌縣就有15000余人參加紅軍。⑦據不完全統計,撫州蘇區先后有6萬人以上參加紅軍。
撫州紅色蘇區人民積極支援革命戰爭。在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中,樂安、南豐、宜黃等地蘇區的地方武裝不僅配合主力紅軍作戰,還積極組織擔架隊、運輸隊、向導隊、破壞敵人交通隊、救護隊、洗衣隊,支援戰斗。樂安當時支前的地方武裝和群眾比集結在當地的主力紅軍還多一倍,南(豐)廣(昌)縣有5143人參加支前⑧;他們還大力開展蘇區的經濟、文化建設,改善人民群眾的物質文化生活。在農業生產方面,建立犁牛站、合作社、糧食調劑局,組織紅色割禾隊、換工互助組、勞動互助社,大力開墾荒地,組織婦女參加生產勞動,幫助紅軍家屬和孤老代耕田地。在工業生產方面,因地制宜地發展一些小工廠,組織手工業者生產工、農業及人民生活用品,還建立了小型兵工廠。在商業方面,組織供銷合作社和糧食合作社,開展對外貿易,對穩定蘇區物價、活躍商業、增加人民收入發揮了重要作用。此外,撫州紅色蘇區的群眾還踴躍購買中央蘇區發行的公債。在文化教育方面,縣、區蘇維埃政府中設有文化教育部,鄉有文化委員,各地普遍辦起了列寧小學和識字班、業余學校、訓練班,還組織了歌唱隊、業余俱樂部,使得廣大工農子弟和群眾不斷增加文化知識,階級覺悟普遍提高,革命思想得到廣泛傳播,蘇區人民的生活豐富多彩。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撫州紅色區域內的人民為中國革命事業的勝利付出巨大的犧牲,有名有姓的革命英烈有9082名,僅廣昌縣的烈士就有3378人⑨。紅軍北上抗日后,撫州人民備受摧殘,人口銳減。比如廣昌縣,人口由15萬銳減為6萬{10}。
撫州紅色蘇區的開辟和建設,對于中央蘇區的鞏固和發展,對于革命戰爭的支援,對于打破國民黨的政治、經濟、軍事的封鎖和“圍剿”,都發揮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二、撫州紅色區域是中央蘇區興衰存亡的見證地
撫州紅色區域的西南部緊連著中央蘇區的贛州和吉安,東北部與贛東北蘇區接壤,東部與福建的邵武、建寧、泰寧毗鄰,西北部的大部分是白色區域,小部分則是游擊區域。可以說,撫州紅色區域是中央蘇區的前沿陣地,是中央蘇區連接贛東北蘇區的樞紐,是敵我爭奪的戰略要地。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撫州紅色區域內發生的重大事件和重要的戰役戰斗,直接關系著中央蘇區的興衰存亡。在毛澤東為代表的正確軍事路線的指揮下,英勇的紅軍將士和蘇區人民在撫州地區演出了一幕幕威武雄壯的歷史活劇,譜寫了紅軍和中央蘇區不斷興旺發達的壯麗詩篇。
第二次反“圍剿”勝利后,1931年6月4日至22日,紅一方面軍總前委先后在南豐縣康都圩召開3次會議,史稱“康都會議”。這次會議是紅一方面軍總前委為做好粉碎國民黨軍對中央蘇區即將發動的第三次“圍剿”的準備工作而召開的。4日,總前委召開第七次會議,毛澤東、朱德、林彪、郭化若、羅榮桓等參加會議。會議研究了紅軍的分兵區域問題。10日晚,總前委召開第八次會議,就政治形勢的估量、前委分工、籌款運輸、政治通訊等問題進行了研究。20至22日,總前委召開第一次主席團擴大會議和第九次總前委會議,研究時局和行動方針。會議決定:紅軍主力在敵人未向蘇區發動第三次“圍剿”前,繼續在北線抓緊籌款,解決給養;根據敵我態勢,確定于都北部和寧都、瑞金間為第三次反“圍剿”的主戰場,立即派部隊到贛南開展工作,準備戰場,并抓緊時間在閩西北的將樂、順昌、沙縣、歸化、永安、清流、汀州等縣籌集資財;為加強對贛南工作的領導,在中共贛南特委和紅三軍軍委之上,成立中共南路工作委員會,陳毅任書記;同時,在福建長汀縣成立中共閩贛邊工作委員會,周以栗任書記,領導長汀、連城、石城、瑞金等縣和紅十二軍的工作;成立紅軍第四、五、六獨立師,隸屬紅一方面軍總指揮部;將紅三十五軍改編為獨立第三師。這次會議,為中央蘇區贏得第三次反“圍剿”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第三次反“圍剿”勝利后,為了擴大蘇區和調動敵人,紅一方面軍在朱德和毛澤東的指揮下,發動了樂安、宜黃戰役,于1932年8月17日和20日,連克撫州的樂安和宜黃兩座縣城,全殲國民黨軍第二十七師5000余人。這次戰役可以說是第四次反“圍剿”的前哨戰,根據戰役后戰場態勢的變化,毛澤東和朱德、周恩來等主張:“第一期以赤化南豐之西、宜、樂之南一片地區,并作戰爭的準備,隨時打擊東西進攻,或宜、樂、豐的襲擊部隊。”{11}這樣,就將撫州的一些區域確定為第四次反“圍剿”的主戰場。
1932年12月,蔣介石調集40多萬兵力,向中央蘇區發動了第四次“圍剿”。關于這次戰役的重要性,周恩來和朱德1933年1月23日給蘇區中央局和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的電報中指出:“集中一切力量消滅撫、贛敵人主力,成為四次戰爭生死關鍵,亦蘇維埃中國勝負所系。”{12}隨后,紅軍在朱德、周恩來的指揮下,采用“運動戰”和“大兵團山地伏擊戰”的戰術,抓住有利戰機,在宜黃、樂安一帶山區進行了黃陂戰役和東陂戰役,共殲敵兩個半師,擊斃敵旅長5人,俘敵師長2人(其中1人重傷斃命)及以下官兵24000余人,繳槍23000余支,{13}粉碎了國民黨軍對中央蘇區的第四次“圍剿”。蔣介石和陳誠都非常傷心,也非常惱怒。戰后蔣介石在給陳誠的手諭中寫道:“唯此次損失慘凄異常,實有生以來唯一之隱痛!”陳誠則于手諭后尾寫道:“誠雖不敏,獨生為羞!”{14}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的勝利,使中央革命根據地得到空前的發展,中央蘇區和閩浙贛蘇區連成一大片,紅軍發展到10萬人。1933年6月,閩贛省革委會發出“創建紅七軍團”的訓令,號召閩贛省人民踴躍加入紅七軍團。7月,紅七軍團正式組建。紅七軍團的成立,壯大了中央紅軍的力量,為保衛、擴展和鞏固中央蘇區作出了重要貢獻。
在毛澤東的軍事指揮權被剝奪之后,特別是他所代表的正確的軍事路線遭到錯誤地批判與否定之后,在“左”傾教條主義者的領導指揮下,盡管有了更充足的人力、物力,盡管有了更廣闊的回旋空間,但是在國民黨軍新的“圍剿”面前,英勇的紅軍卻在一次次戰役中嚴重受挫,蘇區面積日益萎縮。作為這一歷史過程的發生地,撫州人民和紅軍將士們一起付出了慘重的犧牲。
1933年5月,紅一方面軍在樂安縣大湖坪進行了整編,史稱“大湖坪整編”。在整編中,根據中革軍委命令和紅軍新的編制,把小軍小師改為大師大團,將原來的小團改編為營,改變了適合山地作戰的組織形式;在軍事上否定敵強我弱的現實,不切實際地要求陣地戰和單純依靠主力部隊的所謂“正規”戰;反對誘敵深入,把必要的轉移當作“退卻逃跑主義”;要求“全線出擊”和“兩個拳頭打人”,要求固定的作戰線和絕對的集中指揮等,并決定組成以紅三軍團為主的東方軍開赴福建作戰,致使紅軍主力分散,在敵人即將開始的新的“圍剿”中無法集中成一個有力的拳頭。大湖坪整編是當時臨時中央主要負責人推行“左”的錯誤路線的結果,為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的失利埋下了禍根。結果,先是閩贛省委、省蘇維埃政府駐地黎川的失守。
閩贛省委、省蘇維埃政府成立于第四次反“圍剿”勝利后的1933年5月,面積約2萬平方公里,人口100余萬,區域范圍包括現屬福建、江西兩省的三明、南平、撫州、上饒、鷹潭5個地市21個縣,省委、省蘇維埃政府駐地黎川縣湖坊(后遷至縣城){15}。閩贛省是中央革命根據地的東北門戶,是中央蘇區連接贛東北蘇區的樞紐和通道,戰略位置十分重要。蘇區中央局曾指示:“這個區域是中央蘇區戰略的鎖匙,是永遠不能放棄的。”{16}在第五次反“圍剿”前期,1933年9月,國民黨軍周渾元部3個師向閩贛省會所在地黎川進攻,企圖完成東北面的堡壘線,包圍中央革命根據地。當時閩贛軍區主力調福建作戰,黎川城內只有省軍區司令部的一支70多人的教導隊和部分游擊隊。為免遭敵人包圍,肖勁光率部撤出縣城,敵占領黎川城。博古、李德為保護黎川這個“國門”,奪回黎川城,先令紅三軍團從泰寧北上抗擊敵人,取得洵口遭遇戰殲敵第六師2個團及第五師一部、生俘敵第十八旅旅長葛鐘山的勝利{17}。后又強令紅三、五、七軍團及閩贛省軍區武裝去進攻黎川與南城間的硝石、黎川的資福橋和金溪的滸灣等據點,企圖牽制和吸引敵人,奪回黎川城,結果使紅軍主力鉆進敵有重兵扼守的堡壘群中,損失慘重,既沒有奪回黎川城,又使紅軍完全失去機動余地。黎川城失守后,黎川縣區域逐漸被敵占領,使中央根據地東北部大門洞開,直接暴露在敵人的進攻面前,中央根據地與贛東北根據地的聯系被切斷,閩贛省委、省蘇維埃政府駐地轉移至福建的建寧。
接踵而來的是廣昌的失守。
廣昌是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北大門,是第五次反“圍剿”的主戰場。1934年4月上旬,國民黨軍以11個師的兵力從盱江南岸向廣昌進攻。中革軍委急調在福建建寧地區的紅一、三軍團及紅五軍團第十三師,龍崗地區的第二十三師,協同原在廣昌的紅九軍團共9個師的兵力,組織保衛廣昌的戰役,在廣昌及其以北地區同國民黨軍進行“決戰”。由于“左”傾教條主義者采取“堡壘對堡壘”和“短促突擊”的打法,在敵人優勢兵力和飛機大炮的轟擊下,紅軍雖經苦戰,給敵以重大殺傷,但自己也遭受嚴重損失,未能打破敵人第五次“圍剿”,最后被迫撤出廣昌。廣昌失守后,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北大門洞開,敵人氣焰更加囂張,遂分兵六路向廣昌以南的中央蘇區腹地寧都、石城推進。為阻滯敵人進占瑞金的進程,紅軍利用廣昌至石城之間的大寨腦、高虎腦、驛前、萬年亭的特殊地形,浴血奮戰,雖完成了阻擊任務,為主力紅軍、臨時黨中央、蘇維埃中央政府的戰略轉移贏得了時間,但最終未能打破敵人的“圍剿”,致使中央蘇區被敵占領,紅軍被迫作戰略大轉移。
三、撫州紅色區域是中央領導開展革命活動的重要場所
撫州紅色區域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又是中央蘇區對敵斗爭的前沿陣地,自然會受到中央領導人的關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央的許多領導人都在撫州紅色區域內有過重要活動,對撫州紅色區域以至對中央蘇區的開辟、鞏固和發展都產生過重大影響。
毛澤東曾八次到撫州開展革命斗爭活動,為贛東的革命斗爭歷史普寫了光輝篇章。1927年2月27日,毛澤東、朱德率紅四軍經永豐到樂安招攜,在此發動群眾打土豪、分浮財,接見當地共產黨員,播下革命火種。3月2日,又由寧都到達廣昌苦竹,在此召開貧苦農民座談會、群眾大會,宣傳革命道理,號召農民組織起來鬧革命。在廣昌縣城,毛澤東指揮紅軍查抄了國民黨縣政府的資財,釋放了在監“人犯”,并教育部隊嚴格執行紅軍紀律和政策,教育群眾不要燒毀豪紳房屋。1930年1月21日,毛澤東率紅四軍二縱隊從福建寧化到廣昌塘坊住宿,次日向廣昌縣城進發。時值嚴冬,大雪紛飛,天寒地凍,但紅軍戰士仍精神抖擻,勇往直前。毛澤東觸景生情,在馬背上吟成《減字木蘭花·廣昌路上》一首:“漫天皆白,雪里行軍情更迫。頭上高山,風卷紅旗過大關。此行何去?贛江風雪迷漫處。命令昨頒,十萬工農下吉安。”1931年5月26日,毛澤東、朱德率紅一方面軍從寧都到廣昌苦竹,召開方面軍總前委第二次會議,決定進行第二次反“圍剿”的第四仗——廣昌戰斗。次日,指揮紅軍攻克廣昌縣城,當晚,住城北沙子嶺邱家祠堂。28日,在廣昌縣城召開總前委第三次會議,對攻打建寧作出了具體部署。6月3日,毛澤東、朱德率紅一方面軍從建寧到南豐康都,在此召開了紅一方面軍總前委第七、八、九次會議,部署了軍事和地方工作。1932年8月15日,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率紅一方面軍到樂安招攜,親自組織和指揮了“樂(安)、宜(黃)戰役”,取得輝煌戰果,僅攻克樂安縣城就全殲守敵一個旅,俘敵3000余人,繳槍2000多支,擊落敵機一架{18}。
周恩來在撫州紅色區域內也有過許多革命活動。早在南昌起義后,周恩來、朱德就率起義部隊途經撫州的臨川、宜黃、廣昌等地南下廣東,并在臨川、廣昌整訓部隊。1932年8月15日,周恩來隨毛澤東、朱德一道率紅一方面軍到樂安招攜,親自組織和指揮了“樂(安)、宜(黃)戰役”,并對加強樂安、南豐工作作出指示。10月14日,紅一方面軍總部在廣昌召開軍事會議,周恩來、朱德簽發了《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戰役計劃》,指揮紅三軍團攻占黎川。11至12月,又兩次隨紅一方面軍總部進駐黎川縣城篁竹街。在此期間,他隨紅一軍團親臨前線指揮了金資戰役;與朱德一道簽署了進攻金溪黃獅渡(今南城)、資溪嵩市,占領金溪的命令;出席紅一方面軍總部在黎川縣城舉行的閱兵宣誓典禮并發表講話。1933年1月1日,周恩來、朱德等在黎川聯名簽發“關于向北行動工作的訓令”,加緊準備第四次反“圍剿”斗爭。次日,周恩來和朱德從黎川出發,親臨前線指揮戰斗,鼓勵指戰員英勇殺敵,取得了第四次反“圍剿”第一仗——金溪戰役的勝利。1月下旬,蘇區中央局多次電令周恩來等,堅持攻打敵防守堅固的南豐,周恩來一面陳述自己的正確意見,一面在攻城受挫的情況下,果斷地將強攻改為佯攻,令紅十一軍偽裝主力向黎川前進,迷惑敵人,將紅一方面軍主力秘密轉移至寧都的東韶、洛口地區隱蔽待機。2月27日至3月21日,周恩來、朱德等抓住戰機,采用山地運動戰的打法,組織指揮了黃陂戰役和東陂戰役,徹底粉碎了國民黨軍對中央蘇區的第四次“圍剿”。4月26日,周恩來在樂安谷崗村“袁氏花祠堂”主持召開了紅一方面軍全軍政治工作會議。6月7日,和朱德等在樂安大湖坪領導紅一方面軍整編。7月1日,參加以紅三軍團為主力的東方軍在樂安大湖坪舉行的東征誓師大會。此后,在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準備階段,周恩來和博古、李德、朱德等一同來到廣昌縣城,會見了紅三軍團領導,視察了城防工事,在大壩上檢閱部隊并進行了戰斗動員。
朱德作為紅四軍軍長、中革軍委主席和紅一方面軍總司令,他在撫州紅色區域的許多重大活動都是和先后任紅一方面軍總政委的毛澤東、周恩來一道參與的。從率南昌起義軍途經臨川、宜黃、廣昌南下廣東,到率紅四軍來樂安、廣昌開展革命活動;從參與各次重要活動、出席各項重要會議,到組織指揮許多重要戰役戰斗,朱德都是和毛澤東、周恩來一道運籌帷幄、組織指揮、共同戰斗的。所不同的是,朱德作為一個軍事指揮員,擔負著更多的具體組織和指揮的責任,在許多重要戰役戰斗的關鍵時刻,他都親臨前線指揮,鼓舞指戰員英勇殺敵。此外,1932年12月30日,朱德還參加了紅一方面軍總部在黎川縣城舉行的盛大閱兵典禮并講了話。1933年1月29日,朱德率紅三軍團至東鄉縣城,繳獲了國民黨縣政府檔案,釋放了被囚禁的革命群眾,并于3月2日在貴溪上清宮與贛東北周建屏率領的紅十軍會師。在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期間,1934年4月,朱德作為中革軍委野戰司令部成員,親臨廣昌部署和指揮廣昌保衛戰,出席各軍團主要領導人會議,討論下一步行動,至5月初自廣昌返回瑞金。
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期間,在撫州紅色區域內有過重要活動的還有鄧小平、彭德懷、楊尚昆、林彪、聶榮臻、羅榮桓、葉劍英、陳毅、王稼祥、譚震林、宋任窮、顧作霖、劉伯承、羅瑞卿、黃克誠、楊成武、楊得志、楊勇、肖克、肖華、肖勁光、汪東興、蘇振華、張震等,其中中央政治局委員、紅軍總政治部代主任顧作霖在廣昌頭陂召開緊急會議時因突發心臟病殉職。紅五軍團副總指揮、參謀長趙博生在南城長源廟阻擊戰中、紅一師師長羅炳南在宜黃五都戰斗中、紅三師師長彭鰲在圍攻南豐縣城的戰斗中、紅四師師長張錫龍、紅十五師師長吳高群在黎川團村戰斗中、紅三十五師師長王樹亞在宜黃黃陂戰役中、紅二師政委胡阿林在宜黃大雄關戰斗中、紅五師政委陳阿金在廣昌萬年亭戰斗中、紅十軍赤色警衛師師長祝應龍在東鄉遭遇戰中壯烈犧牲。他們在撫州這塊紅色的土地上出生入死,浴血奮斗,譜寫了可歌可泣的光輝篇章。至今,撫州域內還保存了毛澤東、周恩來、朱德、鄧小平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舊居和閩贛省蘇維埃政府、康都會議及紅一方面軍總部、南豐縣蘇維埃政府等舊址,設立了宜黃東、黃陂戰役、廣昌高虎腦戰役、金溪戰役、南城黃獅渡戰斗等標志性建筑物,為革命烈士和重要的戰役戰斗建立陵園、紀念館、紀念碑、紀念塔、紀念亭、雕像18處,{19}不少地方還留有當年紅軍作戰的工事,紅軍標語更是隨處可見,標示著革命先驅的艱苦歷程和豐功偉績。
撫州紅色蘇區相對中央蘇區來說,雖然開辟的時間較晚,規模也較小,但它對中央蘇區的重要作用和影響是顯而易見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在此的革命活動,紅軍在這里的浴血奮戰,撫州人民為中國革命所作出的犧牲和貢獻,眾多的革命遺址勝跡,將永載中國革命的光輝史冊,也為撫州乃至全國人民留下了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
注釋:
①《江西省撫州地區黨史大事記》1990年內部出版;
②③{19}《中共撫州地方史略》1996年內部出版;
④《毛澤東軍事文集》第一卷第206—207頁,軍事科學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第一版;
⑤《江西省現代革命史辭典》1993年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
⑥⑧《撫州地區人民革命斗爭史》1961年內部出版;
⑦{10}《長征前夕的激戰》1986年內部出版;
⑨《贛東英烈》1992年黃山出版社出版;
{11}《毛澤東軍事文集》第一卷第294頁;
{12}《周恩來軍事文集》第一卷第236頁,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13}{14}{17}江西黨史資料《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1991年內部出版;
{15}{16}中國共產黨歷史叢書《中央蘇區閩贛省》1990年內部出版;
{18}《中央領導在撫州》1994年內部出版。
責任編輯張榮輝